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已经运起轻功,身影如燕般掠出数丈。
东华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向挽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脚下轻点,身形如电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在月色下你追我赶,惊起林间栖息的鸟儿。向挽回头看了眼紧追不舍的东华,笑意更深,加快了速度。
夜空中,万籁俱寂,唯有他们追逐时带起的风声,如同一曲悠扬的交响乐,在空气中回荡。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清脆的轻笑声,仿佛夜空中的繁星在闪烁,给这片宁静的夜空增添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向挽正沉浸在这美妙的氛围中,一个不小心,突然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发出一声闷哼,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
东华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加快脚步,如疾风般飞奔而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当他赶到向挽身边时,看到她正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他轻声说道:“床是我的了。”
向挽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竟然忘记了这里可是东华的地盘,到处都可能是他设下的禁制。
东华见向挽坐在地上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心中有些焦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上前,蹲在地上,用一种略显别扭的姿势哄她:“床分你一半。”
向挽心里喜笑颜开,面上不显委屈道:“你能不能把禁制解开,让我随意出入。”
东华心中一软:“好。”
夜深人静,东华躺在床榻上,望着怀中熟睡的小人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向挽的睡姿实在称不上雅观,整个人像只八爪鱼般缠在他身上,右腿还大咧咧地搭在他的腰间,雪白的寝衣下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
她似乎睡得极香,粉嫩的唇微微嘟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含糊的梦呓。东华垂眸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乖巧。可这乖巧的外表下,睡相却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东华想起睡前她还一本正经地在两人之间划了条三八线,信誓旦旦地说要各睡各的。谁知半夜醒来,这小东西已经钻进了他的怀里,还理直气壮地嘟囔着“要抱抱”。他不由得失笑,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温热的身躯紧贴着他,东华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发丝间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东华下意识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动。
忽然,向挽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东华顿时僵住了,他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痒痒的,像是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连忙抬手按住胸口,生怕这异常的跳动会惊醒怀中的人儿。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为向挽的睡颜镀上一层柔和的银光。东华凝视着她,想起她白日里总是端着上神架子的模样,再看看此刻像只小猫般赖在他怀里的样子,眼底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温柔。
他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将她推开。就这样任由她抱着,东华望着帐顶,忽然觉得这个夜晚似乎格外漫长。怀里的温度让他有些不适应,却又莫名地贪恋这份温暖。向挽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纵容,睡得更加香甜,甚至还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东华无奈地摇摇头,心想明日定要好好取笑她一番。但此刻,就暂且纵容这个睡相不佳的小东西吧。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床榻上,为向挽的睡颜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东华侧过头,静静注视着她毫无防备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柔软。
晨光微熹时,向挽在朦胧中翻了个身,手臂无意识地往东华胸腹处摸索。当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时,她猛地惊醒,睁眼便对上了东华深邃的目光。那双眼睛如同幽潭般深不见底,却又在晨光中泛着细碎的光芒。
向挽一时间愣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个男人,此刻才发现他的五官竟是这般精致——高挺的鼻梁下是形状完美的薄唇,眉宇间自带一股清冷气质,偏生眼尾微微上挑,平添几分风流韵味。
“摸够了吗?”东华低沉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向挽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收回手,却又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这个认知让她瞬间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只露出一双慌乱的眼睛。她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东华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支起身子,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向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急忙移开视线,却在余光中瞥见他唇角扬起的弧度,顿时又羞又恼。
“我、我不是故意的!”向挽结结巴巴地辩解,声音闷在被子里,“谁让你...你...”
“我什么?”东华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故意拖长了语调。
向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总不能说自己上个世界抱着阮澜烛睡睡习惯了。这个认知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窗外传来早起的鸟鸣,衬得室内愈发安静。东华看着她鸵鸟般的模样,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他伸手揉了揉那个鼓起的被团,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柔:“好了,再闷下去该喘不过气了。”
向挽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发丝因为方才的折腾变得乱蓬蓬的,活像只炸毛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