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那边…” 老领导欲言又止。
“不用管。”
凌曜将总裁印章推给闻讯赶来的父亲(那个总爱偷懒的集团创始人)——
“部队需要我,我必须回去。”
他穿上尘封三年的作训服,急匆匆赶回熟悉的军营时。
作战室里挤满了同胞,整个空间凝重的,跟和平的外界形成鲜红的对比。
此刻大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 m 国的卫星画面:街头有人疯狂撕咬路人,医院里躺满皮肤溃烂、失去理智的患者;
警察拿着防爆盾与 “怪物” 对峙 —— 那些 “怪物” 的模样,像极了电影里的丧尸。
“这是 m 国偷的‘陨石’研究报告。”
参谋长推过来一份加密文件。
“这根本不是陨石,是一块携带未知病毒的天外碎片。他们研究了三个月,把病毒泄露了。”
凌曜翻看着文件,指尖划过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
皮肤灰败、瞳孔浑浊、攻击性极强…跟电影里 “丧尸” 的症状如出一辙。
“国家已经封闭了所有港口和边境。”
参谋长的声音带着疲惫,“凡是现在出国的,一律不准回来。”
“上面还派给个你任务,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保护好名单上的人...”
凌曜翻开下一页,看见需要保护的目标——
薛小宁:向日葵孤儿院孤儿,21岁,原 h 市医学院学生,提供病毒预警及末世应对线索,列为 A 级保护对象。
照片里的人,扎着简单的马尾,谨慎怯懦(以前的)。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看越久就越觉得 “似曾相识”。
“凌曜,”
他正蹙眉细想,却被萧雅突然打断了思绪。
萧雅拿着两张基地调动申请表,笑着坐到他对面说。
“刚下的通知,萧家被分到南方基地。我跟上面申请了,让你家也调过去,两家人在一个基地,也好有个照应。”
凌曜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
他确实动过让父母和弟妹去南方基地的念头,那里是总部,物资和综合实力更好。
可家人还在放身边更放心:“我家去不了。”
“为什么?”
萧雅不可置信的喊道,眼神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就因为要保护这个叫薛小宁的?”
她盯着凌曜棱角分明的脸,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多年的委屈。
“我追了你七年,从你在特种部队当队长,到你退伍接手公司,我自问没对不起你半分。
就算做不成情侣,当一辈子能互相托底的战友、知己,这点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萧雅!”
“听我说完!”
她不在乎对方冷硬的脸,自顾自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早想好了,这辈子不结婚就守着你!可现在、你连让我跟你家人待在同一个基地的机会都不给?”
“吱!”
凌曜猛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薛小宁,她在哪,我和我家人就在哪。”
他直接断了萧雅所有念想。
“你该跟萧家一起走,不要再执迷不悟。”
看着凌曜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萧雅不甘的将申请表撕了。
等平静下来后,心里又有了决定,然后起身走向调度室...
晚上凌曜回到自己家别墅。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他换了鞋,上楼先把资料放在书房桌上。
又上到三楼卧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紧绷的神经,脑海里却不自觉闪过那双眼睛。
换了身家居服来到二楼。
在路过书房门口,听见了里面传来细碎的抽噎声。
“谁在里面?”
凌曜推开门,看清原来是薛袅的妈妈后松了口气。
“凌少…”
丘兰慌忙抬头,看见他手一抖,资料 “啪嗒” 掉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看的、我刚进来拖地,看见文件散在地上,窗户开着我想是被风吹的、就捡起来...”
凌曜弯腰捡起资料,目光落在照片上。
“丘姨…”
丘兰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然后忙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张塑封的旧照片。
照片上,三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连衣裙。
额角同样有颗痣,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镜头。
“这是小宁,我女儿… 丢了十八年了…”
“这、”
凌曜捏着两张照片对比。
这才发现薛袅的眼睛,和对方居然惊人的相似,怪不得他总觉得眼熟。
他和薛袅是军营里过命的兄弟,当年薛袅替他挡下那颗流弹时,脊椎被穿透的声音至今还在耳边响。
退伍后他把薛袅拉进公司,又把丘兰接来家里做保姆。
说是保姆,实则待遇优厚,就是想让这对母子过得安稳些。
他记得薛袅不止一次在加班时说:“我有个妹妹,三岁时丢了。我爸说她额角有颗痣...”
这些年薛袅总跑去m国找,却杳无音讯,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丘姨你别急,坐下给我说说,她是怎么丢的?”
凌曜扶着丘兰坐到沙发上,帮她倒了杯温水。
丘兰的手紧紧攥着旧照片,“那天她爸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就再也没回来…”
她再次哽咽道:“我只知道她爸被人带走了,其他的不清楚…”
凌曜眼神沉静,心里却了然。
丘姨性子本分,常年操持家务,对薛数工作上的事知之甚少。
有些细节,还是当年薛袅告诉他的 ——
薛袅说,他父亲薛数是研究特殊陨石的科学家。
后来陨石被盗,父亲也离奇失踪,妹妹就是那时候丢的。
当时也报警过,可对方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有说出具体原因。
还是他后来托了不少关系调查,才得知薛数的失踪与 m 国势力有关。
所以当时,他们都以为妹妹也被一起带去了m国,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丘姨,现在人找到了是好事,你就不要再难过了。”
凌曜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资料上的地址指给她看。
“小宁现在就在 h 市,距离很近,明天我就带你去找她。”
丘兰的哭声终于停了,眼里的迷茫被光亮取代,“真的、我能见到她吗?”
“真的。”
凌曜拿起手机,拨通薛袅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键盘敲击声。
这家伙又在公司加班。
“怎么了?”
“立刻来我家,”
凌曜的声音夹杂着些急切,“关于你妹妹的事,有消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
“...你说什么?!你找到她了?!我马上到!!!”
“嘟嘟嘟...”
挂了电话,凌曜指尖划过 “薛小宁” 三个字 ——
原来兜兜转转,需要自己保护的人,还是兄弟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