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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那么多刀子,来吃点甜的吧〕

五岁的爱莉西娅·斯内普有个小秘密——她最喜欢冬天的早晨。

不是因为雪,也不是因为礼物,而是因为冬天的早晨,她的爸爸西弗勒斯·斯内普通常会比平时晚起一点点(仅仅是相对于他平时凌晨五点就起床熬魔药的标准而言),而且他的睡袍领口总会因为炉火的温暖而敞得更开一些。

就像这个早晨。

爱莉西娅早晨会抱着枕头跑到斯内普的房间,爬上斯内普的床,像只小树懒一样,迷迷糊糊地从自己的小枕头滚啊滚,就滚到了爸爸身边。小脸无意识地蹭了蹭,触感不是柔软的羽毛枕,而是温热、紧实、带着微微弹性的光滑皮肤,还能摸到清晰的、一块块的起伏线条。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翠绿的眼睛,发现自己整张脸都贴在爸爸敞开的睡袍里,脸颊正正地压在他线条分明的腹肌上。鼻尖还能闻到爸爸身上特有的、混合着魔药清苦和淡淡冷冽皂角的味道,对她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安心的味道。

她满足地咂咂嘴,像只小猫一样又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打算再赖一会儿。

头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睡意的叹息。一只大手温柔地落在她乱糟糟的黑发上,轻轻揉了揉。

“爱莉西娅……”斯内普的声音因为刚醒而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你的枕头在那边。”

“不要……”爱莉西娅耍赖,小胳膊搂住爸爸的腰,奶声奶气地嘟囔,“爸爸比枕头暖和……还有……小方块……好玩……”

她的小手指还好奇地戳了戳那硬邦邦的“小方块”。

斯内普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额角似乎有青筋微跳。他最终还是没把女儿拎开,只是默默地把睡袍的带子系紧了一点,遮住了那“好玩的小方块”,然后任由这个人形小挂件继续赖在他身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霍格沃茨的魔药大师,令人闻风丧胆的蛇王,此生最大的克星——他的闺女。)

下午,爱莉西娅被送到马尔福庄园和德拉科一起玩。

两个小豆丁坐在铺着昂贵波斯地毯的游戏室里,摆弄着最新款的魔法玩具(会自己组队的巫师棋,会喷出真正彩虹泡泡的吹泡器)。

玩了一会儿,爱莉西娅突然想起早上的“重大发现”,小胸脯一挺,无比自豪地对德拉科宣布:

“德拉科,我告诉你哦,我爸爸肚子上有好多硬硬的小方块!”她用手在自己软乎乎的小肚皮上比划着,“像巧克力一样,一块一块的!”

德拉科正指挥着他的皇后棋吃掉一个士兵,闻言抬起头,铂金色的小眉毛皱了起来:“小方块?那是什么?”

“就是腹肌呀!”爱莉西娅扬起小下巴,一副“你没见过吧”的表情,“摸起来可好玩了!我爸爸就有!你爸爸肯定没有!”

五岁的小男孩已经有了奇怪的攀比心。德拉科放下棋子,不甘示弱地说:“那有什么了不起!我爸爸……我爸爸有好多好多钱!堆得像山一样高的金加隆!能买下100个有巧克力方块的男人!”

(卢修斯:阿嚏!)

战争的号角就此吹响。

爱莉西娅:“我爸爸会熬制最厉害的魔药!能让人一下子睡着,也能让人一下子变得超级漂亮!(指的是美容药剂和生死水)”

德拉科:“我爸爸认识魔法部部长!福吉见到我爸爸都要笑眯眯的!”

爱莉西娅:“我爸爸敢用手抓蟾蜍!黏糊糊的也不怕!(斯内普:……)”

德拉科:“我爸爸敢用蛇头手杖敲碎巨怪的脑袋!(卢修斯:并没有!)”

爱莉西娅:“我爸爸的黑袍子会自己飞!(指的是蝙蝠般的翻滚效果)”

德拉科:“我爸爸的头发比月光还亮!每天要用一整瓶发胶!(这好像不是什么优点?)”

爱莉西娅:“我爸爸敢吃纳西莎阿姨做的所有小饼干!(纳西莎的厨艺……一言难尽)”

德拉科:“我爸爸……我爸爸敢……” 小男孩词穷了,小脸憋得通红,铂金色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他绝不能输!尤其是在爱莉西娅面前!

