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全适应了自身的力量后,萧云解开了那些关押着妇女的牢笼。
妇女们先是怔怔地看着敞开的笼门,又看向萧云那双泛着血色却透着清明的眼眸,几秒钟后,积攒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
麻木褪去,泪水瞬间涌满眼眶,绝望被狂喜取代,她们纷纷爬起身,朝着萧云的方向重重跪拜下去。
“多谢仙人救命!多谢仙人!”
“仙人显圣了!我们有救了!”
“多谢仙人搭救,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哭喊声、感激声交织在一起,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与狂喜。
她们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遍遍地叩拜,仿佛要将所有的虔诚都倾注在这跪拜之中。
萧云立于笼前,血色眼眸中没有过多情绪,只是淡淡开口:“起来吧,跟我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妇女们闻言,纷纷止住哭声,相互搀扶着站起身,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激。
她们不敢耽搁,踉跄着跑出牢笼,朝着不远处完好的兽人营帐跑去,各自翻找着能蔽体的衣物。
有的拿起粗糙的兽皮,有的找到几件破损的麻布衣裳,匆匆套在身上,虽不整齐,却总算遮住了身体。
短短片刻,所有妇女都整理完毕,自发地排成几列,紧紧跟在萧云身后。
她们脚步轻缓,眼神中带着对自由的渴望,也有着对眼前这位“仙人”的依赖。
沿途的兽人尸体让她们下意识地瑟缩,却没人敢停下脚步,只是紧紧盯着萧云的背影,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
很快,萧云便提着兽人首领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带着这支队伍,来到了阮峰等人身边。
头颅上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土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印记,沿途的残肢断臂与尚未干涸的血洼,更衬得他周身的修罗气息愈发浓烈。
阮峰九人盘膝而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疗伤灵光。
他们作为青云宗亲传弟子,疗伤手段不计其数,即使刚才被兽人首领重伤,但是如今都已经气息平稳,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就是脸色都还有些苍白。
他们原本正运转灵力修复伤势,察觉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逼近时,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
当看到萧云提着兽人首领头颅走来的身影,九人瞳孔骤然收缩,刚平复不久的气息险些紊乱。
尤其是瞥见萧云那双血色的眼眸时,几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原本到了嘴边的惊叹硬生生憋了回去。
那眼眸中残留的煞气与杀意,如同万年寒潭般幽深,仿佛能洞穿人心,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敬畏与不安彻底勾起。
“萧、萧师弟……”阮峰强压下心头的震颤,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刚说完便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不敢与那双血色眼眸长时间对视。
其余八人也纷纷颔首示意,神色间满是复杂。
他们都是青云宗亲传弟子,见过的天才与强者不在少数,却从未见过萧云这样离谱的。
刚才萧云一人击溃兽人大军,斩杀兽人首领,踏空而立的画面还在脑海中回荡,此刻再看他浴血而来的模样,只觉得对方的实力早已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萧师弟,你的眼睛……”周若忍不住开口。
萧云现在的状态在几人的眼中显得无比诡异,尤其是那双血色眼眸,仅仅对视片刻,就让他们控制不住的心悸,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
“知世郎……”萧云心里问道,“你知道怎么让我的眼睛恢复正常的颜色吗?”
知世郎摩挲着下巴,摇头道:“不知道……就这样呗,知世郎觉得挺好看的。”
“好看个毛啊。”萧云很是无奈,“太显眼了。”
“这……知世郎确实没什么办法,有些火修的眼眸也是红的,你这样应该也不算太显眼。”知世郎喃喃。
萧云见知世郎确实没辙,也懒得再纠结,血色眼眸中闪过一丝释然,转头看向阮峰等人,语气平静无波:“剩下逃跑的兽人都是老弱病残,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妇人们:“去找古三吧。”
阮峰等人本就没打算追问眼睛的异常,闻言立刻点头附和。
九人纷纷起身,动作虽还有些迟缓,但已然没了之前的狼狈,只是苍白的脸色和残留的伤痕,还能看出刚才死战的惨烈。
萧云低头瞥了眼身上凝固的血污,眉头微挑。
他心念一动,指尖瞬间凝聚出细密的水丝,这些水丝如同有了灵性,顺着他的衣摆、发丝缓缓流淌。
水术法温和却不失力道,将干涸的血渍、泥土尽数剥离,连皮肤缝隙里的污垢都清洗得干干净净。
不过片刻,周身的血污便被冲刷殆尽,地面上积起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渍。
紧接着,他抬手一挥,几道微风凭空出现,围着他周身旋转吹拂。
风术法恰到好处地掌控着力道,既不会太过猛烈撕裂本就破损的衣服,又能快速带走水分。
前后不过一分钟,萧云身上便恢复了洁净。
墨色的长发干爽顺滑,贴在肩头,只是衣物上还留着战斗撕裂的破口,露出的肌肤线条紧实,带着淡淡的煞气滋养后的光泽。
唯有那双血红的眼眸依旧醒目,与洁净的身形形成强烈反差,透着一股奇异的威慑力。
阮峰等人看着这一幕,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松了口气。
还知道干净,说明萧云虽然有些变化,但是思维应该还算是正常的。
“走吧。”萧云率先迈步,脚步轻缓却沉稳,朝着黑风谷入口的方向走去。
兽人首领的头颅被他随手收入储物袋。
阮峰等人连忙跟上,目光偶尔落在萧云那双血色眼眸上,依旧忍不住心头一凛,却也渐渐习惯了这份异象。
一行人穿行在残留着血腥味的山谷中,脚步声与风声交织,朝着入口处的古三赶去。
萧云走在最前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心中暗自思索。
血色眼眸虽然显眼,但知世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火修眼眸泛红并非特例,或许能暂时蒙混过关。
只是往后动用煞气时,还需更加谨慎,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兽人的威胁解除,再加上众人已经走过一遍了,所以在回程途中,即使带着这么多凡人,速度却还是比来时快了许多。
一段时间后,一行人走出了黑风谷的黑雾范围,见到了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