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围巾的主人
技术科的灯光下,那条蓝色围巾被平铺在检验台上。陈璐戴着橡胶手套,小心地提取纤维样本。
就是它,她抬头看向林远,材质、颜色、甚至磨损程度都与死者指甲中的纤维完全吻合。
林远盯着那条围巾——普通的针织品,边缘有些起球,靠近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字母。
这个字母...
手工绣的,陈璐点头,很可能是物主名字的首字母。苏婷的。
张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周世明院子里发现的自行车也检查过了,轮胎上的泥土与白沙湖北岸的土壤成分一致。再加上这条围巾...
还不够,林远摇头,我们需要证明这条围巾确实是苏婷的,而且她确实去过周世明的工作室。
幼儿园同事已经确认了,张诚翻开笔记本,苏婷确实提过去给周画家当模特的事,还说过那条蓝色围巾是母亲送的生日礼物,她很珍惜。
林远拿起围巾,那个小小的字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如果这是苏婷的围巾,为什么会落在周世明那里?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上面会有与死者指甲中相同的纤维?
重新审问周世明,林远放下围巾,这次重点问这条围巾和苏婷最后一次去他工作室的时间。
审讯室里,周世明的状态与上次截然不同。他不停地用手指敲击桌面,眼神游移不定。当林远将装有蓝色围巾的证物袋推到他面前时,他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
认识这个吗?
周世明深吸一口气:可能...是某个模特的吧。
某个模特?林远冷笑,苏婷的母亲确认这是她女儿的围巾,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首字母。
哦,那就是苏婷的,周世明勉强镇定下来,她上次来画画时落下的。
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大概...一周前?
林远翻开文件夹,取出一张监控截图:咖啡馆监控显示,四天前苏婷还戴着这条围巾。也就是说,她围巾的时间应该在三天内——正好是她失踪前一天。
周世明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时间。
周先生,林远倾身向前,法医在苏婷指甲里发现了与你院子里这条围巾完全相同的纤维。这说明什么?
我不知道!周世明突然提高音量,也许她抓过围巾,这证明不了什么!
证明她曾经激烈挣扎过,林远的声音冷得像冰,而这条围巾,就是凶器之一。
周世明猛地站起来,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我要找律师!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李雯探头进来:林队,陈默来自首了。
什么?
他说...他杀了苏婷。
林远和张诚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周世明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后变成扭曲的愤怒。
不可能!他咆哮道,那个懦夫怎么敢——
林远迅速示意警员看住周世明,自己则快步走向接待区。陈默安静地坐在那里,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眼神空洞。看到林远,他缓缓站起来。
我来自首,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苏婷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