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林晚星那张因为震惊而失血的俏脸，腾地一下红了。
女朋友？
谁是你女朋友了？！
这个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说八道！
她刚想开口反驳，却对上了陈凡投过来的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反而充满了“你敢拆我台就死定了”的威胁。
林晚-星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心里又气又羞，这家伙，是想趁机占自己便宜吗？
但转念一想，好像不对。
以陈凡刚刚表现出的那种非人实力，他想干什么，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吗？
他……这是在……抬价？
拿自己当筹码，跟那个神秘的黑暗议会要赔偿？
想明白这一点，林晚星的表情变得无比古怪。
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在面对一个可能统领了整个西方黑暗世界的恐怖组织时，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警惕、凝重，甚至思考怎么脱身吗？
他倒好，直接开口要钱！
而且还要得理直气壮，名目清晰！
另一边，伊莎贝拉也懵了。
她看看被拎在半空、双眼翻白、已经快要断气的父亲，又看看那个对着空气讨价还价的东方青年。
她那九百多年的人生里，见过贪婪的贵族，见过疯狂的巫师，见过嗜血的同类。
但她发誓，她从没见过像陈凡这么……清新脱俗的强者。
这画风，不对劲啊！
【好家伙，这个声音听起来比老蝙蝠强多了，有点东西。】
陈凡心里嘀咕着。
【不过光动嘴皮子有啥用？隔着网线你能打我？有本事真身顺着wifi爬过来啊！】
【正好试试我刚学的五雷正法，看看能不能给你来个电疗。】
【不过……还是先要钱要紧！这城堡看着就死贵死贵的，墙壁都是大理石，吊灯都是水晶的，随便敲一笔，道观下半年的香油钱不就有了？说不定还能把后院的厕所翻新一下。】
一想到道观那个夏天蚊子多、冬天四面漏风的茅厕，陈-凡的动力瞬间就满了！
那个古老的声音，在沉默了将近十秒后，终于再次响起。
这一次，声音里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无奈。
“……朋友，我们无意与你为敌。”
“这是一场误会。”
“说吧，你想要什么赔偿？”
妥协了！
对方竟然真的妥协了！
林晚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可是黑暗议会啊！就这么被陈凡三言两语给唬住了？
“这就对了嘛！”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和气生财。”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
“首先，这个城堡，看着像是古董吧？这墙被你家手下撞了个大洞，维修费怎么也得……嗯，就算你们一百万欧吧，不多吧？”
被拎着的瓦列里安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百万欧？！你当这是镶金的吗？！
那个声音再次沉默。
“然后，我跟我女朋友，大老远跑过来，本来想吃顿好的，结果饭没吃上，还受了惊吓。”
陈凡一脸的痛心疾首。
“我女朋友，国家公务员，身娇体贵的，吓坏了怎么办？这精神损失费，一个人一百万欧，两个人就是两百万欧，很合理吧？”
林晚星：“……”
我一点也不娇贵！还有，谁是你女朋友！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快要能煎鸡蛋了。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伊莎贝拉投来的那种混合了羡慕和探究的目光时，更是浑身不自在。
“最后，就是误工费了。”
陈凡叹了口气，一脸“我为你们着想”的表情。
“本来呢，我这一出手，收费是很贵的。看在你们态度还不错的份上，打个折，也算你们一百万欧吧。”
“零零总总，四百万欧。现金还是转账？我们这支持微信和支付宝。”
“……”
那个古老的声音，彻底没声了。
估计是被陈凡这一套组合拳给干沉默了。
四百万欧？你怎么不去抢！
就连伊莎贝-拉都觉得，这位东方强者是不是对金钱有什么误解？
“怎么？嫌贵？”陈凡眉头一挑，“嫌贵也行，那咱们就换个方式。”
他晃了晃手里已经快要昏过去的瓦列里安。
“我把这老蝙蝠拆了，零件拿回去卖，应该也能值点钱。听说你们血族的心脏是大补之物？不知道红烧还是清蒸好吃。”
“住手！”
古老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钱，不是问题。”
“但是，我们没有欧元。我们可以用等价的物品来支付。”
“哦？”陈凡来了兴趣，“什么东西？先说好啊，不值钱的我可不要。”
嗡。
空气中一阵轻微的波动。
一块拳头大小、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石头，凭空出现在了餐厅中央的半空中。
这石头一出现，周围的温度再次骤降。
一股阴冷、死寂、充满了衰败气息的感觉，从石头上散发出来。
林晚星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仿佛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抽走！
瓦列里安和伊莎贝拉在看到这块石头时，脸上则露出了狂热和敬畏的神色。
“永夜之石！”伊莎贝拉失声惊呼。
这是黑暗议会最珍贵的圣物之一！据说蕴含着黑夜的本源力量，是所有黑暗生物梦寐以求的至宝！
议会竟然愿意用它来赔偿？！
陈凡却皱了皱眉。
他能感觉到，这石头里的能量很奇特，但更多的是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衰败”法则。
就在这时，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高浓度‘衰败’法则碎片！】
【物品名称：永夜之石（伪）】
【物品说明：由‘天人五衰’泄露的气息侵染神域碎片后形成的特殊晶体，蕴含部分衰败法则，对修行者神魂有极强的侵蚀效果，但也可用于研究‘天人五衰’的本质。】
【任务触发：‘衰败’的线索】
【任务内容：获取‘永夜之石’，并探寻其背后的秘密。】
【任务奖励：功德点+，神通‘破妄金瞳’（初级）】
陈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天人五衰！
终于找到和你相关的线索了！
而且，还有五万功德点和新神通！
发了！这波血赚！
“咳咳。”
陈凡强行压下心中的狂喜，摆出了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
“这破石头……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黑不溜秋的，拿来垫桌脚我都嫌丑。”
“算了算了，看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吃点亏，收下它了。”
他随手一招，那块“永夜之石”就飞到了他的手里。
石头入手冰冷，一股阴寒的能量就想往他体内钻。
陈凡体内金色法力微微一转，那股能量就瞬间被净化得一干二净。
“东西收了，那这老蝙蝠……”陈凡掂了掂手里的瓦列里安。
“朋友可以放了他了。”古老的声音说道，“议会，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冲突。”
“行吧。”
陈凡撇撇嘴，随手一扔，像扔破麻袋一样，把瓦列里安扔到了伊莎贝拉脚下。
“女儿，看好你爹，别让他再出来碰瓷了。”
伊莎贝拉赶紧扶住自己虚弱的父亲，然后抬起头，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陈凡。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她忽然对着陈凡，单膝跪了下来！
“伟大的东方强者！”
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响。
“请收下我吧！我愿意成为您最忠诚的仆人，为您献上我的一切！”
陈凡：“？？？”
林晚星：“？？？”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