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菜月昴对自己相当满意。
潘多拉仍然坐在他的腿上，他们之间的吻刚刚被打断。
「那么，亲爱的，你对即将到来的袭击有什么计划？」她问道。
他转向剩下的两名守卫，做了个简单的手势让他们退下。
守卫们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昴把头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说实话，即使所有营地都在那里，应该也很容易。雷古勒斯一个人就能处理大部分事情，他们不会发现他的弱点。即使他们发现了，我也总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开始意识到，如果施加正确的压力，莱茵可以相当容易地被指挥。主要是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所有地方。”
「然而，你却表现得好像这次行动会相当困难似的？」
她微微歪了歪头。
「因为我要的不仅仅是『胜利』。我想要在这里获得一场完美的胜利。我认为...... 这里是一个适合我正式亮相的好地方。」他说着，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虚饰魔女回以微笑。
“你是在暗示，你终于要在这里向世界展示自己吗？以你所有的光辉荣耀？”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侧脸。
“没错。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他们不需要了解所有事情 —— 只需要‘足够’了解就行。仅仅因为这个原因，我希望这次行动能够完美进行。双方都不要有一个我不想让他死的人死去，” 他宣布道。
她轻声笑了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麻烦，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的陈述毫无瑕疵......”
“说真的，你已经变成一个虚饰的人了，我珍爱的人。”
他得意地笑了。
“毕竟，我是虚饰大主教。”
“此外，无论我多么努力地工作，即使那些麻烦的家伙们没有意识到，我也会是做得最多的人。”
“当然。因为这就是你领导的方式，” 潘多拉一如既往地肯定道。
“只是要确保不要在那些不需要你完美的事情上迷失自我，” 她带着谨慎而谨慎的微笑补充道。
他是那个教会她不完美价值的人，毕竟在这一生之前很久，他就已经度过了另一段人生。
他笑着摇了摇头。
“别担心，这场表演是有目的的。”
“我希望在这之后，他们大多数人都恨我。”
“但我也想给某个红头发的家伙一击。”
“那么，你的主要目标是剑圣吗？” 她问道。
他点了点头。
“那家伙无法永久地打败我，但我也不能简单地摆脱他。我们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 不过也许我可以在普里斯特拉尝试一些方法。我的默认计划是，如果我们不能简单地摆脱他，就试图摧毁他。他的身体是无懈可击的，他的精神也受到保护，但我认为我们可以尝试一些方法来摧毁他的精神。”
他用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腰。
“这就是我们摧毁他的方式。”
潘多拉俯下身，又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
“那么我们就这么做。我还不会在那里公开露面，但我会作为你的随从陪同你。”
“很好。我不会让任何人站在我身边。”
当她打破这个吻时，他回以微笑。
“我想，在那之后，你就要进入这个长达一年的计划的最后阶段了吧？” 她问道。
他简单地向她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要大张旗鼓地展示这个 —— 然后之后就是持续不断的派对，直到我们获胜。这个王国将在一个月内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我还以为你不是会考虑征服世界的类型呢，亲爱的。」潘多拉依然搂着他的脖子回答道。
他摇了摇头。
“这与统治无关，而是关乎绝对力量的形象。我们需要明确表现出我们是无敌的。因此，我们需要摧毁阵营，打倒剑圣，践踏王国。只要做到这一点，我们就能在王国境内拥有完全的行动自由。之后，我们就能回到魔女教的长期目标上来。”
「很好。那么，亲爱的，让我们开始准备吧。」
潘多拉站了起来，昴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离开了现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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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里斯特拉附近的一个小型藏身处里，设置了一个房间。
