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舌人,沟通便方便多了。按文莺的主意,梅县为这些乌人献出全城所有钱粮,只求乌人放弃攻城,不再屠戮生灵。
县令与颜城守对文莺这个办法满是狐疑,直到文莺说不但我等能拿回所有献出去的钱粮外,还可重创乌人,夺了乌人马匹后,这个诱惑才盖过了县令与颜城守的疑虑,便不再细问,一切按照文莺的办法来做。
夺马匹这件事,对于梅县来说,诱惑极大。
尤其还是草原上的马匹。在天曌,草原上的一匹战马,足可在大城好的地段买一处精致的小院落。养一骑兵的费用,可养十几个步卒。
且乌人出征,多为一人双马。四百乌人,最少也得六百匹战马,这是一笔多大的财富与功劳。
随后,梅县派人带着舌人与乌人谈判,乌人看了看城头的曌军,数量与他们差不多。来此地并不为占领,本就是为了掠夺钱粮,较富庶的县城都被大部落分了,这种贫瘠小县就无需再损伤战力,能白得钱粮也很不错。随即,乌人便答应了与梅县的谈判。
双方经过协商后,乌人撤退二十里扎营,梅县在两个时辰内把梅县钱粮尽数送到营中,若拿的少了或是慢了,乌人便可随时攻城自取。
随后,乌人便乌泱泱地撤走了,在二十里外扎营休息。众人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梅县城墙上,县令焦急着问向文莺:“小兄弟,这乌人素来毫无信义,若我等出城护送钱粮,乌人趁机在野外攻击,到那时,出城的士卒身死荒野,梅县更加空虚,一击而破,可就大势已去啊。”
“县尊大人思虑的是,趁此空隙,可号召城中青壮上城协助守城,以让乌人忌惮。”文莺回道。
“可。。。这些青壮未受任何训练,乌人要真攻上城头,怕是会立马溃逃。”颜城守插言道。
“只需站满城头虚张声势便可,无需百姓参与作战。”文莺笑了笑。
“此事虽可震撼乌人,但府库空虚,未有那么多钱粮赠与乌人,难道真要搜刮民财?”县令皱了皱眉。
“县尊大人,无需如此,只需装装样子,可以如此行事。。。。。”
商议许久,整个梅县便开始了“资敌”之事。此事重大,颇有豪赌的意思,赢了,名利双收,败了,城破人亡。
只要失败,便有了通敌资敌之嫌,梅县从上到下,绝没有好果子吃。
故此,此战只可取胜,不容失败。
众人速去准备,不敢有任何怠慢。
而百姓们,除了被征调了些青壮穿上军服或是衙役的服饰被赶上城头外,其余百姓,衙门严令,不许任何人出门离家。
不久,百姓们便从门缝中看到了各类骡马牛车,车上载着各种鼓鼓囊囊的麻袋,吱吱呀呀着向城门处走着,在空荡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异常刺耳。
随后,城门大开,四十多士卒护送着十来辆满载酒水、粮食的板车向乌人营中进发。队伍出城后,城门随即关闭。
等到这些板车拉进乌人营中,乌人毫不掩饰喜悦之色。纷纷上来查看这批物资,一乌人大呼一声,把士卒们吓了一跳。
随后不少乌人围了上来,原来一座板车上载着十多坛子酒。乌人好酒天下皆知。这车酒立马被搬空。
还没等这些士卒反应过来,这些乌人便开始大吃大喝起来,左手烧鸡,右手酒碗。营中瞬间热闹起来。
张小勺心中暗自偷笑,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人,见了吃喝便不管不顾。
之后,一满脸刀疤的乌人走出来与曌人交流,这便是这四百乌人的头领。张小勺负责此番运送,主动走出来与这乌人交流。
经过舌人的翻译,张小勺得知,这乌人头领并不太满意这批物资,量少,酒少。
张小勺本就是八面玲珑之人,赔着笑脸,装出满脸恭维之意。
向刀疤乌人解释道,梅县本就是贫瘠之地,物资短缺,府库空虚,骡马板车稀少,这已是搜刮了许多百姓之物了。这便要回去拉第二批物资。
那刀疤乌人佯怒着要求张小勺速回梅县,再给梅县一个时辰的时间,把所有珠宝、酒水拉到营中,如有懈怠我等去城中自取。
张小勺佯装惶恐,立马叫大伙掉头回城。张小勺的态度令乌人们十分满意,疑虑又消了几分。
队伍走后,那些战战兢兢的士卒们性命还在,纷纷大口喘着粗气。
刀疤乌人叫来俩乌人,令他们去梅县附近探查消息,查看一下梅县城墙上的守备情况。
那俩乌人心有不甘地放下酒碗,打马而去。
不久,县令率先看到了远处有两骑出现在城池附近,驱使战马围绕城池而走,观望着这座城池。
“不出文小兄弟所言,乌人果真派人来查看城防。”县令逐渐开始信任起文莺来。
众人随即一片附和之声,对文莺的疑惑消除了一些。
此时,梅县城头几乎站满了充数的青壮,就是这些毫无战斗经验的平民,仅仅穿着破旧的军衣,便唬住了这俩乌人斥候。
乌人退去后,张小勺也平安归来,文莺便向众人说出了之后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