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是在易中海进手术室半小时后赶到医院的，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菜篮子，里面的白菜叶子都被挤得皱巴巴的。听小贩说易中海不仅被抢，腿还断了，她一路哭着跑过来，到了急诊室门口，看到手术室亮着的红灯，腿一软差点栽倒，还是护士扶着她在长椅上坐下的。
这三个小时，对一大妈来说比三年还长。她攥着衣角，眼睛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眼泪就没断过，嘴里一遍遍念叨：“老易啊，你可千万别出事，咱们还得一起过日子呢……” 直到护士推着易中海出来，说手术很成功，她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可看到易中海腿上裹着的厚厚石膏，还有苍白如纸的脸，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到了病房，一大妈赶紧把菜篮子放好，小心翼翼地帮易中海掖了掖被角，又用毛巾蘸了温水，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易中海还没醒，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梦里都在承受疼痛。一大妈坐在床边，握着他没输液的手，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他：“老易，我来了，你好好睡，我守着你。”
下午两点多，病房门被推开，何雨柱拎着两斤苹果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刘海忠。何雨柱一进门就拔高了声音：“一大爷！一大妈！我们来看您了！听说您手术挺顺利，这就放心了！”
一大妈赶紧站起来，抹了把眼角：“柱子、老刘，快坐，还麻烦你们特意跑一趟。”
何雨柱把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凑到床边打量易中海，脸上堆着关切的笑：“易大爷这气色看着还行，就是这石膏裹得真厚，肯定遭不少罪。您放心，等您好了，我给您炖点骨头汤，补补身子。” 说着，他还故意用胳膊肘碰了碰刘海忠，示意他也说两句。
刘海忠这才慢悠悠地开口，眼神在易中海的石膏上扫了一圈，嘴角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老易啊，你说你，多大岁数了还半夜出去，这下好了，腿断了吧？以后可得当心点，别再这么冒失了。” 这话听着是关心，可那语气里的幸灾乐祸，谁都能听出来 —— 平时易中海在院里总以一大爷自居，凡事都想压他一头，现在易中海躺床上了，他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易中海本来还闭着眼，听到刘海忠的话，慢慢睁开眼，脸色沉了沉，却没力气反驳，只能冷哼一声：“多谢关心，不用你操心。”
何雨柱赶紧打圆场，拉着刘海忠往椅子上坐：“二大爷也是好意，怕您以后再出事。一大爷，您现在感觉咋样？疼得厉害不？”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易中海的表情，想看看对方有没有提被抢的事，可易中海只是闭了闭眼，没再说话。
一大妈怕气氛尴尬，赶紧说：“医生说麻药劲儿过了会疼，刚才还哼唧了好几声呢。柱子，老刘，你们坐会儿，我去给老易打点热水。”
等一大妈出去，刘海忠凑到易中海床边，声音压低了些，却故意让何雨柱也能听见：“老易，我听说你是在鸽子市出的事？是不是被人抢了？你说你半夜去那儿干啥？买啥好东西了？” 他这话就是故意戳易中海的痛处，想让他说出被抢的事，好回去在院里当笑话讲。
易中海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额头上又冒出冷汗，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我乐意去哪儿就去哪儿，跟你没关系！”
何雨柱赶紧拉了拉刘海忠：“二大爷，一大爷刚做完手术，不能生气，有啥话以后再说。” 心里却在偷乐 —— 刘海忠这话说得好，正好帮他试探易中海，看来易中海是真打算把被抢的事烂在肚子里了。
没一会儿，一大妈端着热水回来，看到屋里气氛不对，赶紧说：“水来了，老易，我给你擦擦手。” 何雨柱见状，赶紧站起来：“大妈，您忙着，我们就不打扰了，易大爷您好好养着，我们改天再来看您。”
刘海忠也跟着站起来，临走前还不忘补一句：“老易，好好养腿，别琢磨那些没用的，身体要紧！” 说完，就跟着何雨柱出了病房。
两人走后，易中海对一大妈说：“以后别让刘海忠进来，我不想看见他。” 一大妈点点头，叹了口气：“知道了，你别气，跟他置气不值当。” 她哪里知道，易中海不仅气刘海忠的幸灾乐祸，更气自己没护住给秦淮如的药材，还断了腿，连养老的指望都差点没了。
易中海闭上眼睛，心里满是恨意 —— 何雨柱的假惺惺，刘海忠的看笑话，还有自己的倒霉事，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两人走后，易中海喘着粗气，对一大妈说：“你去帮我报个警，我被抢了，腿也是被人打断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大妈愣了愣，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你别激动，慢慢说。”
警察很快就来了，易中海忍着疼，断断续续地描述了事发经过：对方蒙着脸，只露着眼睛，力气很大，抢走了他买的药材和钱袋，还打断了他的腿。可鸽子市本就是临时聚集的黑市，半夜光线昏暗，没有目击者能提供更多线索，现场除了几滴血迹和被踩扁的药包碎片，再也找不到其他证据。警察问他有没有怀疑的人，易中海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雨柱 —— 毕竟何雨柱这几天阵子和他闹过点小矛盾，但是他又感觉不是，何雨柱这愣头青一般都是直接动手，又想了想许大茂，最近许大茂也没跟他有多少矛盾啊。他也想不出来是谁？只能含糊地说：“没…… 没特别怀疑的人，对方蒙着脸，我没看清。”
警察记录完情况，告诉易中海会继续调查，让他有新线索再联系，之后便离开了。看着警察的背影，易中海心里又急又恨 —— 他明明觉得这事和大院里的人脱不了干系，可就是拿不出证据，警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一大妈坐在床边，安慰道：“别着急，警察肯定会尽力查的，咱们先把身体养好。” 易中海闭上眼睛，没说话，可攥着被子的手却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