那是一个相当远的地方，隐藏在视线之外和地下深处。
在这个地方，罪恶大主教们与魔女教派的其他势力齐聚一堂，准备进攻水门都市。
大多数部队驻扎在建筑群的各个房间里，但大主教们则聚集在最深处的圣所，那里已经为行动准备好了一间战略室。
虚饰大主教享受着他设计的整个水门城地图，其中包含了各种零件、标记和各种工具，这些都是为最后阶段的规划而准备的。
菜月昴微笑着环顾大主教们的集会。
他拍了拍手。
“很好。我很高兴你们都能来。虽然你们中没有人能拒绝，” 他咧嘴笑着说。
大主教们看着他，表情僵硬地让他说话。
没有人敢打断他。
雷古勒斯带着他那几乎不加掩饰的轻蔑。
培提奇乌斯脸上挂着死尸般的微笑，西里乌斯则蜷缩在他身后。
莱伊和罗伊站在相似的位置，两人看起来都相当紧张。
与此同时，卡佩拉则面无表情。
所有人都希望虚饰大主教能尽快说完他想说的话。
昴看着所有人。
他不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尽管他发现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容易忍受。
他与培提奇乌斯有些个人恩怨，但发现他是群体中比较容易相处的人之一。
雷古勒斯和卡佩拉的性格很糟糕，他喜欢折磨他们，但不喜欢与他们打交道。
西里乌斯完全疯了，所以他基本上无视她。
而罗伊和莱伊兄弟通常采取单轨的方式，这使得他们相对容易应对。
昴坐回到椅子上。
在袭击开始前，他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这就足够了。
就在那一刻，他让潘多拉强制锁定了他的存档点。
这里将是攻击开始的地方。
“那好吧。”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所有人。
“我要你们所有人去攻打城市。至于现在...... 随你们的便吧。”
他想看看大主教和教会的默认行动，以及普里斯特拉守军的反应。
“啊？” 卡佩拉脱口而出。
“我没说清楚吗？” 昴问道。
卡佩拉紧闭双唇，一言不发，身体微微颤抖。
“那么，有什么问题吗？” 昴问道。
培提奇乌斯首先开口。
“啊，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希望我们遵循自己的愿望和福音的旨意吗？”
昴向后靠在椅子上。
“没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建议你们每个人都去占领一座塔，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计划应该已经写在你们的福音书里了。我们会看看防守方如何反应和从那里采取行动。但这一次，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发疯。”
他自由地挥舞着双臂。
大主教们警惕地面面相觑。
卡佩拉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还能读懂昴的话，她第一个意识到昴是认真的。
她笑了。
「啊哈哈！终于明白该怎么对待像我这样可爱的女士了。」
她舔了舔嘴唇。
“那我就在城里玩得开心点吧。我会有很多肉渣可以玩的。”
“哈。好吧，我这个卑微的人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我不会侵犯任何大主教同僚，只要他们不侵犯我的权利。”
“我甚至会允许我的妻子们优雅地参观这座城市，在它被魔女教派践踏之前欣赏它的美丽。”
看来，在这次行动中，我们将表现得像文明人一样，” 雷古勒斯宣布道。
「你们两个都是。」昴打了个哈欠。
「在城里可能会有很多好吃的呢，苏～」莱伊咧嘴笑着说。
罗伊轻笑着补充道：“足够我们填饱肚子了，苏～。”
「那么，我将向城市的所有群众宣告爱的讯息！」西里乌斯宣布道。
“我现在要说的就这么多。在正式执行任务期间，你会收到我的消息。尽量不要因为自己被杀而惹麻烦，” 昴用这句话结束了这次意外平静的会面。
大主教们迅速离开了。
几个小时内，城市既被洪水淹没，又陷入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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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月昴坐在椅子上，凝视着眼前的大主教们，陷入沉思。
他已经多次回到这一刻。
随着每一次回归，每一块拼图也随之落地。
他离让王国屈服的完美计划越来越近。
事实上，已经有几个可以接受的循环了 ——
但他正在追求一场完美的胜利，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大多数时候，他不得不因为某人的死亡而重置。
通常，这是某个龙族候选人成为某位大主教的牺牲品。
在这些循环中，每个候选人都至少死过一次。
库珥修?卡尔斯滕至少有一次被卡佩拉的龙血杀死，还有一次成为了莱伊的睡美人的受害者。
普莉希拉?跋利耶尔在与西里乌斯和培提奇乌斯的直接战斗中丧生，她无法承受两位大主教的力量，被撕成了碎片。
