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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油的绒布,沉甸甸地压在滨海市的上空。

许半夏办公室的落地窗映着远处港口零星的灯火,也映着沙发上四个人沉默的侧脸。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堆成小山,空气里弥漫着尼古丁和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

“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了。”

伍建设率先打破沉默,指节叩了叩膝盖。

“专案组的调子已经定了,咬住过去那些偷税漏税、违规用地的事不放。但走私这顶帽子,咱们谁也不能戴。”

裘毕正立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沿:“对,当年那批钢渣是手续不全,但咱们是通过正规贸易公司进的货,顶多算违规,算不上走私。真要按走私定罪,那可是要蹲大牢的。”

许半夏一直没说话,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她猛一缩手。

她掐灭烟头,抬眼看向三人:“关键不在咱们怎么说,在法律怎么定。你们忘了?当年那批货进来的时候,相关的走私定罪标准还没修订,按‘从旧兼从轻’的原则,就算真有问题,也不该按现在的法律追究。”

冯遇向来是个老好人,此刻却难得地坚定:“半夏说得对。我那小厂子当年就是跟着你们沾光才活下来的,别的错我认,该补税补税,该罚款罚款,但走私的罪名我不能认。我老婆刚生了孩子,我不能进去。”

他声音发紧,带着后怕。

许半夏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港口的吊臂:“但咱们四个人说了不算,还得有郭启东。”

提到这个名字,办公室里又静了下来。郭启东是伍建设的老部下,当年的事他全程参与,后来因为经济问题被判过刑,这次专案组重新调查,第一个突破口就找到了他。

“启东那个人,胆子小,经不住吓。”

伍建设皱着眉。

“我托人带过话,他在里面情绪很不稳定,说专案组给他看了一堆证据,就等着他松口认走私。”

“他不能认!”

裘毕正急了。

“他一认,咱们四个全得被拖下水。到时候谁也别想摘干净!”

许半夏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所以必须让他想明白。咱们认下过去那些糊涂账,是给专案组一个台阶,也是给自己一个了断。但走私是底线,不仅是法律上有‘从旧’的空子可钻,更是咱们实实在在没做过的事。当年那批货虽然绕了弯子,但所有款项都是走的公账,报关单、提单都有存档,只是被他后来做假账时混在了其他账目里,只要找到原始凭证,就能证明咱们不是走私。”

她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我已经让律师查过了,‘从旧兼从轻’原则在刑事案件里是铁律,只要咱们咬死没故意走私,再把原始单据找出来,法院不会乱判。但前提是,咱们五个人得口径一致。”

冯遇搓了搓手:“那郭启东那边……”

“我去见他。”

伍建设站起身,语气沉重。

“当年是我把他带出来的,现在也该我去告诉他,什么能认,什么死也不能认。他要是还念着一点旧情,就该知道什么是唇亡齿寒。”

许半夏点头:“律师已经整理好了法律条文,重点标了‘从旧兼从轻’的条款,你想法子让他看到。告诉他,认了别的错,咱们还能帮他争取宽大处理,要是认了走私,谁也救不了他。”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港口的灯火却仿佛亮了些。

四个人的影子被顶灯拉得很长,在地板上交织成一团。

过去几十年里,他们有过合作,有过算计,甚至有过反目,但此刻在共同的危机面前,却难得地达成了一致。

“就这么定了。”

伍建设最后拍板。

“明天去见专案组,该认的认,不该认的绝不含糊。告诉他们,我们配合调查,但得按法律来,不能凭空捏造罪名。”

裘毕正深吸一口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对,按法律来。咱们这些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什么风浪没见过?总不能栽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上。”

冯遇看着三人,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只要咱们五个一条心,就一定能赢。”

许半夏望着窗外的港口,那里曾承载着他们的发家梦,也藏着他们的原罪。

她知道这场仗不好打,但法律终究是底线,只要守住这道线,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让郭启东明白——沉默的大多数,有时比喧嚣的指控更有力量。

拘留所会见室的玻璃擦得锃亮,却挡不住里面凝滞的寒气。

裘毕正坐在椅子上,手指攥着裤缝反复摩挲,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面前的郭启东穿着囚服,头发剃得短短的,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麻木和戒备。

“启东,我知道你恨我。”

裘毕正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发颤,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推到玻璃前。

“当年你出事,我没敢站出来说话,是我不仗义。这些年我夜里总睡不着,一闭眼就想起咱们刚创业那会儿……”

郭启东冷笑一声,别过脸:“裘总就别提当年了,‘探险五人组’的情分,早在我进监狱那天就断干净了。现在来跟我谈这个,是怕我把走私的事捅出去吧?”

“是!也不全是!”

裘毕正猛地提高声音,又很快压低,语气带着恳求。

“专案组咬着走私不放,你我都清楚,那批货根本算不上走私!可现在只有你我五个人口径一致,才能用‘从旧兼从轻’的法律条文脱罪。你要是松了口,咱们五个谁也跑不了!”

他解开牛皮纸,里面是一瓶没开封的高度白酒,标签都磨得起了毛边。

“这酒是当年咱们签下第一笔大单时喝的牌子,你说过,喝了这酒,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裘毕正拧开瓶盖,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启东,我知道我欠你的。今天我来,一是求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跟我们一起扛过这关;二是给你赔罪。”

郭启东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想怎么赔罪?”

“我知道你不信我。”

裘毕正拿起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脸色瞬间涨红。

他有高血压,医生早就严禁他碰酒,可此刻他像是忘了所有医嘱,任凭白酒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衬衫前襟。

“裘毕正!你疯了!”

郭启东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有高血压,喝这个要命!”

“要命……也要先了了这桩事!”

