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界域驿道终于全线贯通。消息传来,界域学院的孩子们按捺不住兴奋,围着楚尘和凌雪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楚先生,冰极界的雪真的不会融化吗?”苍澜国的孩童阿木捧着一本画册,上面画着他想象中的冰雕城堡。
“凌姑娘,雷鸣界的雷声会不会吓到人呀?”冰极界的小冰纹师冰儿攥着衣角,眼里既有期待又有紧张。
“我们能去西漠界看火山喷发吗?”玄瀚界的星童星芽晃着脑袋,辫子上还系着星砂串成的铃铛。
楚尘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点头:“第一届界域游学,就定在秋收之后。我们从苍澜国出发,一路向北去冰极界,再折向东南到西漠界,最后经玄瀚界返回,让你们把六界的风光看个遍。”
消息传开,六界都热闹起来。冰极界的寒月特意让人在寒晶宫旁建了一座“冰乐园”,用寒冰雕刻出滑梯、冰屋,还在里面藏了不少冰灵果;西漠界的炎姬准备了火灵师表演,说要给孩子们展示如何用火焰画出会动的小动物;玄瀚界的星衍则计划带着孩子们夜观星象,教他们辨认跨越界域的星座。
秋收刚过,游学队伍便踏上了旅程。三十多个孩子,来自六界不同种族,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六岁,由楚尘、凌雪带队,星落、炎夏等几名优秀学员担任护卫。队伍乘坐的飞舟特意改装过,船舱里摆满了六界的特色玩具:玄瀚界的星象拼图、西漠界的火焰陀螺、冰极界的会滑冰的小熊……孩子们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原本陌生的隔阂在笑声中悄然消融。
飞舟第一站抵达冰极界。刚踏上冰封的土地,冰儿就拉着阿木的手往冰乐园跑:“我带你去看冰滑梯,从上面滑下来会有冰花跟着!”阿木起初还怕冰滑,被冰儿拉着试了一次,立刻笑得停不下来,后来甚至学着用莲心木灵力在冰面上画出金色的花纹,引得冰儿拍手叫好。
寒月穿着素雅的白裙,给孩子们讲冰极界的故事:“这片冰川下藏着会发光的鱼,它们的鳞片能治冻伤。以前我们总觉得火是可怕的,直到西漠界的朋友来,才知道火焰也能用来取暖、做饭。”她指着不远处正在用火焰烤红薯的炎夏,“你们看,火与冰其实能做朋友。”
离开冰极界时,每个孩子都收到了寒月送的冰晶哨子,吹起来会发出不同的音调,凑在一起能吹出六界的歌谣。
第二站是西漠界。焚天殿外的广场上,炎姬正指挥火灵师表演“火焰戏法”,火焰在他们手中变成飞鸟、游鱼,最后化作一朵朵金色的莲花,与远处莲火草田的光芒相映成趣。星芽看得眼睛发直,拉着星落问:“星落哥哥,火焰能像星星一样组成图案吗?”
星落笑着取出星砂:“当然能。”他与火灵师配合,用星力牵引火焰,在夜空中拼出孩子们的笑脸,引得一片欢呼。
在西漠界,孩子们还体验了种植莲火草。阿木教大家如何用莲心木灵力催生幼苗,西漠界的孩子则演示如何控制火焰让草叶更坚韧。当看到自己种下的种子第二天就冒出嫩芽,孩子们都激动得围着幼苗转圈。
途经厚土界时,地玄长老带着孩子们去田间挖地脉薯。这种红薯长在地下三尺,要用地脉之力才能唤醒。石坚教大家如何感受土地的呼吸,冰儿试着用寒冰灵力冻结土壤,竟意外发现冻过的地脉薯更甜;星芽则用星力定位薯根的位置,一挖一个准。地玄长老看着孩子们五花八门的方法,捋着胡须笑道:“这就是种地的乐趣,没有标准答案,只要肯动脑筋,总能找到好法子。”
最后一站是玄瀚界。聚星塔下,星衍给孩子们讲星象与界域的关系:“你们看那颗最亮的星,它叫‘莲心星’,无论在哪个界域都能看到,就像我们的友谊,不会被距离隔开。”他给每个孩子发了一个星象罗盘,“等你们回家,只要对着它默念朋友的名字,罗盘就会指向他们所在的界域。”
返程的飞舟上,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游学的收获。阿木的画册里多了冰极界的冰川、西漠界的火山、玄瀚界的星空;星芽的星砂瓶里装着西漠界的火山灰、冰极界的冰晶;冰儿则学会了用莲心木灵力画出会开花的冰雕。
“楚先生,”阿木突然举起画册,“您看我画的‘同心界’,这里有苍澜国的莲心木,冰极界的冰莲,西漠界的火山,玄瀚界的星星……我们能不能把六界的好东西都放在一起呀?”
楚尘看向凌雪,两人眼中都闪过欣慰。凌雪蹲下身,轻声说:“其实,你们已经做到了。”她指着孩子们手腕上的饰品——阿木的莲心木手链串着冰儿送的冰晶,星芽的星砂手链挂着炎夏给的火焰石,“真正的‘同心界’,不是把土地连在一起,而是把心连在一起。”
飞舟抵达苍澜国时,落魂崖的莲心木正开得灿烂。孩子们的父母早已在驿道起点等候,看到孩子们抱着来自其他界域的礼物,说着夹杂着六界方言的话语,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晚上,界域学院举办了篝火晚会。孩子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用学到的六界语言表演节目。阿木和冰儿合唱了冰极界的歌谣,星芽与西漠界的孩子合作了星象舞,最后所有人手拉手,跳起了苍澜国的圆圈舞,火焰映着他们的笑脸,也映着六界交融的温暖。
楚尘与凌雪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凌雪轻声道:“你看,他们比我们更早懂得‘和而不同’的道理。在孩子眼里,界域的差异不是隔阂,而是让世界更有趣的色彩。”
楚尘点头,望向同心塔的方向。塔顶的传星晶石此刻正亮着,将孩子们的笑声传向六界。他知道,这次游学只是一个开始,当这些孩子长大,他们会带着今日的记忆,继续编织六界相连的纽带。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平息,孩子们躺在莲心木林下,看着星空辨认星衍教的星座。阿木指着那颗最亮的莲心星,对身边的小伙伴说:“等明年,我们再去玄瀚界看星星吧,听说那里的星星会眨眼呢!”
“好呀好呀!”大家纷纷应和,声音在林间回荡,惊起几只夜鸟,飞向六界共有的璀璨夜空。
楚尘知道,界域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只要童心未泯,只要向往联结,这片由信念守护的土地,就会永远有新的相遇,新的温暖,新的希望,如同落魂崖的莲心木,年复一年,绽放出跨越时光的金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