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好？”叶凌问。
“水蜘蛛的腹袋，300金！”
叶凌问白泽：“水蜘蛛是什么？”
“五级水系异种，”白泽说，“迷雾沼泽向东200公里的湖中就有一只，怎么了？”
“小小说有人出300金悬赏水蜘蛛的腹袋。”
白泽立刻说道：“可以接，这个价格很高，平常卖价最高也就只有100金。”
叶凌一边回复小小一边问：“腹袋是什么？”
“是水蜘蛛用来抚育幼虫的。”白泽说，“水蜘蛛会在腹袋里孵化虫卵，刚出生的幼虫通过脐带一样的东西与母体相连，从母体身上吸取营养，一直到长大。”
“但随着它们越长越大，腹袋里的空间和营养都变得越发匮乏，于是幼虫之间开始厮杀，最后只有一只能够活下来。”
“活下来的水蜘蛛并不会离开腹袋，它一直寄生在母体身上，直至将母体的所有养分吸光。”
“干瘪的母体会一直被幼体顶在头上，直至它完全成熟，开始下一轮的繁衍。”
“基于这种特性，水蜘蛛的异能等级无法突破五级，对付起来应该还算简单。”
叶凌：“……在你说这句话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泽咳嗽一声：“你不要听影瞎说！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都是意外，水蜘蛛从存在以来就一直是这种特性，总不至于忽然之间就发生变异了吧？”
“你越是这么说，就越有可能变异。”叶凌吐槽了一句，“况且无缘无故花三倍价钱来悬赏，这里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先去看看，”白泽说，“要是不对我们走就是。”
叶凌同意了。
主要是她很眼馋水系异能，荒野上的水不能喝，而城中的水喝起来也总是带着一股土腥味。
而且今天在路过一条浮着两具尸体的水渠时，小小面不改色地指着不远处告诉她，那边就是水厂，水渠里的水经过水厂加工之后，就成了他们的饮用水。
两人一拍即合。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出发了。
影哈欠连天，抱怨道：“我们不是前天才回来？眼下又不缺钱了，为什么不能好好休息两天？我昨晚上刚认识了一个姑娘！”
白泽发动了车子：“昨天我在黑市上看见了一颗暗影系结晶。”
影立刻精神了：“买了吗？我转给你钱！”
白泽：“5000金。”
影：……
“好在价格高的话，别人也同样买不起。”白泽安慰他，“这一趟我们尽量多弄些值钱的东西回来，很快钱就能凑够了。”
“行吧，行吧。”影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出城的一路还算顺利，叶凌又看见了那个趴在酒馆外张望的小孩。
他似乎比之前更瘦了，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风一吹，踉跄着往前走。
“普通人是怎么觉醒异能的？”叶凌问。
“靠吸收结晶。”白泽说，“但没有你那么高效，我们需要整块吞下去才行。”
“而且也不是吞一块就能觉醒的，”影补充道，“很多人即使吸收了再多的结晶，也无法觉醒。”
“但是结晶很贵。”叶凌皱眉道。
白泽笑了一声：“是，很贵。”
他的手扶在方向盘上，绕开了地上的一个沙坑：“所以觉醒者的数量很稀少。”
“那这些人……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觉醒了？”
一辆车飞快擦着他们的车子驶过，路上的人发出一片惊呼，纷纷跑向两边让开道路。那个小孩的反应慢了一点，被车子蹭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叶凌下意识绷紧了神经，直到看到他捂着胳膊慢慢坐了起来，才呼出一口气。
“所以他们会加入公会。”白泽也看到了那个坐在路上的孩子，他打了一把方向盘，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大公会会下发各种各样的任务，完成之后有积分，他们可以用积分换取结晶。不过都是最低等级的。”
“给自己换一点渺茫的希望罢了。”影轻声说。
叶凌没说话，她一直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孩子。
他呆呆地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慢慢挣扎着站了起来。
车子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很快就变成了荒野上的一个小点，之后就彻底看不见了。
……
第四天上午，叶凌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原本可以早一天到，但他们谨慎地绕过了迷雾沼泽。
之前的异动白泽已经上报给了守城军，但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
那里依旧是迷雾笼罩，迷雾之外，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声响。
叶凌下了车，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肌肉。
眼前是一整片平静的湖水，乍一看似乎有无数浮萍漂浮在水面上，但仔细看便能看出，那是无数只类似孑孓的虫子，只不过更纤细，背上生着淡绿色的翅膀，正安静地浮在水面上。
“这些是伴日生，”白泽放低了声音，“它们没有攻击性，朝生暮死，是湖里其他异种的食物来源。”
“也是异种吗？”叶凌问。
白泽迟疑了一下：“不知道。”
不会攻击人的小虫子，又没有任何价值，没人会特地去查证它们到底是不是异种。
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但对叶凌来说区别可大了。
她走到湖边，用匕首在水面上轻轻挑了一下，几只伴日生就被她挑了起来。
果然如白泽所说，它们并没有攻击性，只是离开水面之后稍显不安，挪动着细长得几乎透明的腿想要回到水中。
叶凌隔着手套碾死了一只。
没什么动静，看来不是异种。
她甩甩匕首，将剩下的几只甩了回去。
“水蜘蛛藏在水里，我们要先把它引上来。”白泽对她招了招手，“零，不要离湖水太近，水中藏着很多危险。”
叶凌顺从地离远了些，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一层一层将裹在上面的布解开，一股熟悉的恶臭弥漫开来。
叶凌扭头看到影和岩早已躲到了更远的地方，她捂着鼻子，毫不迟疑地跑到了他们旁边。
白泽看着他们三个，尤其是叶凌，表情一言难尽。
“疮面狗的肉，”他说，“水蜘蛛喜欢吃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