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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翼要塞的基因检测室深埋在地下三层,厚重的防弹岩墙表面刻满了机械神教的齿轮符文,却被圣血天使的血滴徽记覆盖了大半——这是战团与机械教权力制衡的无声宣言,暗红色的徽记边缘因常年擦拭而泛着油光,在冷光灯下像凝固的血痕。室内的空气混杂着金属冷却剂的甜腥味、基因稳定剂的刺鼻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圣油香,那是伊莱亚斯医生每天清晨都会在设备旁涂抹的,说是“祈求欧姆弥赛亚保佑数据准确,更祈求圣吉列斯护佑战士基因纯净”。

房间中央的巨型基因分析仪是机械神教百年前的产物,银色金属圆筒上缠绕着如同血管般的线缆,线缆末端的探头闪烁着淡蓝色微光,像蛰伏的昆虫等待猎物。左侧工作台上,整齐码放着淡蓝色的基因稳定剂试管,试管壁上贴着机械神教的“神圣认证”标签;右侧金属架上,一把取样针静静躺着,针尖锋利得能映出人影,针管上刻着的齿轮徽记旁,有一道细小的暗红色划痕——伊莱亚斯说,这是十年前一名圣血天使医疗官为了阻止机械教强行带走检测数据,用匕首划下的“战团主权标记”。

吉斯站在检测台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他刚把藏在衬里的帝皇圣像往深处塞了塞,那是老格雷留下的遗物,此刻却像一块烙铁,提醒着他体内隐藏的秘密。当伊莱亚斯医生的机械义眼扫过他时,吉斯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屏住呼吸——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基因噬血正随着呼吸轻微震颤,像是感知到了分析仪里圣血天使基因种子原型库的气息,蠢蠢欲动。

“放松,别跟被混沌黏液粘住似的。”伊莱亚斯的声音沙哑,带着机械义肢特有的金属质感,他正用义肢调整分析仪的参数,屏幕上跳动的绿色数据流里,“基因匹配度阈值”被设定为60%,“普通选拔者能到55%就不错了,你要是连60%都达不到,别说手术,连留在要塞的资格都没了。”

吉斯深吸一口气,走上检测台。金属台面的冰凉透过作战服传来,让他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他的右手悄悄按在左胸口,那里不仅有之前注射圣血萃取液的余温,更有基因噬血蛰伏的细微波动——他必须死死压制住这股力量,绝不能让它在检测中暴露,否则一旦被机械教察觉,等待他的只会是“异端解剖台”。

“先做基因序列扫描。”伊莱亚斯按下分析仪上的红色按钮,线缆末端的探头突然动了起来,像有生命般伸向吉斯,最细的几根线缆轻轻贴在他的太阳穴、手腕和胸口,“这些探头会采集你皮肤表面的基因碎片,和原型库的圣吉列斯基因比对——别乱动,扫描过程中要是数据中断,就得重新来,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时间。”

吉斯照做,闭上眼睛。探头贴在皮肤上的瞬间,一股轻微的痒意传来,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他能感觉到,分析仪的能量正透过探头渗入体内,与他的基因产生共鸣。就在这时,体内的基因噬血突然躁动起来——它像是被原型库的纯净基因吸引,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血管流向胸口,眼看就要突破吉斯的压制,与探头产生直接接触。

“该死!”吉斯在心里暗骂,他集中全部意志,死死按住那股躁动的力量。然而事与愿违,基因噬血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抗拒,反而加速运转,甚至开始主动“筛选”他体内的基因片段,将之前吞噬的沙狼暗视觉、酸液蜥蜴皮肤硬化基因暂时隐藏,只留下与圣吉列斯基因相似的片段,试图与原型库产生更深的共鸣。

“嘀——!”

分析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提示音,屏幕上的绿色数据流瞬间被红色覆盖:“警告!检测到异常灵能因子波动,基因序列与圣吉列斯原型库匹配度异常飙升,当前数值78%!”

伊莱亚斯的机械义肢猛地停住,他的义眼镜头瞬间放大,死死盯着屏幕:“78%?这不可能!近二十年最高的也才72%,你怎么会……”他突然俯身靠近吉斯,义鼻(机械教改造的嗅觉传感器)微微抽动,“你身上有圣吉列斯的灵能残留?你见过原体投影?”

吉斯的心脏骤然收缩——他确实在之前的梦境中见过圣吉列斯的灵能投影,但那只是潜意识的记忆,怎么会在检测中被发现?他刚想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掩盖基因噬血的机会。他咬了咬牙,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我……我不知道什么灵能残留,只是之前在圣山训练时,偶尔会梦到圣吉列斯大人,醒来后总觉得身体里有股暖流。”

伊莱亚斯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一把抓过吉斯的左手,将其按在分析仪的一个特殊接口上。屏幕上的红色警告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金色的灵能波动曲线——曲线的形状与古籍中记载的“圣吉列斯灵能印记”完全吻合!

“是……是原体赐福!”伊莱亚斯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圣血天使基因异常实录》,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炭笔绘制着一道与屏幕上一模一样的灵能曲线,旁边标注着:“原体赐福者,基因匹配度超75%,灵能波动呈淡金色,可降低基因种子排斥风险,为战团至宝。”

吉斯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压制基因噬血时的意外波动,居然被误读成了“原体赐福”。这简直是天赐的掩护!他赶紧顺着伊莱亚斯的话往下说:“我……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梦境,没想到是大人的赐福……”

“你这小子,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得了多大的好处!”伊莱亚斯用义肢拍了拍吉斯的肩膀,之前的严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三百年前,战团出过一个原体赐福者,后来成了对抗泰伦虫族的英雄,死后被追封为‘血之守护者’——你现在的匹配度比他还高,将来肯定能成为比他更厉害的战士!”

