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灵眼,盛界紫龙族之无上血界。
通过梦魇洞悉古今,参透未来,以致各族各宗争相抢夺,终酿成灭族大祸。
是福?是祸?唯拥者自知。
秦天赐忙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左眼。
霎时,一道细小的紫色光束在他眼瞳中不断游转。
若仔细看去,那竟是一条缩小了无数倍的紫色苍龙。
苍龙不断飞旋腾转,倏地映入少年眼瞳,顿时紫芒暴涨,在这黑暗之中更显诡秘异常。
只不过这紫芒仅在瞬间闪现,夏当笑根本察觉不了。
此时秦天赐眼中出现的景象,却让得他差点惊呼出声。
在紫光的渲染下,夏当笑动作飞速地进行着。
他骤然飞身扑向床上的“秦天赐”,想用布袋套住侧身的少年。
然而就在他身体落在床上的一霎,隆起的人形被窝里,一只巨大扑兽夹“噌”地迅速弹起。
夏当笑一声惊呼。
不待身体全部落下,手肘猛地一撑床面,整个人顿时向上升起数尺,直直地悬空停在了半空中。
扑兽夹刚好穿过他的胸前,把衣服扯得粉碎。
同时,空中有四枚飞针分别射向他的两臂和两股。
刚刚躲过扑兽夹攻击的夏当笑,本已避无可避,却听他一声低吼,使出了身法玄斗术“烟影步”。
此技如烟如影,如鬼魅幻步,秦天赐白天也曾偷学过一点,知道其诡秘异常。
但见夏当笑在黑暗中身体极度扭曲地腾跃而起,躲避开了飞针的突袭。
在间不容发之际,又有4枚飞针飞去。
身在空中的夏当笑猛地急速转动身形,再次凭借诡异身法艰难避开。
落地之时已是身形不稳,踉踉跄跄。
这一切的发生大约只在5息之间,而在紫色光芒下,仅为一瞬。
其中的每个细节都清晰地印在了秦天赐的脑海中,仿佛所有的动作都变慢了一般。
紫芒消散,眼前的夏当笑依然还未行动。
“这……这‘预灵眼’也太逆天了吧!”
“尽能……直接预知对手的行动!”
秦天赐震惊得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苍伯感受到他瞠目结舌的表情,打趣道:“小子,现在可不是吃惊的时候。”
从震惊中惊醒过来的秦天赐此时也有些犯难,从“预灵眼”中可以看出,夏当笑确实不好对付。
对于他来说,要伏击一名玄脉四段的灵官,难度太大。
如果没有“预灵眼”,估计今晚被羞辱的,还会是他秦天赐。
不过在一连串隐秘的攻击之下,夏当笑已是强弩之末,就在那个时候,可以出击。
胸有定数的秦天赐双手紧扣八枚飞针,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正如“预灵眼”中所显现的那样。
就在最后一刻夏当笑立足未稳之际,秦天赐腾空跃起,顺手抄过那只巨大布袋,将他一下套在了其中。
又用绳子从外面勒进夏当笑的嘴里,把他全身给绑了个结实,就像梦中自己遭受的那样。
惊魂未定的夏当笑,还没搞清楚情况,已是惊得全身汗毛直立。
秦天赐好像知道他今晚要来一样,竟然早已挖好了陷阱,一直在旁伺机埋伏!
更让他吃惊的是,此人竟然能够看破家族中极负盛名的“烟影步”!
即便他只能发挥出玄脉四段的实力。
但是,一个连“元眼”都没开的秃灵,竟能看破此术!
并在自己落地的一瞬间出手,这……这一切都计算得太精妙了吧!
即使是父亲都不可能如此精准预判。
一时间,夏当笑竟有些发愣,完全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
这个……这真的是白天那个被自己一拳打倒,踩在脚下的废物少年?!
夏当笑内心惊恐得冷汗直冒,根本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又如何知道,那个明知会被殴打却依然要默默偷学的少年……
那个明知饱受屈辱却依然坚守诺言的少年……
那个在无数谩骂与嘲笑中咬牙隐忍的少年……
已不再是任人羞辱的小儿。
随之而来“招待”夏当笑的,是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拳头。
即便有灵气护体,即便是灵官,他依然无法承受如此疯狂的攻击,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哀嚎声后,就不省人事。
可怜的夏当笑,被一个未开“元眼”的小子打得昏了过去。
此事若在城中传开,那他真要如他的名字一样,被人当面笑死了,也许还要永远套着布袋出门。
“今晚只是收点利息而已。”打得过瘾的秦天赐冷哼一声。
甩了甩红肿的双手,抄起一个酒葫芦,大口喝了起来,内心痛快淋漓。
仿佛这是多年来最解气的一次。
稍作休息后,他将布袋拖出小屋,来到不远处的小池边,有模有样的学着梦中的情景,对着布袋撒起尿来。
“你这小子,还有这一手,老头子也要来。”
苍伯眼中闪亮,二话不说也如孩童般和秦天赐一起撒起尿来,口中还念念有词:
“呆瓜小子,算你有福气了,老夫的尿可是琼汁玉液都换不来的,识趣的话就收起来供在家里吧,保你今后受用不尽。”
秦天赐被呛得猛烈咳嗽起来,白了他一眼,这老头说的话还真是没谱了。
戏谑完毕,他小心地将夏当笑从布袋中拖出,绑在小池边的一棵柳树树干上。
用笔在他拉耷的脸上写着东西。
苍伯好奇地凑前仔细端详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没有八了?”
随即转念一想,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捧腹大笑道:
“忘八,王八,哈哈哈,你小子真是有趣。”
“秦小子,是谁教你的这些手段?”
“秦小子,再给一葫芦酒吧,喂喂,别走啊。”
“没有,就知道打我酒的主意,没有。”
一老一少一边拉扯一边打闹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咦,那是谁?”
“夏当笑!”
晨起练功的夏琳看着绑在树上狼狈万状的夏当笑,惊讶得叫出声来。
在家族中可没有谁敢这样对他。
夏琳眼神不由得望向了偏僻处破旧的小屋,眼神复杂。
难以置信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摇头苦笑:
“绝不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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