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男人平静的反应。
她在他怀里仰起脸,问道:“你不打算再跟我说什么了吗?”
沈从停下脚步,低眸看她,淡淡道:“少抽点烟,你这么年轻,抽烟把肺抽坏了怎么办?”
慕容瓷一下子就郁闷了:“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挺不想抽烟的。
但是一遇到这个男人相关的事,她抽烟的频率就会上去。
她身材比一般女人高大,但被他抱在怀里,还是会显得她有点小和轻。
或许是连慕容瓷也不知道的那种,在沈从面前,自然而然的娇。
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娇。
男人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亲吻着,低低喃喃着:“阿瓷,如果我真的因为你生气,而再也不理你,你会开心吗?”
不会。
但慕容瓷更郁闷了。
因为这样下去,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就成废话了。
而且还很显得她,拧巴又做作。
但她不是这样的,她每次烦他的心里都是真的。
“阿瓷,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烦我吗?”沈从慢慢开口,声音压的很低。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没有误会,没有别人,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而且你也对我还有感觉。”
不管是亲吻也罢,上床也好,她都是半推半就的,从来没有明确拒绝过。
她如果真的讨厌一个人,不会允许他胡作非为的。
“但你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慕容瓷闭嘴了。
这个问题的理由,就算她想坦白,她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不愿意说?”沈从看着她的脸蛋,淡淡道:“你不愿意说,那你就不能质疑我的爱。”
慕容瓷手臂揽着他的脖子,喃喃着:“可你的爱就是很诡异啊。”
哪有这样子爱人的?
一点脾气都没有的爱她。
当情人那会,虽然他看起来有点阴暗的属性,但好歹能让人察觉到他那脾气不好,吵个架有时候还会对着她发脾气。
“你不是说。”沈从淡淡睨了她一眼,再次抬脚向着卧室走去:“你只喜欢被人宠爱。”
她只喜欢被人宠爱。
是的,她是这么说过。
可是,这是他的解释吗?
好好回想一下,她觉得诡异,不就是因为他在按照这句话在做吗?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不会给她,留给她的只有他宠爱她的那一面。
圈着他脖子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紧了些,慕容瓷抬起眼眸,问他:“你是因为想要我而做这些事,还是因为爱我做这些事。”
“有什么区别吗?”男人的嗓音波澜不惊。
有什么区别吗?
慕容瓷眨了下眼,刚刚升起的一些心思一下子灭了。
在他眼里,这两个问题没有区别吗?
他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的目光看着她:“如果没有爱,我不会想要你,如果我想要你,那一定是因为我爱你。”
唔,这男人说情话的本领又高了。
那层来不及细究的情绪瞬间就在这句话里烟消云散。
慕容瓷瞅着他的神色,慢吞吞道:“可是你刚刚说,那些事只是我的主观臆断,你没有做过。”
“......”
沈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淡淡的看着她,淡淡的开口:“你既然什么都不肯跟我说,那你凭什么指责我做事的手段。”
慕容瓷难得被噎,可她心里不由自主的漫上一层甜蜜,但又紧接着是一层恼怒,两个人还没什么关系呢,他都敢怼她了。
她抬起下巴:“要不是你逼迫我非要当你情人,我会觉的你很烦吗?”
沈从静静低头看着她:“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件事?”
他清楚她的脾气,她的一切,当在酒吧重逢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在揽着她的那几秒里,他清晰的分析着一切。
让她愤怒,她才会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人性当中,有一条是这样形容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不到的会永远骚动。
她确实生气了,一个只会谦卑着爱她的人,居然敢给她委屈受。
她如此强大,如果她真的不愿意,他能成功?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让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所以他能得手,也有一部分她纵容的原因在里面。
既然纵容,那他当然要抓紧这个纵容。
慕容瓷当然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难得被噎住,谈论这件事,就很容易把她某种不能告知为人的xp暴露出来。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空气沉默了一下,沈从看着她有种想发泄但又会暴露秘密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下。
如此鲜活灵动,不再是睡梦中那个动不动给他一个冷脸的背影。
他低头,亲昵的在她腮帮子上啄吻着,磁性的嗓音亲密的叫着她:“阿瓷。”
“干嘛。”
就在慕容瓷以为他会说一下表白之类的话,来增加氛围的时候,却听到他缓慢但清晰说道:
“就算我终有一日会死去,我也有选择爱谁的权利。”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到仿佛要把她吸进去:“你说过,爱是每一个生命都拥有的权利,谁也没有资格剥夺。”
慕容瓷神色明显怔了一下,既而是一种深邃。
和此刻应该被甜蜜又酸涩的爱情包裹的女人完全不会出现的情绪。
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快到沈从都没有察觉出来这个情绪代表着什么。
她鼓着腮帮子,又想到了别的,指责他理直气壮的很:“所以你大半夜跑我家来把我睡了一顿,就是为了这么义正言辞的指责我。”
“哪怕到现在,我都和你没有关系!”
