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冷库藏尸
大发冷链b区12号冷间被彻底封锁。法医团队花了八个小时才完成现场初步勘查，共整理出四具不完整尸体的残块，全部为成年男性，死亡时间从两周到两个月不等。
手法相当专业，陈璐汇报道，关节处下刀，几乎没有浪费性切割。凶手要么有解剖知识，要么熟悉肉类加工。
林远翻看着失踪人口报告：能确认身份吗？
正在提取dNA，但...陈璐指着其中几块尸块，这些部位有被反复冷冻解冻的痕迹，可能已经被...分销出去多次了。
林远的胃部一阵绞痛。那些已经流入餐馆的可能来自这些可怜的受害者，而不知情的市民们...
查一下张老三的社会关系。这种规模的操作，不太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
调查发现，张保国这个身份完全是伪造的。通过指纹比对，警方确认张老三真名叫张晓强，52岁，曾因盗窃和故意伤害罪三次入狱，最近一次出狱是在两年前。
前科记录显示他曾在肉联厂工作过，小王翻看着档案，因偷卖厂里肉类被开除。看来他了...
张晓强的出租屋位于西郊一个城中村，警察破门而入时，屋内空无一人，但冰箱里的发现令人作呕——几包已经调好味的，餐桌上还有半盘没吃完的饺子。
这混蛋...年轻警员小张忍不住干呕起来。
林远戴上手套检查卧室，在床垫下发现了一个记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重量和金额，最近一条是三天前的：刘20斤，李15斤，学10斤，共收2650。
他在记录情况，林远指着条目，刘应该就是老刘包子铺，可能是那所中学食堂。
更关键的发现是一张被揉皱的名片——州青市永安殡仪馆，李潇，业务经理。
殡仪馆？小王皱眉，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查一下这个李潇。
与此同时，法医在冷库工作台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串钥匙和几张停车票，票面印着永安殡仪馆专用停车场。
殡仪馆员工和张晓强有联系...林远思索着，去查查这个永安殡仪馆近期的火化记录，特别是年轻男性死者。
永安殡仪馆位于城东，是州青市最大的殡葬服务机构。馆长见到警察上门，明显紧张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潇？他、他今天请假了...馆长结结巴巴地说，是我们的运输班班长，负责...负责遗体接收和搬运。
我们要查看近三个月的火化记录。
记录显示，过去三个月共有47具遗体在永安殡仪馆火化，其中12具为20-50岁男性。但对比医院太平间和殡仪馆的交接单，发现有三具遗体信息不符——医院记录显示送来了完整遗体，但殡仪馆的火化记录却标注。
这三具遗体是什么情况？林远锐利的目光盯着馆长。
馆长的手开始发抖：这、这个...可能是运输过程中...
尸体还能自己少条腿？林远冷笑，带我们去看看李潇的工作区域。
殡仪馆后院停着两辆遗体运输车和一个临时冷藏室。李潇的储物柜里发现了几张与张晓强的合影，两人勾肩搭背，像是在某个烧烤摊喝酒。更可疑的是，冷藏室的温度记录被人为修改过，有几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也损坏。
法医团队马上到，林远对小王说，彻底搜查这个冷藏室和运输车。
搜查结果令人震惊——在其中一辆运输车的车厢夹层里，发现了血迹和人体组织残留。冷藏室的角落有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几套手术器械和一台便携式绞肉机。
这他妈是...小王瞪大眼睛。
他们偷尸体，林远声音冰冷，然后加工成卖掉。
馆长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我、我真的不知情...李潇说他有个亲戚开养猪场，经常给他送便宜猪肉...
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远厉声质问，那些死者家属知道他们亲人的遗体被...这样处理吗？
调查迅速升级。李潇的住所被突袭，但人已经逃之夭夭。在他的电脑里，技术科恢复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几十段偷拍视频——记录了他和张晓强如何在运输途中调包尸体，将部分肢体切割下来，然后用填充物伪装成完整遗体。
这些畜生...陈璐看着视频，脸色发青，他们专挑没有家属全程陪同的遗体下手，尤其是那些...无人认领的。
更令人发指的是，账本记录显示，他们还承接了几起特殊订单——有人付高价购买特定死者的器官或肢体，用途不明。
这不只是简单的盗卖尸体，林远翻看着账本，他们建立了一个完整的...人体黑市供应链。
全城搜捕立即展开。张晓强和李潇的照片被分发到各个检查站，手机和银行卡监控也全面启动。但两人如同人间蒸发，没有任何消费或通讯记录。
案发第四天，一个匿名电话打到警局，声称在西郊垃圾填埋场看到了像张晓强的人。林远带队赶赴现场，在恶臭冲天的垃圾山中搜寻了三个小时，最终在一辆废弃的冷藏车里发现了李潇的尸体。
死亡时间约24小时，陈璐初步检查后说，后脑中枪，近距离射击，典型的处决方式。
李潇的口袋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潦草地写着：老三，你跑不掉。这显然是一起内讧杀人案，张晓强为了自保，干掉了同伙。
张晓强可能还在市内，林远分析，他需要钱和交通工具才能逃远。
警方加强了对车站、码头的监控，同时对张晓强可能接触的关系网进行全面排查。他的前妻、狱友、甚至常去的麻将馆都被严密监视。
案发第六天，一条关键线索浮出水面——张晓强的一个狱友最近突然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用的是现金。当警察找到这个叫王老五的男子时，他痛快地承认是张晓强让他买的。
他说给我两千块跑腿费，王老五挠着头，让我买辆车放在老农机厂后门，钥匙压砖头下面...
老农机厂是城郊一处废弃多年的工厂，围墙倒塌，杂草丛生。特警队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厂区，无人机热成像显示主厂房内有一个人形热源。
张晓强！你被包围了！林远通过扩音器喊话，放下武器出来！
厂房内传来一阵响动，接着是一声枪响。特警突入后，发现张晓强倒在血泊中，太阳穴一个黑洞——他选择了自杀，而不是面对审判。
现场搜查发现了一个背包，里面装满了现金和几本护照。更令人不安的是，一个笔记本详细记录了他们的网络——除了餐饮店，还包括几家地下食品加工厂和某保健品公司的特殊原料订单。
这案子还没完，林远合上笔记本，脸色阴沉，我们只抓住了供应链最底端的小鱼...那些特殊订单的买家才是更大的魔鬼。
结案报告会上，法医确认共有七名受害者——四名失踪人员，三名无人认领的遗体。那些流入市场的肉制品大部分已被追回，但仍有少量被消费者食用，引发全市范围的健康检查和心理辅导。
老刘包子铺被永久关闭，老板刘大柱因购买不明来源肉类被起诉。其他涉事餐馆也面临重罚和整顿。永安殡仪馆全面停业调查，馆长和多名工作人员被追责。
一个月后，案件渐渐淡出公众视野。但林远办公桌抽屉里，还锁着那本记录特殊订单的笔记本。上面的几个电话号码和银行账户，指向了一个更庞大、更黑暗的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