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别试图逃避五条老师的问题，快点说喜欢那个老子。”五条悟一把掐过小夏油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
小小的一个，软乎乎的，闻着还很香，原来小时候就用桂花味的沐浴露了吗，五条悟大手揉了揉小夏油杰的脸。
小夏油杰犯难了，“你不是说都是你吗？干嘛一定要让我选一个？”
“脑子转的挺快的。”
小夏油杰：“我们...真的是好朋友吗？”
五条悟和他拉开距离，看着他踌躇又稚嫩的脸庞。
小夏油杰不安的抱紧绘本，紫色眼睛流转华光，像是一堆紫色水晶亮闪闪的。
五条悟耳尖微红，笑道：“当然咯，我们可是彼此唯一的朋友，高专的预备最强组合！”
“嗯！”小夏油杰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点头，吸了吸鼻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奶糖，乖巧道：“呐，谢谢你...之前的你，帮我教训欺负我的咒灵。”
“这是报酬吗？”五条悟剥开糖纸，把那块奶糖吃了。
“嗯。”小夏油杰点头。
“不行喔，老子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哦。”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不满意道。
小夏油杰愣住，有点不知所措，“啊...我没有太多钱！”
五条悟看着他慌乱的模样，憋不住笑，“五条老师一个任务百万起步，不过你是老子的朋友，给你打个折。”
“要多少？”小夏油杰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你把自己卖给老子好啦。”五条悟道。
“啊？才不要嘞，爸爸妈妈说我是无价的！”小夏油杰嘟囔着。
“啊呀，没骗到呢，不开玩笑，你亲老子一口，不过分吧。”
说完，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几乎是瞬间，他就感觉到脸被软乎乎的小手捧起来，然后右脸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
“啵！”
小夏油杰完成任务似得，重重的亲了一口五条悟。
好了，这下呆愣在原地的变成了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五条老师。
小夏油杰松开手，退回自己刚刚的地方。
“好了！”
五条悟傻乎乎的，像是被心爱的人偷亲了一样，心里燃起异样的感觉。
他摸了摸刚刚被小夏油杰重重亲过的右脸。
“...你这样亲过多少人，怎么那么熟练。”五条悟有点不自在地问。
“没有太多人，爸爸妈妈，还有邻居家的姐姐，周围的叔叔阿姨也会，只不过是他们亲的我。”小夏油杰掰着手指头，老老实实道。
五条悟听到后，心在滴血，“老子排这么后吗？”
“没有，你排第四个。”小夏油杰单纯道。
“唉，算了，小呆子。”五条悟揉了揉他的黑发，无奈道。
“对了，以后我也能和你一样，打败咒灵吗？”小夏油杰晃了晃手里的咒灵玉。
五条悟点头，然后一把抢过咒灵玉，当着小夏油杰的面直接碾碎。
小夏油杰看着化为灰烬的咒灵玉，急忙道：“你干嘛？！”
“这种低等级咒灵少吃，别把味觉吃没了。”五条悟解释着。
“怎么会？”小夏油杰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不会？还有...刚刚不是被咒灵欺负成那样吗，怎么还会对咒灵有那么大兴趣？”五条悟戳了戳他的脑袋。
小夏油杰捂着被戳的地方，道：“因为好玩呀。”
“不怕吗？”五条悟低声问。
小夏油杰摇头，“怕...”
“怕什么？”
“怕它欺负我，怕它杀我。”他眨眨眼睛，犹豫几秒，小声回答。
这副惜命的模样，让他想起上一个时空被自己杀死的夏油杰。
要是那时候的杰也惜命，他不介意一直放过他，只可惜那时候的杰，活着的每一天都很痛苦。
多讽刺的变化啊，一个儿时连咒灵都怕的人，以后会“寻死”。
明明对每个人都温柔，为什么却偏偏对自己那么残忍。
承受扭曲的大义带来的痛苦的人，从来不止夏油杰，还有被夏油杰，强迫杀死夏油杰的五条悟。
五条悟眼眶泛红，他杀了带给自己青春的人，也一并埋葬了自己在世间的美好。
“不会的。”五条悟忍着鼻尖酸涩，笑着弹了弹小夏油杰的额头，“以后你会很强，强到可以收服一切的咒灵，还能靠收服咒灵赚大钱，养一堆手下...家人呢。”
“家人？我的家人只有两个啊，哪里来的一堆。”小夏油杰反问。
“老子说你有，你就有。”
小夏油杰不解的嘀咕道：“我不想赚大钱，我以后想当书店老板，赚到小钱，然后每天都看绘本和读书，还要吃鲷鱼烧、小蛋糕和热带水果，然后活到很老很老。”
“长命百岁嘛？吃遍一切美食？”小夏油杰的话，让他想起高专三年，那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夏油杰，以及小巷里求生欲淡薄的夏油杰。
原来杰曾经的梦想是这样平凡到极致的安稳。
没有大义，没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和必须完成的事，只是想作为一个能吃到美食的普通人。
所以，到底是多少自己不曾注意过的事情，将杰磋磨成那样，将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现在...还来得及吗？杰有对自己敞开心扉过吗？
此刻男孩认真的眼神，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五条悟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遗憾和苦涩。
“那要把这个一直当做目标啊。”五条悟笑着，蓝色的眼睛在夕阳下泛着温柔的光。
小夏油杰看得愣住了，小声感叹：“你的眼睛好漂亮，像晴朗的天空。”
“谢谢。”五条悟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化为两字。
“嗯...我会把长命百岁和平平安安当成目标的！”小夏油杰抱着绘本，站在蹲着的五条悟身前笑道。
刚说完这句话，他就感觉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他没有推开对方，反而抓紧了怀里的绘本。
五条悟的唇印在小夏油杰额头上，他轻声道：“你以后会遇到很多可怕的东西，会想保护很多人，但...别把长命百岁的愿望丢下，大义不带老子，长命百岁总该带上老子吧。”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然我们两个多可怜啊，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书店，一个人吃鲷鱼烧，都是没人陪的怪物。”
六岁的夏油杰似懂非懂地眨眨眼：“我以后过得很不好吗？为什么这样说？”
“没有，只是在你十七岁的时候，和老子吵架了，从那以后，你很长时间都不理老子，老子有点难过。”五条悟的蓝眼睛，看起来黯淡不少。
“啊，我这么过分嘛？你没有找我吗？”小夏油杰惊讶道。
“找了啊...但你不要老子啊，你打定主意不理老子了啊，所以老子才和现在的你抱怨。”五条悟声音微颤，强装镇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看起来好难过，我先为未来的自己向你说声对不起吧。”小夏油杰有些萎靡。
“不用，是老子不好，是老子理所当然的享受你给的一切照顾，但却在看出你不对劲的时候，自以为认为你一个人可以搞定所有，忽略了对你的关注，是老子没有做到朋友的义务，你没有任何对不起老子的地方，所以，你不要老子也是应该的。”
五条悟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眼角划过一滴泪，想起了和夏油杰相处的点点滴滴。
那个苦夏日渐消瘦的杰，那个因为理子死亡陷入自责的杰，还有对灰原死亡迷茫的杰，以及...九十九由基传播给杰的疯狂思想。
小夏油杰连忙给他擦了擦眼泪，然后像是小大人一样抱住五条悟的脑袋，“我现在就在你面前，我们还没有吵架呢。”
“嗯...”五条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