菲鲁特 —— 她得知暴食兄弟不能食用她的名字，但这并没有阻止她至少被他们杀死一次。
安娜塔西娅曾经死于西里乌斯的攻击，她被西里乌斯的权能所激发的疯狂所困扰。
而艾米莉亚死了两次，一次死于西里乌斯的火焰，一次死于雷古勒斯和莱茵哈鲁特之间战斗的附带伤害。
当然，候选人的死亡并不是他循环的唯一原因。
虽然很少见，但他确实偶尔会失去大主教。
莱伊也死过一两次，那是在他试图吞噬菲鲁特的 “假” 名时，因踉跄而死。
西里乌斯至少有一次死在了普莉希拉手中。
培提奇乌斯倒下了几次。
在上百次轮回中唯一没有死亡的大主教是雷古勒斯和卡佩拉，他们都是相当难杀的存在。
在过去的轮回中，他主要精炼的对象是莱茵哈鲁特。
他需要确保莱茵哈鲁特在攻击过程中一事无成。
他必须尽早给予他精神上的致命一击。
昴抬头看向大主教们。
“好了，我有个计划。我需要你们所有人仔细听我说，仔细听我的指导。”
“我们要发动完美的攻击。”
他笑容满面。
他觉得这就是那个机会。
潘多拉在一旁看着，她伪装成一个普通的魔女教护卫。
她认出了他脸上的笑容。
她知道他现在已经胜券在握。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享受地看着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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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与贤者的会面再次开始。
最后一次，他带着一个如此荒谬的想法接近她，以至于她当场不得不把他赶出神庙。
但第二天，他又来了。
然后是第三天。
他们的谈话早已偏离了魔女的话题，转向了人性本身。
“所以你认为人类真的那么可悲吗？” 贤者问她，“你不觉得这样说有点严厉吗？”
她摇了摇头，两人面对面坐着。
“我相信我的评价是公正的。这个世界上的人们灵魂中充满了可悲的丑陋。虽然他们在童年时期开始是纯洁的，但不可避免地，他们都会寻求拥抱罪恶和腐败。作为圣女，我的任务是与这种腐败作斗争，无论它在何处蔓延。这是我的职责。”
他缓缓点头，交叉双臂。
“所以你不喜欢人。你认为他们是丑陋和悲惨的东西，但你仍然保护他们，因为这是你的工作，即使你从中得不到任何好处？”
“这就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目的。我要传递救赎。这就是圣女的角色，” 她回答道，仿佛这是如此简单的逻辑。
“考虑到你被称为 ‘贤者’, 我相信你能理解我所说的一些话。人是肮脏、令人厌恶、腐败、可怕、令人恐惧和令人作呕的东西。我还没有遇到过比最小的孩子更难以用这种方式描述的人。我不像你们那样以肤浅和低劣的方式看待事物。我看到的是真相。”
贤者凝视了她片刻。
“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了。但我觉得你似乎没有抓住重点，至少在某种程度上。”
“重点？” 她歪了歪头。“每当我看到一个人，我就被丑陋、污秽所包围。我也许可以蒙蔽自己，但那将是愚蠢的，而且与我的目标相悖。”
“你在否认人就是这样的吗？”
“我是说，我不否认。但这真的是最糟糕的事吗？” 他问道。
“怎么可能不是呢？你自己也看到了，如果不加以制止，这种邪恶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异常的欲望是这个世界的祸害，” 圣女宣称道。
“也许吧。但如果没有这些，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他问道。
“显然是一个和平平静的世界。没有困扰人类的邪恶，” 她回答道。
他摇了摇头。
“说实话，这听起来像是一个非常无聊的世界。想想看，动力在哪里？满足感？乐趣？诸如此类的东西。”
他打了个哈欠。
“我理解人们可能会把事情做得太过分。该死，我经常就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
“奥德知道里德每天都把事情想得太过分了。”
“但说 ‘最终目标’是完美，这对我来说似乎很无聊。”
她摇了摇头。
“你已经太习惯于罪孽了，以至于无法理解它可能是什么。”
“也许吧。但为什么不这样看待它呢？”
他身体前倾，双臂放在膝盖上。
“也许污秽和腐烂才是一切的关键。”
“那么，你是在说人类应该屈服于他们的欲望吗？” 她问道。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许吧。不过我认为那会引发一大堆其他问题。我是说，现在一切都不正常。显然不正常。年复一年，情况越来越糟。你在这里正在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或者，也许人类是一项注定失败的事业？”
他摇了摇头。
“那么战斗还有什么意义呢？那不就是放弃吗？”
“那么，我们不如直接放弃那个选项吧。”
她凝视着他。
“我明白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想把这场谈话引向何处。”
他摇了摇头。
