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两箱啤酒很快见了底，齐雨儿借着酒劲，又下单补了两箱。三人越喝越放开，杯罐碰撞声、吐槽声、笑声混在一起，直到酩酊大醉，舌头都打了结才肯停。
小娜和莉莉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爬到客房的床上，倒头就睡。齐雨儿也撑不住了，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盖着抱枕就沉沉睡去，连客厅的灯都忘了关。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齐雨儿被客房传来的说话声吵醒。她揉着发胀的脑袋坐起来，就听见小娜的声音：“你真是土包子进城，连网红餐厅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会吃？”
“我哪知道丁市这么多花样！” 莉莉不服气地反驳，“你不也对着菜单犯愁吗，还好意思说我。”
齐雨儿听着两人拌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人，明明是半斤八两，却总爱互相调侃。宿醉的头疼还在，可心里的郁结却散了大半。
她起身走到客房门口，就看见两人头凑在一起，对着手机屏幕研究中午吃什么，脸上满是雀跃，昨晚的沉重和落寞早已不见踪影。
“醒啦？” 小娜抬头看见她，笑着招手，“快过来一起选，中午吃点好的，昨天的寿喜烧没吃够！”
齐雨儿点点头，走过去加入她们。阳光暖融融的，客厅里飘着淡淡的酒气和清晨的新鲜空气，这场闹哄哄的相聚，好像终于找回了点老朋友该有的模样。
小娜在推荐列表里刷到一家自助餐，屏幕上琳琅满目的海鲜、烤肉和甜品图片，看得她直咽口水。她戳了戳价格 ——398 一位，随即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拍着桌子道：“我觉得我能吃回本！你俩也争点气，今天咱们敞开了肚子使劲造！”
齐雨儿看着价格，心里默默盘算。她来丁市这么多年，很少有机会吃自助，这价位在本地不算顶尖，但三人加起来一千多一餐，对她们来说已是不小的开销。她正想着咬咬牙自己请客，就听见莉莉喊道：“快看！我这儿有折扣券！”
莉莉把手机凑到小娜面前，“每人能减 50，而且今天周四，午餐还有特价活动呢！” 小娜眼睛一亮，赶紧拿起自己的手机操作，飞快买了三张午餐券。
“算下来每人才 285！” 小娜看着支付成功的页面，兴奋地拍了下手，仿佛捡到了天大的便宜，“快收拾收拾，打扮漂亮点，咱们早点去占个好位置，别耽误我吃回本！”
齐雨儿看着两人雀跃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宿醉的慵懒被这股热闹冲散，她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心里竟也生出几分期待 —— 倒不是为了吃回本，而是很久没有这样和朋友一起，为一点小事就开心得像个孩子了。
02
三人一进自助餐厅，小娜就像上了战场的将军，拉着齐雨儿和莉莉直奔海鲜区。“先捡贵的拿！龙虾、生蚝、三文鱼，这些才是回本密码！”她一手端着餐盘，一手用夹子精准夹起三只蒜蓉粉丝蒸龙虾，动作快得连服务员都看愣了。
莉莉紧跟其后，专攻烤肉区。她举着两个大盘子，对着烤羊排、战斧牛排连连招手：“师傅，每样给我来三块！要焦一点的！”烤炉师傅笑着调侃：“姑娘，别急，不够再拿，管够！”莉莉头也不抬：“不行，我怕晚了被抢光，我这是为团队做贡献！”
齐雨儿没她们那么“激进”，但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她刚端着一盘刺身回来，就看见小娜的餐盘已经堆成了小山，龙虾的钳子都快搭到盘子边缘了。“你这是要把餐厅搬空啊？”齐雨儿笑着打趣。
“那可不！”小娜嘴里塞着一块三文鱼，含糊不清地说，“你看莉莉，都快把烤肉师傅榨干了。”话音刚落，莉莉就端着冒热气的牛排走过来，盘子里的肉汁都溢出来了：“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齐雨儿你别光吃素的，那个佛跳墙，一碗就值五十块，快去盛！”
三人的餐桌很快被食物占满，连放杯子的地方都快没了。小娜制定了“轮岗制”：“我负责主攻海鲜，莉莉盯紧烤肉，齐雨儿你去拿点甜品和水果，咱们分工合作，效率翻倍！”说着，她又站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冲向刚补满的帝王蟹区，嘴里还喊着：“冲啊，不能让隔壁桌抢先了！”