在极度的好胜心驱使下,德拉科·马尔福小少爷脑子一热,抛出了他认为是“终极必杀技”的大招,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我爸爸敢吃屎!敢吃10斤!!”

喊完,他还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看着爱莉西娅,仿佛已经赢得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

整个游戏室瞬间安静了。连自动喷泡泡的玩具都仿佛卡壳了。

爱莉西娅确实被这个“重磅炸弹”震得愣了一下。她眨巴着翠绿的大眼睛,看着德拉科那副“怕了吧”的表情,小脑袋瓜飞速运转。

吃屎?10斤?

这听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吧?

爸爸说过,要做聪明的崽崽,不能做傻事。

几乎就在下一秒,爱莉西娅立刻做出了决断。她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嫌弃”和“怜悯”的表情,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哇……德拉科,你爸爸好厉害哦……”她先假装感叹了一下,然后话锋猛地一转,声音清脆又响亮,“不过,我爸爸可不敢吃屎!只有傻子才喜欢吃屎嘞!”

她完美地刹住了车,并且还顺手把对方扔过来的“炸弹”又扔了回去,顺便还踩了一脚,精准地把自己和爸爸摘了出去,立于不败之地!

高!实在是高!

然而,这两个小家伙并不知道,他们的“巅峰对决”全程被门外的三位家长听了个一清二楚。

斯内普和卢修斯本来是来叫孩子们去吃点心(由家养小精灵制作,非纳西莎出品)的,刚好走到了游戏室门口。纳西莎也优雅地跟在一旁。

于是,他们有幸听到了关于“腹肌”、“发胶”、“蟾蜍”、“部长”等一系列对比,最后,以德拉科石破天惊的“吃屎论”和爱莉西娅机智的“傻子论”作为终结。

门外的气氛,一度十分凝固。

卢修斯·马尔福的脸,先是涨红,然后由红转青,最后变得比墙壁的颜色还要白!他握着蛇头手杖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去清理门户!他辛辛苦苦维持的马尔福家族高贵、优雅、体面的形象!全被他亲儿子一句话败光了!吃屎?!还10斤?!梅林啊!

纳西莎用扇子死死抵住嘴唇,肩膀剧烈地抖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

在那句“只有傻子才喜欢吃屎嘞”清晰传来时,斯内普黑袍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下来。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嘴角极其微小、极其快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几乎无人察觉。

嗯。 不愧是自家崽崽。 香香软软。 关键时刻脑子还清醒。 知道护着爹。 没白养。

一种诡异的、混合着无奈、好笑、以及巨大欣慰的情绪,罕见地充斥了魔药大师的心胸。他甚至有点同情地瞥了一眼旁边快要气晕过去的卢修斯,罕见的没有出言嘲讽。

(对比之下,自家闺女只是炫耀了一下腹肌,简直不要太可爱。)

游戏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脸色铁青、仿佛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卢修斯,像拎小鸡一样把还在得意状态的德拉科拎走了。等待德拉科的,恐怕是一场关于“马尔福家训”和“何为体面”的深刻教育。

纳西莎努力维持着优雅,但对上爱莉西娅那双无辜的绿眼睛时,还是忍不住破功,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安抚”她那位即将崩溃的丈夫了。

斯内普走到自家闺女面前,蹲下身,黑眸平静地看着她。

爱莉西娅有点心虚地绞着手指,小声说:“爸爸……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斯内普沉默了几秒,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极其轻柔)。

“没有。”他声音低沉,“总结得很到位。下次……炫耀点别的。”

比如魔药成绩什么的。腹肌什么的……还是算了。

他站起身,牵起女儿的小手:“走吧,回家。跟马尔福家的小巨怪说话,会拉低你的智商。”

夕阳下,黑袍的男巫牵着他香香软软、聪明还知道护爹的小闺女,朝着马尔福庄园的壁炉走去。

身后隐约传来卢修斯书房里德拉科嗷嗷的哭声和“我错了爸爸再也不敢了”的求饶声。

爱莉西娅·斯内普,五岁,在“拼爹大战”中,凭借清醒的头脑和果断的切割,再次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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