一说这个,慕容瓷就更加理直气壮了:“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报警告你。”
沈从眉头跳了跳,这女人现在居然也开始胡搅蛮缠了,这是一回事吗?
而且,他什么时候指责她了?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爽的不能自己的怎么不来指责我强迫你。”
“……”
慕容瓷微微憋屈,继而是更大的恼羞成怒,他们现在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这男人都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她不说话,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是她不知道是腮帮子也微微鼓了起来。
向来高冷的御姐脸难得的可爱。
沈从挑起眉。
突然意识到这女人今天的脾气不错。
虽然笑脸依然不多,但比之前那种懒得理他的劲比起来,好像要好很多。
没有犹豫,他直接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和他看起来强势的动作不同,这是一个很轻柔的吻。
像羽毛尖尖,轻轻划过慕容瓷的心脏。
“阿瓷。”
他轻轻的叫她。
慕容瓷的心脏跳动了一下:“干嘛?”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以男女朋友的关系。”
慕容瓷没有吭声,她只是安静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长久没有得到回答,男人也只是耐心的再次吻上她。
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深深的将她压在床褥间,不给空气的深吻。
他的手很安分,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只是牢牢固定着她的脸,没完没了的吻。
她感觉她要溺死在这种氛围里了。
等她意识到男人在低笑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要。”
她恍恍惚惚的睁着一双充满水雾的眼睛看他,男人却已经从她身上起来,沙哑的声音落了下来:“我去给你做饭。”
虽然他很想继续,但她今天还没有吃饭。
脚步声离开了卧室。
慕容瓷躺在床上,心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好麻烦啊,是不是以后都再也体验不到那种想在一起却又不能在一起拉扯宿命的禁忌感了。
其实她也觉得她真的跟有病一样,和沈从因为宋沫吵架,再互相生气,体验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虽然,但是吧,感觉这种情况下和沈从接吻上个床之类的,就是比正常的恋爱上床有感觉。
直到他的气息消失在卧室,慕容瓷才捂着有些驼红的脸蛋慢慢坐了起来。
清明的思绪也慢慢回归。
狡猾的男人,她想。
分明听出来她刚刚在客厅叽里咕噜一顿讲,究竟想表达什么,只是她没有直白的点破。
他也当做没有听出来的将问题核心直指爱不爱这个问题上去了。
摸到床头的烟,伴随着打火机的响声,丝丝缕缕的烟味弥漫在卧室。
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慕容瓷的眼神幽深难辨。
这个男人,不管是三年前的分手也好,阴差阳错的自杀也罢,他真的一点都不恨她吗?
或许恨,但此刻不重要。
她又想到那天他跪在她脚边的那个晚上。
那一刻的他,就和发现她自杀在浴缸里的他一样慌乱。
那是出乎他意料的事,那是他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事。
他明明正在用手段将她收入囊中,怎么会因为她讨厌的女人而和她吵架。
这样的事一旦发生,根本就是在断绝两个人未来在一起的一切可能。
一个烟圈缓缓升起,慕容瓷深邃的眼神逐渐玩味。
之前剧情对他或许只是无意识的控制,但拍卖会那天,就是强制控制了,让她猜猜,会不会还有所谓的强行修正?
慕容瓷抖落烟灰,估计昨晚也是。
若不是沈从意志力强大,估计昨晚的重要剧情就真的完成了。
不过么,现在看来,沈从也是对目前的这些事和人都产生了怀疑。
只是他不懂系统这种存在,毕竟在一个搞科研的老总眼里,所谓系统和妖魔鬼神有什么不同。
青白色的烟雾缓缓散开在卧室,慕容瓷玩味的笑越发浓重。
那个男人不懂为什么会突然和自己产生争执,就像不懂他为什么一直赶不走宋沫,更不懂为什么宋沫总是能出现在他的身边。
而自己,对宋沫这个女人,一边说着讨厌她,却也展示出了自己最不可能给到的最大的包容。
唔。
她好像因为宋沫这个女人,给了他不少巴掌。
好像扇在宋沫脸上的巴掌没有沈从多吧。
这么想想,这狗男人似乎承受了不少莫名其妙的冤枉。
不过,话虽如此,但自己的男人总是被人惦记着身子……
尤其是这个女人,惦记惦记就算了,她可以当做某种情调忍一忍,但想碰他,这可真是让她有够不爽的。
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慕容瓷淡淡的想:
她倒要看看,连吵架都要强行控制男主才能完成的,所谓剧情,要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杀死她的男人。
真是有点......期待呢。
——
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有点小变太在身上的。
女主的话就是,你主动给我的,我看不上,也懒得要,但你不主动给我,我还真有点兴趣了。(且带点表演型人格)
男主的话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凭什么得到我的喜欢,转头私底下没人的时候就是,阿瓷我错了,你不能不要我。
如果没有读出这种感觉,那可能作者的文笔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