吃到一半，莉莉捧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不行了，我感觉我的胃要爆炸了。”小娜瞪了她一眼：“才吃了半小时就投降？你忘了咱们的目标了？来，再吃一块榴莲千层，这个甜品贵！”她不由分说地往莉莉盘子里放了一块蛋糕，自己则又开了一只生蚝，“吸溜”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齐雨儿也撑得不行，她看着小娜一边擦嘴一边盘算：“我刚才吃了八只龙虾、五片三文鱼、三块牛排，还有两碗佛跳墙，应该回本了吧？”莉莉掏出手机计算器：“算下来差不多了，但咱们得吃够三小时，不能亏！”
最后半小时，三人彻底没了战斗力，只能靠甜品和水果“凑数”。小娜瘫在椅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早知道刚才少吃两块牛排了，现在连最爱的芒果布丁都吃不下了。”莉莉更夸张，直接解开了裤子扣子：“我以后再也不想吃肉了，起码三天不想。”
结账离开时，三人走路都变成了“企鹅步”，互相搀扶着才能站稳。小娜回头看了一眼餐厅大门，拍着胸脯说：“下次有这种优惠，还来！”齐雨儿和莉莉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却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约定”。
从自助餐厅出来时，太阳正烈，三人却没心思躲阴凉，满脑子只剩“撑”这个字。小娜一手扶着腰，一手揉着肚子，步子迈得比八十岁老人还缓，嘴里还念念有词：“完了完了，下午的逛街计划彻底泡汤了。”
她原本早就在手机上收藏了好几家评价不错的商场，还列了购物清单——新裙子、粉底液、口红，每一样都想得清清楚楚，就等着饱餐一顿后火力全开。可现在别说逛街，就连站着都觉得肚子里的食物在“抗议”，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牛排和龙虾在胃里晃悠。
03
齐雨儿看着她蔫蔫的模样，忽然想起蓝玥之前带她去过附近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店，落地窗外就是小花园，环境特别舒服。“咱们要不要去喝个咖啡？就在前面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坐着歇会儿消化消化。”她提议道，觉得喝点清咖说不定能缓解饱胀感。
“不去不去！”小娜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摆手，“快回家，我现在撑得要命，别说是咖啡了，一滴水进嘴都能把我的胃撑爆炸！”她一边说一边往停车场的方向挪，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莉莉也跟着附和，她把外套搭在胳膊上，肚子鼓得像揣了个小皮球：“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躺着，最好是能把脚抬起来的那种。逛街太费体力了，我这肚子不允许我再折腾了。”她甚至夸张地吸了吸肚子，结果刚一用力就“哎哟”叫了一声，“不行不行，勒得慌。”
齐雨儿被她们逗笑了，只好放弃喝咖啡的念头，扶着小娜往车子那边走。“好好好，回家躺着。我给你们铺好沙发，再切个西瓜解解腻。”
“还是你懂我！”小娜眼睛一亮，随即又垮下脸，“就是走不动了，齐雨儿你扶我一把，莉莉你也别光顾着自己，咱们互相搀扶，团结就是力量！”
于是乎，三个刚从自助餐厅“战斗”完的人，以一种极其缓慢又狼狈的姿态，互相搭着肩膀，一步一挪地走向停车场。那滑稽的模样，引得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不容易挪回家，三人连换鞋的力气都快没了，踢掉高跟鞋就往客厅里倒。齐雨儿随手打开电视，嘈杂的综艺声瞬间填满屋子，可没人真的去看——小娜瘫在长沙发上，莉莉蜷在单人沙发里，齐雨儿则靠在抱枕上，三人各自捧着手机刷得入神，偶尔发出一两声慵懒的回应，活像三只晒够太阳的猫。
歇了约莫一个小时，小娜摸了摸肚子，感觉胃里的“负担”轻了些，立刻眼睛一亮：“齐雨儿，西瓜呢？不是说切给我们解腻的吗？”齐雨儿无奈地起身去厨房，刚把冰镇西瓜端出来，小娜就凑了过来，拿起牙签扎了一大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吃点西瓜消消食，凉丝丝的特舒服。”
