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的训练场被临时清理过,地面上还留着上次战斗的坑洞,最深的那个坑有半米深,边缘插着几根断裂的苦无,苦无的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林枫坐在轮椅上,停在训练场边缘,眉心的净眼亮起淡蓝光晕,将整个训练场笼罩在光晕里,宁次和雏田呈三角阵型站在他对面,两人的白眼都亮着,淡蓝色的查克拉在周身流转,像一层薄薄的光纱。
“放松,不要用蛮力控制查克拉。”林枫的声音很平和,却带着一丝精神引导的力量,像温水流过心田,“想象你们的白眼查克拉是两条小溪,源头都是白眼,要让它们流进同一条河,而不是互相冲撞,把河水搅浑。”
宁次和雏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胸口的起伏渐渐变得一致。起初,两条查克拉流像乱撞的小鹿——宁次的查克拉锐得像薄刃,划过雏田的查克拉流时,激起细碎的蓝光涟漪,直接把雏田的查克拉流冲散;雏田的查克拉柔得像棉花,被宁次的查克拉一碰就缩回去,像受惊的兔子。
“宁次,把查克拉往内收三分,不要用‘攻击’的意境,用‘守护’。”林枫的净眼捕捉到细微的波动,立刻提醒,“你想想日向族地战斗时,你挡在雏田身前的样子,那时你的查克拉是怎么流动的?不是向外刺,是向内凝,像盾牌一样护住身后的人。”
宁次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的画面——浦式的空间刃袭来时,他下意识地挡在雏田身前,查克拉在周身凝聚成盾,那时的查克拉是沉稳的,是温暖的。他试着调整查克拉的流向,原本锐得像刃的查克拉渐渐变软,像裹了一层棉花的刀,不再锋利,却更坚韧,流动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雏田,把查克拉往外放一点,用‘坚定’的意境。”林枫又看向雏田,声音里带着鼓励,“你想想上次保护鸣人的时候,你面对佩恩,没有退缩,那时你的查克拉是坚定的,是有力量的。不要怕被冲撞,要相信自己的查克拉,它能和宁次的查克拉好好相处。”
雏田的脸颊微红,却还是照做了。她想起面对佩恩时的决心,那时的她没有发抖,没有退缩,查克拉在周身凝聚成拳,带着保护同伴的坚定。她试着让查克拉往外扩散,原本柔得像棉花的查克拉渐渐变强,像涨潮的海水,不再退缩,而是缓慢地向宁次的查克拉流靠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从东边升到头顶,阳光洒在训练场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短。训练场的地面被两人的查克拉烤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查克拉燃烧的味道。林枫的额头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轮椅的扶手上,胸口的伤口因为持续的精神力消耗而隐隐作痛,像有小针在扎,但他不敢分心——净眼要实时调整两人的查克拉频率,哪怕0.1赫兹的误差,都会导致共鸣失败。
“就是现在!”当两条查克拉流的频率差缩小到0.05赫兹时,林枫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让查克拉在胸口交汇,记住这种同步的感觉,不要急,慢慢来!”
宁次和雏田同时催动查克拉,淡蓝色的查克拉从两人的掌心流出,在胸口前方汇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光球闪烁了一下,发出“嗡”的轻响,像蜂鸣,两人的视野瞬间连接——宁次能清晰地看到雏田眼中的训练场,能看到林枫轮椅扶手上的汗渍;雏田也能看到宁次眼中的云隐战场,能看到雷影大楼废墟下的忍者;一股比单独一人强三倍的力量感涌遍全身,查克拉在体内流动时,像有暖流在滋养经络。
但就在他们为之欣喜的瞬间,光球突然炸开!
“噗!”宁次和雏田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淡红色的血雾在身前散开,查克拉瞬间紊乱,像断了线的珠子,白眼的光芒也暗了下去,恢复成普通的样子。宁次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急促:“不行……刚同步就失控了,查克拉像脱缰的马,在经络里乱撞,反噬得太厉害。”
雏田也擦去嘴角的血,小声说:“我们的查克拉还是不一样,哪怕频率接近,只要稍微有点情绪波动,频率就会错开,然后就会炸开。”她的声音里带着失落,眼底的光芒也暗了下去。
林枫皱着眉,调出刚才的能量数据——屏幕上,两条查克拉流的曲线在交汇后,突然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像平静的湖面被投了一颗石子。“问题出在‘稳定’上。”他沉吟道,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你们的查克拉频率能接近,却不能稳定在同一个点上,就像两根紧绷的弦,虽然调到了同一音高,但只要有一丝风,就会再次失准。我们需要一个稳定器,能把你们的频率锁死,不让它轻易波动。”
稳定器?什么样的东西能承受并调和白眼的查克拉?林枫的目光扫过训练场边缘——那里堆着一堆古老的祭祀器物,有断了柄的木质权杖,杖身上刻着模糊的白眼图案;有刻着符文的陶罐,罐口积满了灰尘;还有一面布满裂纹的铜镜,镜面蒙着一层灰,边缘的花纹已经模糊,却透着一股古老的气息。
那面铜镜很旧,直径约有一米,边缘的花纹是日向一族的家纹,镜面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纹,看起来一碰就会碎。日足正好走过来,看到林枫盯着铜镜,解释道:“那是‘心镜’,传说是日向始祖留下的,能映照人心,辅助白眼修行,还能让修行者看到自己的查克拉流动。可惜几百年前就失效了,连查克拉都吸不进去,只能当摆设。”
林枫的净眼突然亮了——他“看”到铜镜的裂纹里,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淡蓝波动,那波动和白眼的查克拉同源,还带着“同调”的规则痕迹,像沉睡的种子,只要有合适的土壤,就能发芽。“它没有失效。”林枫推着轮椅靠近铜镜,指尖的终焉之力轻轻碰了碰镜面,淡蓝色的光芒在指尖闪烁,“里面还有残留的同调规则,虽然很弱,但位阶很高,正好能当稳定器,帮你们锁住频率。”
宁次和雏田也围过来,看着这面不起眼的铜镜。镜面蒙着灰,看不清里面的倒影,只有裂纹里的微光在闪烁。没人想到,这面被遗忘了几百年的旧镜子,会成为共鸣成功的关键。林枫用袖子擦掉镜面上的灰,裂纹里的淡蓝波动更明显了,像星星点点的光:“明天,我们用它试试。如果成功,共鸣就有希望了。”
夕阳西下,训练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道道黑色的伤疤。虽然这次尝试失败了,但林枫的眼中却有了光——那面古老的铜镜,像黑暗中找到的路标,指引着他们走向正确的方向,也让忍界的希望,多了一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