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冲几次尝试未果,眉头微蹙的模样,一旁正在熟悉新环境的白罡走了过来。他身为冰系妖兽,对冰属性的理解可谓深入骨髓。
“林兄弟,可是在为功法发愁?” 白罡声音浑厚,带着了然。
林冲无奈点头,摊开手掌,展示着那无法成型的水系法术:“是啊,白罡大哥。以往所学的功法,如今全然无用武之地了。”
白罡闻言,却是爽朗一笑,在他身旁坐下:“不必烦恼。你需明白,冰,源于水,而寒于水。二者本为同源,只是形态与特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所缺的,并非全新的功法,而是将‘水’之形与意,转化为‘冰’之形与意的诀窍。”
白罡大哥正是一名冰属性妖兽,林冲将自己的困惑全盘托出,希望得到白罡的指导。
二人开始探讨起水与冰的相似之处、不同之处……
白罡伸出粗壮的手指,指尖寒气自然凝聚,化作一片晶莹的六角冰花,缓缓旋转。“你所说的水箭之术,重在凝聚与穿透。而冰……” 他指尖轻弹,那片冰花瞬间激射而出,速度快了数倍不止,“嗤”的一声轻响,深深嵌入远处一块青石之中,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周围瞬间覆盖上一层白霜。
“冰,因其凝固,更易凝聚,更具锋芒与穿透力,且附带寒冰侵蚀之效。”
“水牢之术,重在缠绕与束缚。冰则可化为坚固的牢笼,寒气更能延缓甚至冻结对手的灵力运转。”
“水盾之术,柔韧卸力。冰盾则更为坚硬,防御力大增,但需注意其脆性,巧妙运用可反弹部分攻击。”
白罡顿了顿,“至于你所述的《水龙卷》,这功法很不错,但是并非基础功法,我无法参透,无法对你指导。”
白罡的讲解深入浅出,结合自身对冰的运用和理解,为林冲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林冲听得目光炯炯,茅塞顿开。他不再执着于模仿过去的水系形态,而是开始用心去感受体内那冰属性灵力的特性——它的凝练、它的寒冷、它的锋芒、它的稳固。
他重新闭上双眼,心神完全沉入对冰灵力的掌控之中。
首先尝试的是最简单的《水箭术》。
他不再追求凝聚水流,而是引导着冰灵力在掌心高度压缩。起初,只能形成一些散乱的冰晶碎片,但随着他不断调整灵力的输出与形态控制,渐渐地,一枚长约尺许、通体晶莹、前端锐利无比的《冰锥术》缓缓成型!它比以往的水箭更加凝实,散发着森森寒意,意念一动,便“嗖”地一声破空而去,速度惊人,撞击在岩壁上炸开一团冰雾,威力明显提升!
初试成功,林冲信心大增。
接着是《水盾术》。他尝试在身前凝聚冰灵力,不再形成流动的水幕,而是构筑成一面试探性的、表面光滑如镜的《冰棱镜》。这面冰镜防御面积虽小,却异常坚固,并且能将部分攻击折射开去。
然后是《水牢术》。他释放出冰灵力,并非缠绕,而是迅速在地面蔓延、向上冻结,试图形成一座寒冰囚笼《冰狱术》。虽然初次尝试形成的囚笼还显得粗糙,不够迅捷稳固,但那散发出的禁锢与寒意,已初具雏形。
整个过程中,白罡一直在一旁静静观看,时而出言指点灵力运转的细微之处,时而亲身示范冰系能量的精妙控制。赤金则好奇地蹲在一旁,看着林冲掌间、身前不断变幻出各种冰晶造物,看得目不转睛。
幽谷之内,寒气缭绕,冰晶闪烁。林冲沉浸在全新的修炼之中,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调整、尝试。他将过往对水系功法的理解作为基石,在白罡的指引下,以冰属性为斧凿,开始大刀阔斧地开辟着一条属于自己的、冰系法术之路。
幽谷圣地,自林冲破境并获得冰脉,转眼已是一月过去。林冲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全新力量的适应与掌控之中。在白罡这位冰系“宗师”的悉心指点下,凭借自身超凡的悟性与不懈的努力,他已成功将此前所修的几门基础水系功法,改良成了更适合自身冰属性的形态。
只见他并指如剑,一道晶莹剔透、前端锐利、缠绕着森白寒气的《冰箭》便瞬发而出,速度快若闪电,击中远处巨石时不仅留下深坑,更瞬间蔓延开一片冰霜,威力与附带效果远非昔日《水箭术》可比。
心念一动,一面厚实坚固、表面光滑如镜、泛着金属般冷光的《冰盾》便凭空凝聚,稳稳护在身前,防御力大增,且能偏折部分能量攻击。
挥手之间,寒气在地面急速蔓延,数根粗壮的冰柱拔地而起,迅速合拢,形成一座寒气四溢、坚固异常的《冰牢》,困敌之效远超以往柔韧却易破的《水牢术》。
至于那最为复杂、威力也最强的《水龙卷》,林冲尝试多次,终觉有心无力。冰属性灵力虽强,但想要模拟出水龙卷那种磅礴、连续且变化无穷的旋转撕扯之力,需要对冰之“形态”与“动态”有更深的领悟。他并非急躁之人,便将此术暂且放下,留待日后对冰属性理解更深时再行改良。
冰属性灵力在林冲经脉中奔流不息,如同被驯服的冰河,温顺而强大,再无初得时的生涩与不受控。
也就在他刚刚结束一轮周天运转,心神沉静之时,一个久违的、带着几分慵懒与嫌弃的女子声音,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他意识深处泛起了涟漪:
“啧……狗屎运的小子……”
是玄璃!她苏醒了!
林冲猛地睁开双眼,喜悦瞬间盈满心间,几乎要脱口欢呼。他强压下激动,在心中热切地回应:“玄璃!你终于醒了!”
感受到她意识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往日的毒舌,林冲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彻底放下。他像是急于向长辈展示自己进步的孩子,心念一动,体内冰灵力迅速涌向掌心,空气中寒意骤增,水分被瞬间抽取、凝结,化为一柄尺许长短、通体晶莹剔透、刀刃闪烁着森然寒光的冰刀!
他握着这柄完全由自身灵力凝聚的冰刀,虽是无根之物,却异常稳固锋利,甚至能清晰映照出他带着得意笑容的脸庞。
“嘿嘿,” 林冲在心中嘿嘿一笑,炫耀般地将冰刀“展示”给玄璃,“看看!厉不厉害?冰属性!现在我也是变异属性了!”
短暂的沉默后,玄璃那带着毫不掩饰鄙夷的声音响起:“呸!区区灵力化形,粗糙不堪,寒气的凝聚十成里散了七成,也敢拿来显摆?小伎俩罢了,离‘厉害’二字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虽是毫不留情的打击,但林冲却能从中听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他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玄璃还是那个玄璃,嘴硬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