就在这时,检测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沃克和利奥走了进来。沃克手里拿着一个数据平板,脸上带着惯有的沉稳:“医生,机械教的巡逻队快到了,他们今天要抽查……”他的话突然停住,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淡金色曲线和伊莱亚斯手里的古籍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利奥则快步走到分析仪旁,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了吉斯的基因数据:“匹配度78%?灵能波动是淡金色?这……这不是古籍里说的原体赐福吗?吉斯,你居然是赐福者!”他的声音里满是激动,手里的扳手都差点掉在地上。

吉斯看着两人的反应,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原体赐福”的借口,不仅骗过了伊莱亚斯,连沃克和利奥都信了。他故意露出腼腆的表情:“我也是刚知道,之前一直没敢说,怕大家觉得我吹牛。”

“这有什么好吹牛的!”伊莱亚斯把古籍递给沃克,语气里满是自豪,“这是战团的荣耀!等机械教的人来了,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我们圣血天使又出了一个原体赐福者,让他们知道,圣吉列斯大人一直护佑着我们!”

“不行!”沃克突然开口,他的目光变得严肃,“机械教对‘原体相关’的事务既敬畏又警惕,要是让他们知道吉斯是赐福者,肯定会要求把他带去做‘深度检测’,到时候说不定会发现其他异常——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伊莱亚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得对,那些红袍疯子连原体的头发都想拿去研究,要是知道吉斯有赐福,肯定不会放过他。”他立刻用义肢调整分析仪的参数,将吉斯的基因匹配度从78%下调到70%,灵能波动曲线也被修改为“淡红色”,“这样一来,机械教只会以为吉斯是‘对圣血萃取液敏感的普通高匹配度选拔者’,不会怀疑到原体赐福上。”

利奥也赶紧动手,在分析仪的线路上加装了一个小型屏蔽器:“这是我用废弃通讯器改的,能屏蔽淡金色的灵能波动,机械教的检测仪扫不出来——就算他们觉得数据有点异常,也只会以为是设备老化。”

吉斯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沃克和利奥虽然相信了“原体赐福”,但他们的第一反应还是保护他,不让他落入机械教手中——这份战友间的守护,比任何借口都更让他安心。

就在这时,检测室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机械教特有的“齿轮转动”声——巡逻队到了。伊莱亚斯赶紧把古籍锁进抽屉,利奥也快速收拾好工具,站到吉斯身边,装作正在检查设备的样子。

门被推开,三名穿着红色长袍的机械教徒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戴着金属面罩,眼睛是闪烁着红光的微型记录仪,手里拿着数据平板。为首的机械教徒声音沙哑,带着电子合成音的质感:“伊莱亚斯医疗官,例行数据抽查,请同步今日检测数据,尤其是编号b-731(吉斯的编号)的选拔者数据。”

伊莱亚斯面不改色,用义肢操作分析仪,将修改后的“标准数据”同步到平板上:“这位选拔者基因匹配度70%,灵能因子因圣血萃取液刺激略有偏高,已注射稳定剂,无异常情况——你们也知道,最近圣血萃取液批次不太稳定,好几名选拔者都出现了类似情况。”

机械教徒的记录仪红光闪烁,他们仔细检查着平板上的数据,又用检测仪扫描了一下吉斯的身体。检测仪屏幕上显示出“基因匹配度70%,灵能波动正常”的字样,没有任何异常。

“数据正常。”为首的机械教徒收起平板,目光扫过检测室的设备,“设备也要定期维护,要是出了故障,会影响基因种子的筛选质量,欧姆弥赛亚不会原谅粗心的人。”

“放心,我每天都会检查设备,利奥也会帮忙维护,不会出问题。”伊莱亚斯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敷衍。

机械教徒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检测室。直到他们的脚步声消失,检测室里的四人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刚才要是被他们发现灵能波动不对,就麻烦了。”利奥拍了拍胸口,脸上还带着一丝后怕。

“还好沃克提醒得及时,利奥的屏蔽器也管用。”伊莱亚斯看向吉斯,语气重新变得严肃,“虽然这次蒙混过去了,但你要记住,‘原体赐福’的事暂时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尤其是机械教的人。等你成功植入基因种子,成为正式战士后,我们再上报战团智库,让他们来决定要不要公开。”

吉斯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决定——这个“原体赐福”的秘密,他会一直守下去,不仅是为了掩盖基因噬血,更是为了不辜负战友们的守护。他看向屏幕上修改后的 data,又摸了摸胸口的帝皇圣像,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残酷的战锤世界里,不再是孤独的异乡人,而是有了真正可以依靠的伙伴。

“好了,接下来做骨髓活性检测。”伊莱亚斯拿起右侧金属架上的取样针,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严谨,“这个会有点疼,你忍一忍——要是骨髓活性不达标,就算是原体赐福,也做不了手术。”

吉斯深吸一口气,躺到检测台上。当取样针刺入髋骨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但他没有哼一声——他知道,这是成为圣血天使战士的必经之路,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战友,他必须坚持下去。

检测室的冷光灯依旧明亮,分析仪的“嗡嗡”声在室内回荡。吉斯看着天花板上的血滴徽记,心里充满了坚定——无论未来还有多少困难,无论基因噬血的秘密还要隐藏多久,他都会带着这份“被误读的原体赐福”,带着战友们的守护,一步步走下去,成为一名真正的圣血天使战士,守护巴尔,对抗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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