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萧御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太便宜你了。”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谢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不是喜欢交易吗？本将军跟你做一笔交易。”
“用你谢家全族上下的命，换你脑子里所有关于太后、关于前朝、关于……那个地下宝库的秘密。”
谢允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你……你怎么会知道……”
“说，”萧御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或者，我现在就让人去请谢老太爷过来，让他看着谢家是怎么一夜之间……灰飞烟灭的。”
谢允浑身剧烈颤抖起来，看着萧御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他知道，这个男人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所有的骄傲和算计在家族存亡面前，不堪一击。
他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终于开始吐露那些隐藏在繁华背后的、肮脏而惊人的秘密……
苏蔓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
直到谢允说完，被拖了下去，屋内重归寂静。
萧御转身，看向苏蔓，月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都听到了？”他问。
苏蔓点头，心情复杂。
萧御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目光深沉如夜：“现在，你知道了。这条路，比你想的，更黑，更险。”
“怕吗？”
苏蔓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清晰地看到那深不见底的寒眸中，映出的自己小小的、却异常坚定的身影。
她缓缓摇头，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指。
“不怕。”
谢允吐出的秘密，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心头，嘶嘶地吐着信子，带来挥之不去的寒意。前朝秘辛、太后家族的肮脏交易、乃至那虚无缥缈却可能引发滔天巨祸的“地下宝库”……每一件都足以掀起腥风血雨。
萧御的脸色在昏黄灯光下更显冷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初，甚至因这巨大的信息量而灼灼生辉。他迅速消化着一切，一道道指令被加密发出，京中、江南、乃至更远的地方，无数棋子因他之手而悄然移动。
苏蔓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震撼于他掌控全局的冷静与可怕效率，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卷入的是怎样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累了就去歇着。”萧御处理完最后一份密报，抬眸看她，语气放缓了些，“云州后续之事，厉锋会处理干净。”
苏蔓摇摇头，她毫无睡意。目光落在他肩头再次渗出血色的绷带上，眉头蹙起：“你的伤……军医说绝不能大意。”那毒的凶险，她亲眼所见。
萧御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动了动肩膀，却牵动了伤口，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苏蔓立刻上前：“别动！我看看！”
她不由分说地按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伤口周围的皮肉依旧红肿发黑，并未如军医所预期的那般好转，甚至隐隐散发出一丝极淡的、不祥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