“你表现得好像我有什么宏伟计划似的。我只是在试图理解你。”
“理解我？”她问道。
“是的。显然，在这一切中，你基本上是我的‘对手’, 所以至少我应该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毕竟，这就是人们工作的方式。”
她盯着他，又叹了口气。
“这是在浪费时间。”
“是吗？你看起来很享受啊，” 他坏笑着说。
“享受？” 她歪了歪头。
“是...... 是的？怎么，你太骄傲了，不愿意承认吗？” 他问道。
她摇了摇头。
“我不是那样的人。”
“嗯，你说得对。当你只是比别人优越时，很难说你有过度的骄傲。”
“但你确实喜欢炫耀，” 他笑着回答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问道。
“你的布道。你的赞美。你至少有点享受这种关注，不是吗？”
“当你和别人谈论你的使命时，你似乎变得容光焕发。”
“你不喜欢人，我理解。但我觉得你喜欢和他们聊天。人们会称赞你。”
她摇了摇头。“人们很难不赞美和颂扬我。你是唯一一个不被我的存在自然而然地吸引的人。”
“是啊，我真幸运。你也很幸运，” 贤者低声说着，俯身向前。
“对我来说幸运？”
“你终于有机会进行一次 ‘正常’的谈话了。所有那些关于人们肮脏、你自己的纯洁、你的使命之类的废话。这难道不会让你感到有点孤独吗？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纯洁的人？”
圣女凝视着他，仔细思考着他的话。
她已经习惯了直接无视那些不干净的话。
当人们因她随意驳斥这些无稽之谈而陶醉时，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
但现在有人在挑战她的话 —— 而且不愿退缩。
“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纯洁无瑕，没有这样的欲望，” 她回答道。
“看到了吗？你又来了。你在自我膨胀。来吧，承认吧，至少你喜欢被关注，” 他继续纠缠着她。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关注帮助我履行职责。这给我带来了一些满足感。”
“在完成任务的认可中找到快乐，这有错吗？”她问道。
“即使是来自肮脏的人？” 他反问道。
“...”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这样吧 —— 我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你可能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你能让人们追随你，而且你似乎无论做什么都很完美，这真是太神奇了。说实话，我很嫉妒。我很羡慕。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现在有个问题。我刚才说的那些 —— 都是真的 —— 你是怎么感觉到的？”
他与她四目相对，问道。
当她凝视着他的眼睛时，这位圣女看到了他的灵魂。
她看到了罪恶、丑陋和软弱。
但他身上有一些她一直拼命想要忽略的东西。
从一开始就让她震撼的东西 ——
这也是她一直与他交谈的部分原因。
尽管污秽和丑陋玷污并包围着他的灵魂，
核心是纯洁的。不屈不挠。
仍然闪耀着不会减弱的潜力。
罪孽仅仅是灵魂消耗的燃料，转化为力量。
他被玷污了。他被污秽所覆盖。
但他并未堕落。
即使在污秽和泥沼中，灵魂依然闪耀。
于是，圣女如实回答了。
毕竟，她不会是个骗子。
她是个纯洁的存在。
“我...... 很满足。你的赞美我很感激。”
他摇了摇头。
“纯粹的存在不会有任何感觉。我不认为你有‘自尊’, 但我确实觉得你是个有点虚荣心的女孩。”
她僵住了，盯着他，仿佛他刚刚说了亵渎神明的话。
“此外，你接受了所有这些赞美，但实际上你自己什么都没做。”
“别误会我 —— 我能理解。我自己在很多方面都很软弱。”
“但是，你不觉得你对所有比你低级的人所做的一切都要求太高了吗？你是一个偶像，一个领导者。但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做所有事情。一直都是‘我我我’,‘我的使命，我的任务，我的纯洁’—— 这都是虚荣心。该死，到目前为止，你甚至还没有对我所做的一切说过一句话。这怎么公平？你想要对所有事情的赞美 —— 这很好。你可能已经赢得了很大一部分赞美。我甚至可以说，你比其他任何人都优秀。我想要表达的重点是，这不一定是个问题。你正在让它成为一个问题。这就是为什么......”
他伸出手，站了起来。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帮助我拯救那些女孩，并处理那些正在将这个世界推向污秽的无稽之谈。如果你帮助我，我保证会让你看到，你在这个世界上发现的 ‘污秽’ 仍然可以是美丽的。该死，我得说，这反而增强了我的魅力。”
“那你怎么说？”
圣女凝视着他。
就在那一刻，圣女开始死去。
正是在那一刻，她开始走上了魔女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