她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没一会儿就啃完了两大块。齐雨儿和莉莉各尝了一小块就停了手，只有小娜吃得津津有味。可没等她拿起第三块，突然皱着眉捂住肚子，起身就往卫生间冲，嘴里还喊着：“坏了坏了，不对劲！”
接下来的半小时，小娜几乎是在客厅和卫生间之间“折返跑”，一趟接一趟停不下来。莉莉看得直乐：“让你贪嘴！刚吃完那么多油腻的，又灌冰西瓜，不闹肚子才怪。”小娜从卫生间出来，扶着墙有气无力地说：“我哪知道……是西瓜太冰，还是中午吃太多啊……”齐雨儿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别瞎动了，乖乖躺着歇会儿，我给你找个暖水袋敷敷。”
04
齐雨儿刚把暖水袋塞进小娜怀里，就被她一挥手推到一边：“躺不住躺不住，越躺越饿。”说着她端起桌上的温水，“咕咚咕咚”连喝两杯，放下杯子就往零食堆里探手，眼睛在茶几上扫了一圈，精准锁定昨晚没吃完的薯片和牛肉干。
“你这肠胃是铁做的吧？”齐雨儿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调侃，“真没考虑过去做吃播？就你这饭量，粉丝指定比我加班的项目还多。”她这话倒不是夸张，小娜刚才跑厕所的频率还让人心惊，这会儿握着薯片袋的手已经稳得能精准倒出每一片。
“吃播多累啊，还得说话。”小娜嚼着牛肉干，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就喜欢这种没人管的吃法。”话音刚落，她手里的薯片袋就见了底，随手一丢又抓过一包鱼豆腐，撕开包装袋的“刺啦”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没几分钟，昨晚剩下的四包零食就被她清空了两包，嘴角还沾着一点调料粉。
齐雨儿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自己中午吃的半分饱现在都没消化完，小娜这吃相简直像三天没吃饭。她刚想开口劝，就见莉莉终于从沙发上“拔”了起来，揉着腰坐直身体，抬脚轻轻踢了踢小娜的后背——小娜为了方便吃零食，干脆半跪在地上，后背刚好对着莉莉。
“别吃了，问你个事儿。”莉莉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晚上吃什么啊？总不能还啃零食吧。”
“晚上？”小娜眼睛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鱼豆腐，摸过手机解锁屏幕，手指在美食App上飞快滑动，“我看看啊，昨天那家寿喜烧还不错，或者咱们试试丁市的火锅？听说有家老火锅特别地道。”
“晚上还吃？”齐雨儿终于忍不住了，瞪大眼睛看着沙发上的两人，声音都提高了半度，“中午那顿自助，我感觉我到明天都不饿！你们俩的胃是连通了另一个次元吗？”
小娜和莉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小娜举着手机凑到齐雨儿面前，屏幕上红彤彤的火锅图片格外诱人：“别这么死板嘛，中午是海鲜自助，晚上吃火锅，种类不一样不算重复。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养精蓄锐，下周好去看病嘛，吃饱了才有力气！”
莉莉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你看小娜这状态，哪像刚闹过肚子的人。再说咱们难得聚一次，不得把丁市的好吃的都尝遍？”
齐雨儿看着两人理直气壮的模样，又看了看小娜手机上翻滚的红油火锅，原本没胃口的肚子居然也隐隐传来一丝动静。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行吧，吃火锅可以，但得找个离家里近的，我可不想再走不动路了。”
“没问题！”小娜立刻兴奋地坐直身体，连零食都顾不上吃了，“我这就搜，保证找个步行十分钟就能到的，环境还好！”说着，她的手指又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动了起来，仿佛刚才跑厕所的狼狈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