但又见慕容瓷没有其他示意,便学着她的样子,胳膊搭在栏杆上,看下面的事。
对于男朋友和未婚夫的碰面,她也是很期待的。
一楼。
赫明扬还没有察觉到不对,沈从已经越过黑衣保镖,看向了另一边的那个男人。
两个男人隔着过道无声的对视着,没有人先开口,没有人先移开,也没有人先起身。
只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
诸楚看了半天,然后皱起脸:“他俩干啥呢,要不是知道这俩都喜欢你,差点以为他们在一见钟情。”
慕容瓷摸了摸下巴:“可能是在对峙吧?”
女人能在一堆女人里精准的找到自己的情敌。
男人也是一样的。
此刻,两个男人不说话,不就是在等着谁先扛不住?
沈从气定神闲,甚至颇为悠闲的举起酒杯,朝着对方示意干杯。
“......”
言清烨一个没忍住:“不是,他在挑衅你。”
“他居然在挑衅你,他知道他的身份有多上不得台面吗?”
徐若霖可是慕容瓷的未婚夫,他算个什么。
就算他现在陪在慕容瓷身边,那又能说明什么?
以慕容瓷这样的身份实力和存在,身边围一群男人都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能有身份的,目前也就徐若霖这个未婚夫了。
徐若霖扯了扯唇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这样无声的对视里,率先站了起来,他的嗓音是温润的:“走吧,过去会会他。”
言清烨当即就有些不干了:“凭什么你过去找他,不应该他过来找你吗?”
儒雅清贵的公子只是温和的笑笑:“我好歹是个正宫,大度一点也无妨。”
“......”
靠。
言清烨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有一天会从自己兄弟口中说出来。
这对吗?
不可置信归不可置信,不过还是起身跟在了徐若霖后面。
两个不认识的人在不打招呼的前提下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赫明扬还没有来的及不悦,就听到对面的人说:“你好,我叫徐若琳,慕容瓷的未婚夫。”
未婚夫。
沈从是有一点心理准备的,但没有准备这么多。
他看着对面的男人,正准备开口,结果.....
赫明扬反应了一下,然后看向沈从,惊叫出声:“我靠,你是个小三。”
沈从:“......”
徐若霖:“......”
虽然,但是,两个男人都听着这句话蛮不爽的。
说完这句话的赫明扬呆了一下。
不是,等等,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
他有点乱,让他思考一下。
沈从看着对方,不动声色间把对方打量了一眼,然后从容不迫的介绍道:“你好,沈从。”
“嗯,我来这里已经有大概一段时间了,对你有所耳闻。”徐若霖的笑意温和若清风:“只不过亲眼所见之后,沈总年轻有为,倒是有几分值得让慕容对你垂帘的姿色。”
姿色?
这个词用的,真是巧妙。
不提家世,不提能力,不提背景,却提姿色。
沈从不在意的笑,看来对方也是一个很有实力的青年才俊。
男人坐着,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浅色的衬衣扣子解开着一两颗,露出里面的性感的锁骨。
和徐若霖的温润如玉不同,沈从是那种衣冠楚楚的成熟精英,嗓音也是成熟男性的低沉音:“我和阿瓷在一起这么久,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所以对你,我是完全未曾耳闻。”
说着这话时,沈从的脸上一派从容不迫,完全看不出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若霖的笑也越发温润:“或许,是你不够资格让她在你面前提我一嘴,毕竟,未婚夫和需求伴侣,她还是分得清的。”
沈从不紧不慢的开腔:“我倒觉得,可能是阿瓷觉得你不值一提。”
徐若霖:“......”
言清烨:“......”
他们大概有那么一瞬间,是被这个男人的话给震惊到的。
徐若霖的意思是,他的存在上不得台面。
而沈从却说,是他徐若霖,哪怕顶着未婚夫的身份,却也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徐若霖倒也不怒,只是温和的笑淡了点:“你不知道慕容的身份,所以和她相爱,可你也是家族继承人,便能清楚的知道,相爱,不代表你们最终能走到一起。”
一旦一个被固定在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上,那这个人,便不是简单的为自己一个而活了。
情情爱爱之类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是最没用的存在。
而沈从听到他这句话,却反倒轻笑出声,男人勾起唇,笑容有些邪肆:“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阿瓷看不上你了。”
徐若霖凝眉,一时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从看了眼时间,该回家给慕容瓷做饭的时候了,那个女人最近的生活习惯好不容易被他扳正了,可不能再让她过回之前日夜颠倒,吃饭不准时的作息。
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下,他俊美的五官神色淡淡,不紧不慢的开腔,嗓音低沉:“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奢求过她爱我,我奢求的是她要我。”
徐若霖怔了一下。
沈从的声音不急不缓,字字清晰,确保每个人都听的清楚:“爱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廉价但又很珍贵的存在,这种存在她是不会给任何人的,只能是别人给她,而她选择要不要。”
徐若霖已经彻底怔在了原地。
因为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沈从扬起唇角,淡淡的笑:“而我很幸运,她选择了要我。”
爱?
慕容瓷身上是感觉不到的。
那个女人,是一个将凉薄刻进骨子里的人。
她说过,他很懂她,而她欣赏这份他懂她。
所以,他做点小手段,耍点小心思,显露给她的,是恨也好,爱也罢,爱恨不能都也罢。
能让她的目光从他身上离不开才是最重要的。
相爱?
如果是三年前,两个人没有分开,他或许会沉浸在这样的幻想中。
但是在她毫无缘由的将他不要了之后,那消失的三年里,他曾日日夜夜的想过。
她从来没有爱过。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爱是什么,但她不需要,也不会给任何人。
等等,赫明扬刚刚理解了刚刚的话,又被这句话镇住了。
虽然知道自己兄弟爱的卑微,但是,爱的这么卑微吗?
居然连慕容瓷的爱都没有奢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