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真是好心，”南宫烬斜睨他一眼，“怎么没见你也指导指导我？”
南宫烬认为，这个时候自己就该阴阳怪气说点儿什么，
不然他心里不得劲儿。
“仙尊真是心怀天下，博爱待人，
看见谁都要帮一把，不知道被多少人记心里了呢。”
“没有，”沈昭白矢口否认，“巡山和维持秩序是掌门师兄每日要做的事，”
沈昭白对上南宫烬平古无波的眸子，内心有些慌乱，
不是心虚，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南宫烬高兴。
沈昭白扯扯他的袖子，试图解释，
“阿烬，我没有博爱，”
沈昭白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
“你找我之前，我一心修炼，并不识情爱。”
一旁炎风和陶芝芝深以为然点点头，
得到南宫烬带着威胁的扫视，“一边去。”
哪都有他们……
炎风和陶芝芝被嫌弃，互相搀扶着挪了几步，离他们远远的，但又在视线之内。
他们看着自家师兄抿着唇，不知道对面人说了什么，面露羞意，然后两人抱在了一起。
“阿烬，”
沈昭白贴着耳朵喊他，南宫烬声带振动，很轻地嗯一声，
“你还喜欢我吧？”
南宫烬喉间溢出一阵极轻、但愉悦的笑，
他拍拍沈昭白的腰窝，有些无奈道，
“沈昭白，你问的问题很傻。”
沈昭白咽了咽嗓子，谨慎、很认真的问，“为什么？”
“因为——”
南宫烬把他拉起来，看着沈昭白的眼睛，很缓慢的说出答案，
“我爱你，”
南宫烬看见沈昭白的眸光闪了一下，继续加深这个答案，
“沈昭白，没有什么能改变我爱你，”
沈昭白的眸子更亮几分，甚至多出一丝水光，
像被天上突然掉落的盒子惊到，随后发现盒子里是足以让他欢欣雀跃的惊喜，
但长时间的礼教约束，让他不会完全表露，全部克制压回心底，只从眼睛流露出几分溢彩。
南宫烬胳膊一收又把他抱住，拍了拍，
“好笨啊，仙尊。”
“你以为我寸步不离跟着你是为了什么？”
“嗯？”沈昭白抬起头看他。
南宫烬捏捏他的耳朵，“当然是为了拐你回家啊。”
“我原本打算直接抢，”
南宫烬回忆起山门拦路那天，啧了一声，
“但你挨了我一鞭子，看起来有点儿可怜，真把你抢回去，你不得给我闹绝食啊！”
南宫烬叹口气，安慰沈昭白，也是安慰他自己，
“等些日子也没关系，我等得起。”
但也不能太久，家里一直没人可不行。
“你最好自己赶紧想清楚，跟了我，就得和仙门一刀两断。”
南宫烬像个非要逼人二选一的土匪，小声威胁，
“你的归宿就是我，我劝你早点儿认清现实。”
什么仙尊、天衍宗，还有师弟师妹，都不需要，沈昭白只要有他就够了。
这叫软硬兼施，沈昭白应该很快能想明白。
南宫烬深以为然，为自己的明智举措沾沾自喜。
沈昭白看着他笑笑，
“原来那天魔尊拦路是要抢人？
师尊以为你在挑衅天衍宗，差点儿带人攻上魔界。”
“他都嚷嚷多少年了，”
南宫烬不以为意摆摆手，
“就凭他和五峰长老？我不动手他也进不了魔界。”
“至于你，”
南宫烬指背抵着下巴，视线扫在沈昭白身上，
忽然可怜兮兮地拽住他的袖子，
“仙尊不会帮着外人对你的人动手吧？”
沈昭白很喜欢，南宫烬在言语间把他们两个归为一家，虽然讨论的不是什么正向内容。
“不会，”沈昭白握住他的手，“阿烬，我不可能对你动手。”
说着，往南宫烬手里塞了两块果脯糖，“甜的。”
“你是把摊子买下来了吗？”
南宫烬很是好奇，
沈昭白每次给他的东西都不一样，他到底背着自己买了多少摊子？
“下次再买点儿咸的嗷，总吃甜的也会腻。”
南宫烬塞嘴里一块儿，剩下一个捏着送沈昭白嘴边。
沈昭白低头含住，点头嗯嗯两声表示知道了。
“你怎么呆呆的……”南宫烬轻笑着，指腹擦擦他的嘴角。
一百岁的沈昭白，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南宫烬咳两声清清嗓子，试探问道，
“昭昭，你应该知道，以后是你嫁我吧？我是你夫君。”
沈昭白刚含着糖咽下一丝甜意，
听见这么一声，猛地呛了一下，闷闷咳起来，
他刚说什么？！
“夫，夫君？”
“哎，”南宫烬乐得不行，生怕答应的不及时，“夫君在呢。”
南宫烬笑得眉眼不见，心里的小人已经在手舞足蹈，高兴程度无异于被天降馅饼砸中。
沈昭白被他看得脸红耳热，不敢抬头。
在他的认知里，仙门弟子是可以有道侣的，就像民间的夫妻，以后要一起生活。
仅限于此，这是沈昭白知道的全部。
万万没想到，还可以叫夫君吗？
总觉得有些奇怪，但阿烬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还有他刚才喊的“昭昭”，以前从没人这么喊他，从南宫烬嘴里出来，却自然地好像喊过无数遍。
“夫君一定会对你好的啊。”
南宫烬像个诱骗无知少女的不良公子，抚着沈昭白的手，有模有样道。
沈昭白脸上更热，连带着脑子都在发懵，
“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回头买些民间话本看看，沈昭白觉得，自己的相关知识储备还是太少了。
“有什么不对的，”
南宫烬及时阻止疑心的萌芽，
“你要是害羞呢，只在私下这么叫，我喜欢听。”
沈昭白犹疑地点点头，凤眸眨了眨，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南宫烬脸上笑意更深，嘴里的糖被他用舌头翻了好几圈，
如果不是不远处还有两个人，他现在一定亲死沈昭白，再趁机占点儿别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