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小彩和武家屺换上行头,装作寻常路人,在执事堂附近徘徊。不多时,一名黑羽卫独自走出执事堂,前往街角的小酒肆。小彩和武家屺对视一眼,悄然跟上。
待黑羽卫走进酒肆,两人也跟了进去,选了个角落坐下。趁黑羽卫喝得微醺,小彩施展幻术,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引开,武家屺则迅速出手,点住黑羽卫的穴道,取了他的精血。
拿到精血后,两人迅速离开酒肆。回到客栈,小彩施展化形隐匿术,成功变成黑羽卫的模样。武家屺看着眼前和黑羽卫一模一样的小彩,不禁赞叹:“这术法果真神奇。”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执事堂取引魂令。”小彩说完,便朝着执事堂走去。她心中清楚,一旦被发现,必将陷入绝境,但为了羊皮书,她别无选择。
小彩刚踏入执事堂,便感受到几道锐利的目光扫来。她强装镇定,朝着放置引魂令的内室走去。
就在即将靠近内室时,一位蓝袍长老突然拦住了她:“你为何此时前来取引魂令?”小彩灵机一动,压低声音道:“教主有紧急吩咐,需提前将引魂令取出做些准备。”长老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真假,正要进一步盘问,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武家屺故意制造出混乱,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长老也赶过去查看。小彩趁乱进内室拿到了引魂令,然后混在守卫里面出了执事堂。
等长老返回来时,小彩早已没了踪影。她和武家屺汇合后,两人相视一笑。“总算拿到引魂令了,三日后的噬魂大典,幽魂教总部,我们来了!”
三日之后,暮色像浸了墨的纱,一点点裹住云垂郡的天空。小彩指尖捻着枚泛着青黑纹路的引魂师令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漫到心口,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映着街角渐次亮起的幽蓝灯笼,像极了她前世在博物馆见过的青铜冥器。
武家屺就走在她身侧,黑色引魂师长袍的下摆扫过青石板路,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比小彩高出小半头,肩背挺得笔直,明明是故作镇定,耳尖却悄悄泛红,毕竟两人虽同日出生、自幼一同修炼,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要扮作陌生的幽魂教众,混入号称“东域第一魔宗”的巢穴。
“记住,引魂师只管引路,不与教众攀谈。”小彩侧头,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带着一丝属于蛇类的微哑,“大典开始后,祭坛那边会乱,我们趁机往主殿挪,密室应该在供奉幽冥像的神龛后面。”
武家屺点点头,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符纸,这是他从苏砚给的符篆里找出来的隐气符,能暂时掩盖两人身上纯净的灵脉气息。他们都清楚,这次要找的“灵脉纯净者”,正是像他们这样未经邪力浸染的修士,一旦被幽魂教的测魂石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穿过三道刻满骷髅纹路的石门,幽魂教总部的广场终于在眼前铺开。小彩刻意放慢脚步,目光飞快扫过四周,广场两侧立着数十根黑铁柱,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泛着绿光的锁链,锁链尽头锁着的,正是被抓来的修士。他们大多面色惨白,灵力被封,眼底满是绝望,其中几人的脖颈处,还烙着幽魂教特有的“噬魂印”。
“别多看,走。”武家屺的声音适时传来,拉了拉小彩的衣袖。
两人顺着人流往广场中央的祭坛走,引魂师的长袍在人群中并不突兀,此刻广场上挤满了幽魂教众,有穿蓝袍的普通教徒,有戴银冠的护法,还有几个周身裹着黑雾的长老,正坐在祭坛西侧的高台上,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下方。
酉时三刻,一声尖锐的骨哨划破夜空。广场上的喧闹瞬间平息,所有教众都跪了下来,唯有高台上的长老和护法依旧站立。小彩和武家屺也跟着屈膝,指尖却悄悄凝聚起一丝灵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下一秒,祭坛中央的黑石板突然裂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三只通体漆黑的噬魂鸦从裂缝中飞出,盘旋着落在祭坛顶端的三个骷髅头雕像上。紧接着,一个身穿血红长袍的老者走上祭坛,正是幽魂教的教主,玄阴子。
“今日,吾等以十名灵脉纯净者为祭,引幽冥之力,助我教突破封印!”玄阴子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穿透力,回荡在广场上空。他抬手一挥,十名被锁链锁住的修士被强行拖到祭坛中央,按跪在黑石板上。
小彩的心脏突然猛地一缩,她看到其中一个修士,正是三日前在云垂郡客栈遇到的少年。那少年当时还笑着跟她说,要去寻一处秘境修炼,却没想到转眼就成了待宰的祭品。
玄阴子从袖中取出一柄骨刀,刀刃泛着森白的光。他走到第一个修士面前,骨刀举起的瞬间,广场两侧的黑铁柱突然燃起幽蓝的鬼火,将整个祭坛照得如同炼狱。
“噬魂大典开始!”
骨刀落下,鲜血溅在黑石板上,瞬间被石板上的纹路吸收。诡异的是,鲜血被吸收的瞬间,祭坛顶端的骷髅雕像突然睁开了眼睛,两颗幽绿的鬼火在眼眶中跳动,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石板蔓延开来,广场上的教众们顿时发出狂热的呼喊,不少人的眼中甚至泛起了血丝。
小彩的指尖微微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阴冷气息中,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哀嚎,显然这祭坛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武家屺察觉到她的异样,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示意她稳住心神。
随着骨刀一次次落下,祭坛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黑石板上的纹路也愈发鲜红,像是活过来一般,不断蠕动着。当第十个修士的鲜血被吸收殆尽时,祭坛顶端的骷髅雕像突然喷出三道黑雾,直冲向高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幽冥之门的虚影。
“成了!”玄阴子仰天长笑,眼中满是疯狂,“幽冥之力已至,我教大业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