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在院门口的石阶上已经坐了快一个时辰，小马扎被晨露浸得有些凉，她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锁着胡同口的青砖路，只要有脚步声传来，就会猛地直起身子，看清不是何雨柱后，又蔫蔫地坐下。手里那方绣了半朵牡丹的帕子，边缘被攥得发皱，嘴里时不时嘟囔着：“表姐，你说何雨柱今天能回吗？”
秦淮如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刚买的油条，油条都凉透了也没心思递过去。听见秦京茹的问话，只能强扯出笑脸：“肯定能回！你何雨柱最靠谱，说不定这会儿正往回赶呢。” 话刚说完，胡同口传来的脚步声又让她心头一跳，探头望去，却是卖豆腐脑的挑着担子走过，心里的火苗又灭了下去 ——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无数次空欢喜了。
晚上十一点 “表姐，我再去胡同口等吧，万一何雨柱没看见我呢？” 秦京茹说着就要起身，秦淮如连忙拉住她：“别去了，风大，再冻着。明天一早我去问问雨水，她在厂里，说不定知道你何雨柱的消息。” 其实她是实在扛不住秦京茹一遍遍的追问，也盼着能从何雨水那儿问出点准信，哪怕只是一句 “快回来了” 也好。
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95 号四合院的青砖地上沾着露水，踩上去发着 “咯吱” 的轻响。秦淮如一夜没睡好，天不亮就爬了起来，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连头发都没顾上梳整齐，只随意挽了个髻，就急急忙忙往中院走 —— 她心里记挂着秦京茹，更记挂着何雨柱的去向，满脑子都是 “得找何雨水问个准信”。
西屋的秦京茹也醒了，听见外屋的动静，揉着眼睛坐起来，隔着窗户喊：“表姐，天亮了吗？何雨柱…… 回来了吗？” 她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藏着一丝期待，昨晚她在门口等到快半夜，最后是秦淮如硬拉着才回屋的，现在一睁眼，最先想的还是何雨柱。
秦淮如脚步一顿，回头对着窗户勉强笑了笑：“还早呢，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雨水醒了没，问问你何雨柱的消息。” 说完就快步往何雨水家走，她怕再跟秦京茹多说两句，自己的慌意就藏不住了 —— 这已经是何雨柱 “失联” 的第二天，再没消息，她真的要撑不住了。
何雨水家的门还关着，秦淮如没敢用力拍门，只轻轻敲了敲：“雨水，你醒了吗？我有事儿找你。” 等了片刻，门 “吱呀” 一声开了，何雨水穿着件蓝布褂子，头发刚梳到一半，见是秦淮如，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却故意装出刚睡醒的迷糊：“秦姐？这么早找我，咋了？”【哼，果然一早来问了，就知道你熬不住。我哥去广东的事，我可不会告诉你，谁让你总想着给我哥介绍对象，这次让你急两天才好！】
“雨水，你哥呢？” 秦淮如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晨雾里，她的脸色看着更白了，“昨天你说在厂里没见着他，今天…… 今天有他消息吗？京茹都等他两天了，再没消息，孩子该急坏了。”
何雨水故意叹了口气，往屋里让了让，语气带着 “无奈”：“我刚醒，还没去厂里呢。不过昨天晚上我托工友帮着问了，还是没见着我哥人影，连他宿舍的门都锁着，不知道去啥地方了。” 她看着秦淮如越来越慌的样子，心里偷偷乐 —— 这种看着秦淮如急得团团转，却只能听自己 “编瞎话” 的感觉，别提多痛快了。【让你总瞎操心我哥的事，现在知道急了？再急我也不告诉你实情，就当给你个教训！】
“那可咋整啊……” 秦淮如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在门槛上，“他一个大活人，咋能说没影就没影呢？会不会出啥事儿啊？” 她越想越怕，眼泪都快涌上来了，完全没注意到何雨水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何雨水见她慌得快哭了，才假惺惺地安慰：“秦姐你别瞎想，我哥那么机灵，能出啥事儿？说不定是厂里有紧急任务，临时派他去外地了，没来得及跟咱们说。你再等等，我今天去厂里再帮你问问，有消息就立马告诉你。”【临时派去外地？也就你信！等我今天下班回来，再编个更像的理由，看你还能慌几天！】
秦淮如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没底，只能攥着何雨水的手反复叮嘱：“雨水，你今天一定多问问，有消息千万第一时间告诉我，别让我跟京茹再等了。” 得到何雨水的保证后，她才脚步虚浮地往回走，晨雾打湿了她的衣角，却没让她的慌意消减半分。
何雨水看着秦淮如的背影消失在雾里，关上门时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还想跟我斗？我哥的事，轮不到你瞎掺和！等我哥从广东回来，你这介绍对象的事，肯定就黄了，到时候看你咋跟京茹交代！】。她转身继续梳头发，心里满是戏耍后的畅快，完全没留意到，自己这番 “隐瞒”，正让四合院的焦灼，一点点蔓延开来。
回到西屋，秦京茹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炕沿上，见秦淮如回来，连忙站起来：“表姐，雨水姐咋说？有何雨柱的消息吗？” 秦淮如看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睛，喉咙发紧，只能把何雨水的话重复了一遍：“你何雨柱可能被厂里派去外地了，没来得及说，雨水今天去厂里再问问，有消息就告诉咱们。”
秦京茹眼里的光暗了暗，却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再等等，总能等到他回来的。” 她说着就往门口走，“我去门口等吧，万一何雨柱今天回来了呢？” 秦淮如没拦住，只能跟着她走到门口，看着秦京茹坐在石阶上，目光望着胡同口的方向，晨雾里，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
而此刻的何雨水，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上班，路过中院时，瞥见门口的秦淮如和秦京茹，心里又泛起一阵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