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清的名字像块脏抹布，被吴家扔在舆论的泥地里反复踩踏。
“为攀吴家，竟用这种下作手段！”
“连自己的清白都能赌上，真是恶心！”
她躲在出租屋的角落，看着手机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吴小宇曾握着她的手说“等风波过了就娶你”，转头却让公关团队把所有脏水泼到她身上。
“砰砰砰”的敲门声砸得急促，墨婉清浑身一颤，开门就被两个黑衣人设住胳膊。为首的男人递过一份协议：
“签了它，承认所有事都是你一人策划，吴家可以给你一笔封口费。”
她看着协议上“自愿放弃追责”几个字，突然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要是不签呢？”
“那你父母，怕是熬不过这个月。”男人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威胁。
这两天在学校，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墨婉清身上，窃窃私语无孔不入。
父母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哭腔：“有人往家里寄刀片……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墨婉清只觉得天塌了。京海再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更不会有人再看得上她。
她找到吴小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九，你帮我澄清好不好？就说是你勾引我的……我可以把身体给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墨婉清被扇得踉跄倒地，半边脸浮现红肿。
吴小九揉了揉发麻的手掌，眼神里满是不耐：“我说过，再敢恶心我，大嘴巴子伺候。看来你是真不长记性。”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墨婉清在原地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
走投无路的墨婉清，只能在下个课间堵住吴小宇。
“宇少，我求求你……你当初答应过我的……”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吴小宇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声音大得能让周围同学都听见：
“答应你什么？你这贱人，进不了我吴家门，就想毁了我们？哥哥的认亲宴都已经被你搅黄了，你还想怎样！”
“宇少……”墨婉清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对烂人没兴趣，赶紧滚！”吴小宇嫌恶地啐了一口，转身就走，仿佛多待一秒都嫌脏。
墨婉清僵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放学时，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想翻身，现在来巷子里。】
她心脏狂跳，快步冲进那条偏僻的巷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被人当枪使，没用了就被抛弃，滋味不好受吧？”
吴小九转过身，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吴小宇指使的，最后遭殃的却是你。”
他看着墨婉清煞白的脸，字字诛心，“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他背靠吴家，眼高于顶，你一个墨家佣人之女，他凭什么看得上？
把你推出去挡枪，就能平息吴家的风波——对你，他们从来只当碾死一只蚂蚁。”
吴小宇今天那记耳光的冰冷，还有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瞬间在墨婉清脑海里炸开。
是啊，她落到全网唾骂、人见人嫌的地步，全是拜吴小宇所赐！
“你甘心被吴家碾死，做吴小宇的垫脚石？”吴小九的声音像一根火柴，点燃了她心底积压的恨意。
墨婉清死死咬着牙，牙龈都渗出血来。
吴小宇，我要让你碎尸万段！
吴小九见时机成熟，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短刀，扔到她面前。
“明天，我会把他约到这里。能不能报仇，就看你自己了。”
墨婉清低头看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刀身映出她扭曲的脸——从最初的疑虑，到后来的挣扎，最终被一片狠厉取代。
她猛地抬头，看向吴小九，突然喜极而泣：“小九，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呕——”吴小九胃里一阵翻涌，毫不掩饰地露出极度嫌恶的神情，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一样讨厌吴小宇而已。”
墨婉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握着刀的手却更紧了。管他是为了什么，只要能让吴小宇付出代价，哪怕是和魔鬼做交易，她也认了。
墨婉清攥着刀的手微微发抖，指尖泛白。她看着吴小九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喊道：
“要是……要是我不敢呢？”
吴小九脚步没停，声音飘回来时带着点冷意：
“不敢就继续被人踩在脚下。吴小宇会踩着你的名声往上爬，你会永远成为下水道的老鼠屎，这辈子都别想抬头。”
这句话像针，狠狠扎进墨婉清心里。她想起父母在电话里的哭声，想起同学躲闪的眼神，想起吴小宇那记耳光的重量。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被这样对待？
夜色渐深，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墨婉清把刀藏进袖口，一步步往学校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第二天傍晚，她果然收到吴小九的消息：【人到了，老地方。】
心脏狂跳着冲进巷子，吴小宇正背对着她打电话，语气得意：
“放心吧爸，墨婉清那蠢货彻底翻不了身了，没人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吴小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背后刺穿胸膛。随后剧烈的刺痛感传来。伴随着温热的液体顺着身体从腿部流下。
吴小宇猛地转身，瞳孔因剧痛和惊恐放大，他看到一个全身黑衣，头戴有墨镜口罩和黑色鸭舌帽的人站在身后，看身形是个女人。墨镜上溅着点点血污，手里那把刀的刀刃还在滴着血。
吴小九通过系统看到了全程“直播”，露出冷笑。
这墨婉清，下手倒还算利落。
墨婉清收回沾血的刀，动作干脆地擦拭着刃上的痕迹。她抬头望了望，这个巷子里没有监控，嘴角顿时勾起一抹与吴小九如出一辙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