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折腾下来，张少重感觉自己快成精分了。
白天要当凌清雪的“静心宝宝”，下午要当夜魅儿的“狂暴野兽”，中间还得抽空练习“走神大法”来调和体内那俩冤家能量。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充实（鸡飞狗跳）。
但你还别说，这“摆烂式修炼法”虽然听起来不靠谱，效果居然还真有一点点！
最明显的进步就是——活动范围大了！
之前他跟俩祖宗那是真正的“绑定play”，超过100米就跟有人拿锯子锯他脑袋似的。
现在好了，经过几天那微弱混沌能量（或者说契约调解功能）的不断冲刷和适应，他总算是能离开那两位一段距离了。
这天，他趁着俩大佬一个闭目调息，一个对着窗外研究楼下烧烤摊为啥生意那么好的功夫，蹑手蹑脚地摸出了门。
一步，两步……50米……没事！
100米……有点轻微晕，像喝了假酒。 一百米……晕感加强了，但还能忍。
五百米……我靠！头开始疼了！
像有根筋在蹦迪！ 八百米……不行了不行了，太阳穴突突的跳，眼前发花！
他咬着牙，憋着一口气，又往前冲了一段，大概跑到离出租屋一千米左右的一个小公园门口时——
“嗷呜！”他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就蹲地上了。
那感觉又回来了！
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扯成了两半，脑袋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恶心得想吐！
比之前稍微好点的是，没直接眼前一黑晕过去，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他连滚带爬地往回跑，越靠近出租屋，那撕裂感就消退得越快。
等他能看到自家那栋破楼时，脑袋基本就不疼了，只剩下一点过度运动后的嗡嗡声。
“妈的……一千米……这就是极限了？”
张少重扶着墙喘气，心里又是庆幸又是郁闷。
庆幸的是总算不用上个厕所都得打报告了，郁闷的是这活动范围……也就够他去楼下超市买个促销鸡蛋，想溜达远点去网吧蹭个空调都不行！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出租屋，一开门，就对上两双意味不明的眼睛。
凌清雪依旧端坐，语气平淡无波：“感知到汝气息骤然远离又急速返回，可是试探契约界限去了？”
夜魅儿则翘着二郎腿，张口大骂：
“小子，胆子肥了啊？离这么远，你头痛我们也头痛脑！！”
张少重一屁股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比了个“一”：
“一千米……最多一千米……再多一米，我估计就得当场表演一个灵魂出窍给二位看了。”
“一千米？”
夜魅儿眨眨眼，
“那也不错了啊！能下楼买烤串了！”
她的思维永远那么直接且与吃挂钩。
凌清雪却微微蹙眉：
“仅千米之距？看来契约束缚之力，远超想象。即便有那奇异能量稍作调和，本质并未改变太多。”
张少重哀嚎道：
“两位大佬！这不够啊！我想去找个工作啊！总不能真去楼下搬砖吧？
那工头也不能天天在咱楼下招工啊！超过一千米我就得趴窝，这咋整？”
这确实是个现实问题。
之前被绑死在100米内，啥也干不了。
现在范围扩大到一千米，听起来多了不少，但实际上……也就是从“绝对囚禁”变成了“小区放风”。
想正儿八经找个工作赚钱养家（养两位祖宗），还是痴人说梦。
夜魅儿撇撇嘴：
“麻烦！要是在我们那儿，直接神识一扫，千里之外的话都能传过来，哪用这么费劲？”
凌清雪没理会她的牢骚，思索道：
“或许……并非全无办法。”
两人立刻看向她。
凌清雪继续道：
“契约束缚源于灵魂链接。如今距离延伸，说明汝之灵魂强度，或因近日修炼及那能量冲刷，有所增强，故能承受更远距离的拉扯。若继续强化下去，或许范围还能扩大。”
张少重眼睛一亮：
“有道理啊！就像锻炼肌肉一样！那我多练练，是不是就能越跑越远了？”
“理论如此，但过程绝非易事。”
凌清雪给他泼了盆冷水，
“灵魂撕裂之苦，非同小可。且越接近极限，痛苦愈甚，甚至有损伤魂源之风险。”
夜魅儿却来了兴趣：
“痛苦怕什么？小子，以后每天加个项目！就去极限距离那里待着！多待一秒是一秒！
这叫……嗯……脱敏治疗！对！就跟练抗揍一样，揍着揍着就习惯了！”
张少重脸都白了：
“脱敏治疗？！大姐你这是把我当沙包啊！还是灵魂层面的沙包！”
“不然呢？”
夜魅儿理直气壮，“你想不想赚钱？想不想吃香的喝辣的？想不想早点摆脱我们……呃，是送我们回家？”
最后那句话戳中了张少重的软肋。他看了看家徒四壁的出租屋，又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最终把心一横：
“行！练就练！但说好了，感觉不对你们得赶紧把我捞回来！”
于是，张少重的苦难日又多了一项——极限距离抗压训练。
每天，他都要在两位大佬的“监护”下，苦着脸一步步走向那一千米的边界。
那感觉，就像是身上拴着两根橡皮筋，越走拉力越大，走到最后几步，简直像是在泥潭里拔腿，脑袋里更是像有个容嬷嬷在拿针扎他的脑仁儿。
好不容易蹭到边界线，他往往已经脸色发白，满头虚汗。
“站住！就在那儿！多坚持一会儿！”
夜魅儿的声音会通过一种模糊的意念联系传过来（距离远了，语言不通，但基本的意念还能勉强传递，主要是契约的功劳）。
张少重就只能苦哈哈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被反复拉扯，一会儿像是要飘出去，一会儿又被猛地拽回来。
头疼、恶心、眩晕……各种负面感觉轮番上阵。
凌清雪偶尔会传来一丝微凉的意念：“守神归一，尝试适应那拉扯之感，将其当作一种锤炼。”
张少重心里大骂：“锤炼个屁啊！这分明是酷刑！”但嘴上只能答应着，努力咬牙硬撑。
每次训练结束，他都跟跑了场马拉松似的，浑身脱力，需要瘫上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效果嘛……不能说没有。
几天下来，他确实感觉在九百多米的地方，不像最开始那么难受了。
但那一千米的极限，就像一道天堑，死死地卡在那里，难以逾越。
每次试图踏出那一步，剧烈的头痛和灵魂撕裂感就会准时袭来，毫不留情。
“不行啊……”
这天，他又一次失败后，瘫在地上哼哼，
“到那儿就卡住，过不去啊！是不是方法不对？”
夜魅儿摸着下巴：
“难道是刺激不够？小子，下次你试试，快到极限的时候，同时运转那俩能量，再用你那‘走神大法’勾引一下契约，看能不能冲过去？”
张少重：
“……大姐你是不是真想我死？在极限距离上玩能量冲突？你是怕我灵魂碎得不够均匀吗？”
凌清雪也否决了这个作死提议：
“不可。灵魂本就承受巨大压力，再添内乱，必崩无疑。”
三人又陷入了僵局。
张少重看着那条无形的“封锁线”，愁得直薅头发。
一千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能让他喘口气，却无法真正获得自由。这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感觉，更折磨人。
“妈的……”
他低声骂了一句，
“这破契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难道这辈子，真的就只能困在这方圆一千米之内了？
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更远处的繁华街景，心里一阵绝望。
赚钱？找工作？养家糊口？
前途依旧一片灰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