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妩后退几步,和孙问鹤保持距离,质问道:“你带我出城做什么?礼儿玉儿呢?”
孙问鹤微笑:“我知道礼儿玉儿对你很重要,放心,我没有动他们。本想将他们一起带上的,但是我们的时辰不多了,阿妩,上马车,我们继续赶路。”
沈妩狐疑:“出了什么事?”
孙问鹤:“等到地方了,我再仔细和你说。”
沈妩冷笑:“我不会和你走的。”
孙问鹤意味深长:“这就由不得你了。”
他袖子一挥,从袖中飞出一阵粉末。
见状,沈妩连忙屏住呼吸,然而还是迟了。
眼前一黑,她又晕了过去。
孙问鹤扶住她,温柔地抱着她进了马车内。
马车继续疾驰。
沈妩又做了很长的梦。
梦中,她被孙问鹤强行掳去软禁起来。
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
因为怀着两个孩子,她想遮掩都没法子。
知道她有孕后,孙问鹤时常盯着她的肚子,眼神里闪烁着杀气。
自此之后,她假意乖顺,只为护住两个孩子。
相安无事了几个月,孙问鹤再次起了杀意。
“阿妩,我问过了,你现在胎儿还小,生下来对你的身子不会有损伤。乖,喝下这碗催产药,往后你想要几个孩子,我都依你。”
疯了,孙问鹤疯了。
沈妩也不再伪装,和他拼了。
她身子笨重,伤不了孙问鹤,反而会被他制服。
是以她假装取出匕首伤害自己,孙问鹤情急来救她时,她趁机重伤了他。
鲜血流了一地。
她也因此得以逃脱。
假如没有两个孩子,她当真可以抱着必死的决心,和孙问鹤同归于尽。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屋子里。
她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是一处小小的院子。
院子外种着几棵桃树。
盛开的桃花,是浓烈的粉色。
沈妩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孙问鹤到底带她到了什么地方?
“醒了?”孙问鹤笑盈盈地朝她走来。
低头,看见了她光着的双脚,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地上凉,穿鞋子。”
沈妩一脸冷漠。
同时,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
她能走动,却用不了力气。
她的挣扎,对孙问鹤来说就和挠痒一样。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
孙问鹤抱着她走进房中,放在榻上。
随后取了鞋子,蹲下身子,亲自替她穿鞋。
温柔的做完这一切,孙问鹤抬头看她。
迎上她冷漠的杏眸,他缓缓笑了,“阿妩,早膳想吃些什么?我煮了粥。”
沈妩:“放我离开,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孙问鹤笑得更愉快了,“阿妩,你这招对我没用了,你不舍得死的。你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礼儿玉儿了。”
沈妩眸光颤动,简直快发疯:“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次次的软禁我,很好玩吗?”
孙问鹤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阿妩,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恶心。”沈妩别过脸,不再理会他。
孙问鹤摸了摸她柔软的发,起身去厨房拿早膳。
他一走,沈妩立刻检查房中是否有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
她随身携带的匕首醒来时便不见了,肯定是被孙问鹤拿走了。
在屋子里走了几圈,她什么都没发现。
只好坐了回去。
孙问鹤端着早膳进来。
两碗白粥,配两碟小菜。
沈妩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见她没有赌气绝食,孙问鹤并未安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简单吃完早膳,沈妩回到床上,背对着他躺下了。
孙问鹤收拾好碗筷,道:“阿妩,我去买些东西,你想要什么?”
屋内一片沉默。
孙问鹤看了她一会,便离开了。
听到门外传来的锁链的声响,沈妩连忙起身,走到门边狠狠推了一把。
孙问鹤竟然用锁链将房门锁起来了!
她怒骂:“孙问鹤!你卑鄙无耻!”
“阿妩,别生气,回来后我给你带好吃的。”
孙问鹤的声音逐渐远去。
沈妩仔细听了听,就连院子的门都被他用锁链锁上了。
她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屋子的窗户用木板钉上了。
孙问鹤防她,竟防备到这等地步。
她略一思索,快步走到窗户边。
因为没有工具,她只能徒手去扣钉在窗户木板上的钉子。
扣了几次,她的指甲碎裂。
她面不改色,继续扣着。
一直到听到开锁的声音,她才停下,赶紧回到床上躺下,并将双手藏在了被子里。
好一会,孙问鹤才解开两道锁链走进了房中。
他手上拎着不少东西,然而绷着脸,脸色沉重,好似遇到了什么大事。
但在看到沈妩的那一刻,他的眉心舒展,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阿妩,我回来了,饿不饿?我给你买了吃的。”
沈妩不为所动。
孙问鹤叹了一口气,拿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到床头。
“阿妩,你饿了就吃,里头没有毒。”
说完之后,他走到门口,眺望远方出神。
他去镇子里买东西时,看到了不少官差在巡查找人。
肯定是来抓他的。
他带着沈妩逃了这么远,官差竟然还是找过来了。
他小心的躲开官差的搜查,去镇子四周探路。
只要是路口,全由官差值守。
他想带着沈妩逃去别的地方,然而官差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困住了他。
身在网中的他逃不掉了。
就这么坐以待毙,他实在是不甘心。
他望着远处出了神。
沈妩趁机拿起包子吃了起来,补充体力。
她的十根手指上都沾了血。
怕引起孙问鹤的怀疑,几口吃掉包子,她再次躺了回去。
夜幕四合。
院子内响起虫鸣。
本该是悠闲自在的心境,孙问鹤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关上房门,走到了床边,就要合衣躺下。
沈妩惊叫:“滚开!”
孙问鹤疲惫地道:“阿妩,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好不好?”
沈妩的反应很激烈:“滚开!”
孙问鹤无可奈何,坐了起来。
和她激动厌恶的眸子对峙良久,终究还是他退让了。
他苦笑道:“阿妩,你的性子一点都没变,行,我去隔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