裘毕正咳得眼泪直流,却没停下,酒瓶见了底,他才踉跄着放下瓶子,胸口剧烈起伏。

“启东,我喝了这瓶酒,就当……就当我给你赔罪了。过去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现在,就求你……求你跟我们站在一起,别认走私……”

他的话音越来越轻,脸色从通红变成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

突然,他身体一歪,直挺挺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咚”一声撞在桌腿上,没了动静。

“裘毕正!”

郭启东隔着玻璃嘶吼,手指拼命敲打着桌面,会见室的警卫立刻冲了进来。

医院的急救灯亮了整整一夜。

许半夏、伍建设和冯遇守在走廊里,烟一根接一根地抽,脚下的烟蒂铺了一层。

医生出来时,摘下口罩叹了口气:“脑出血量很大,万幸抢救及时保住了命,但以后……可能要半身不遂,能不能站起来都不好说,大概率要长期卧床了。”

冯遇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他高血压那么多年,怎么能喝一整瓶白酒……”

伍建设眼圈泛红,一拳砸在墙上:“这个老东西,为了求郭启东,连命都不要了!”

许半夏没说话,只是望着急救室紧闭的门,眼眶有些发热。

她知道裘毕正的脾气,看着精明算计,实则最重当年的情分。

他这瓶酒,是赌命,也是把所有的希望压在了郭启东身上。

第二天一早,郭启东的律师传来消息:郭启东同意了,关于走私的指控,他会坚持事实,绝不认账。

许半夏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裘毕正。

他还没醒,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苍老的脸上,安静得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梦。

恩怨或许能了,罪罚或许能免,但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这场用半条命换来的一致,注定要在每个人的心里,刻下一道永不磨灭的疤。

法院门前的台阶被初秋的雨水打湿,泛着冷硬的光。

许半夏深吸一口气,将黑色大衣的扣子系到最顶端,我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别紧张,律师都准备好了。”

赵垒跟在我们身后,看着许半夏的背影挺得笔直,高跟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给自己鼓劲儿。

法庭大门推开的瞬间,里面的肃穆气息扑面而来,旁听席上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们身上。

被告席上已经站了三个人。

伍建设穿着深色夹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紧张。

冯遇脸色发白,不停地搓着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旁听席。

郭启东穿着囚服,背挺得很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在看到许半夏走进来时,眼皮几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被告席最边上的位置空着,那是属于裘毕正的。

护士推着轮椅在候审室等着,医生说他的身体暂时经不起法庭的折腾,今天只能缺席庭审。

那个总爱咋咋呼呼算小账的老头,此刻正躺在医院里,用半条命换来了五人此刻的对峙。

书记员宣读法庭纪律的声音落下后,公诉人起身,手里的卷宗在桌上磕出沉闷的声响。

“被告人许半夏、伍建设、冯遇、郭启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公诉方指控,你们于200x年至200x年间,伙同裘毕正,利用国家钢铁进口配额管理漏洞,通过伪造贸易单据、低报价格等方式,从北边国家大规模进口钢铁,并在国内高价转手贩卖,涉嫌走私普通货物罪……”

许半夏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伍建设。

他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当年在北边冰天雪地里拍着胸脯说“有我在怕什么”的汉子,此刻喉结滚动着,显然也想起了那些被风雪掩埋的往事。

“反对!”

辩护律师立刻起身。

“公诉方所述‘走私’定性不准确,且涉案行为发生时,相关法律尚未对该类贸易行为作出明确规制,应适用‘从旧兼从轻’原则……”

法庭上的交锋正式开始。

公诉人没有急着抛出核心证据,反而先将矛头对准了基础事实:“我们不否认法律适用的争议,但请被告人先承认一个前提——你们当年确实利用了南北钢铁的巨大差价,通过非正规渠道进口钢铁并贩卖牟利,这一点是否属实?”

伍建设的肩膀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被律师用眼神制止了。

郭启东始终沉默,手指在被告席的栏杆上轻轻敲击,节奏规律得像在数时间。

冯遇的呼吸变得急促,我能看到他放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

轮到许半夏答辩时,她接过话筒,声音清晰而冷静:“我承认,当年我们确实从北边进口过钢铁。那时国内钢铁紧缺,价格居高不下,而北边有大量闲置产能,价格低廉。我们通过当地贸易公司牵线,办理了必要的进口手续,只是部分流程存在瑕疵,配额使用也确实不够规范。”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公诉人:“但‘利用差价贩卖’是正常的商业行为,‘非正规渠道’不等于‘走私渠道’。当年的贸易单据、资金流向都有记录可查,这些只能证明我们钻了政策的空子,却不能直接等同于犯罪。”

“那为何要伪造单据、低报价格?”

公诉人追问。

“是为了降低成本,也是为了让手续看起来更合规。”

许半夏没有回避。

“这是错的,我们承认违规操作,愿意承担相应的行政责任和经济处罚。但这与走私有着本质区别。”

庭审进行到中午休庭时,阳光透过法庭的高窗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

伍建设走到许半夏身边,低声道:“启东刚才在里面跟律师说,他也认‘违规’,不认‘走私’。”

许半夏点点头,看向被告席上空着的那个位置。

裘毕正没能来,但他用最极端的方式焐热的情分,终究在法庭上有了回响。

我和赵垒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他们四人短暂交谈后各自坐下。

曾经在北边冰原上喝着烈酒畅想未来的探险五人组,如今只剩下四个身影在法庭上并肩而立。

不管最终判决如何,那些被翻出来的旧账、被揭开的伤疤,都已经成了他们生命里再也抹不去的印记。

而这场审判,不仅是对过去行为的清算,更是对他们之间情谊的最后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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