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明天睡醒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那甜甜的声音像是诱哄小孩儿般温柔。
顾渊眼眸微亮。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
似是知道顾渊想问，林清梦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笑着伸手在顾渊面前摇了摇。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先睡吧，明天你就知道了。”
顾渊点了点头，缓缓合上了眸子，只是唇角挂着淡淡的笑。
没一会儿，林清梦耳边就传来顾渊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
林清梦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虽是不舍，却还是轻轻的掀开被子起身下地。
仔细而轻柔的为顾渊压好被角，熄了烛火，这才缓缓出了房门，往林府的方向而去。
***
黑暗中，顾渊缓缓睁开眸子，漂亮的桃花眸中哪里有半丝睡意，更没有丝毫笑容，只剩下满目的冰冷和肃杀，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猎豹，时刻出击，给敌人致命一击。
悄然起身，立在窗边，眼底多了几分温柔。
目送林清梦的马车远远离去，连马车的阴影都看不到后，顾渊才收回视线，脸上的温柔笑意一点一点皲裂，眼底又覆上厚厚的寒霜。
“杀砚！”
黑暗中，杀砚如鬼魅般钻了出来，身形挺拔如松，直直的立在顾渊身边，拱手沉声道：
“主子！”
顾渊的桃花眼盯着黑暗中的某处，缓缓开口。
“保护梦儿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杀砚点了点头。
“都按主子的吩咐安排了，绝对不会让太子的人有半点儿可乘之机。”
顾渊点了点头。
太子今日被他当众下了脸面，顾渊怀疑太子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渊不怕太子对他做什么，就怕太子找死，算计他的梦儿，所以不得不防。
想到太子，顾渊唇角勾起一抹嗜血杀意。
“既然太子那么喜欢多嘴多舌，那就拔了他的舌头，让他以后别说话了。”
反正梦儿也不想太子做储君，太子没了舌头，这储君之位也坐不稳了。
杀砚眼眸猛地瞪大。
“主子.......”
拔太子的舌头？
主子是不是受太大的刺激了，太子的舌头是说拔就拔的了的吗？
不说东宫死侍众多，守卫森严，就是大内侍卫也都不是好对付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拔了太子的舌头，怕是不容易。
将杀砚犹豫，顾渊眉心微蹙。
“怎么？做不到？难道这段时间没有管你们，都开始偷懒了？”
感受到顾渊的不悦，杀砚不敢再迟疑。
“做是做的到！”
他家主子想做的事儿，哪有做不到的。
可今日主子才与太子闹掰，要是太子晚上就出事儿，难免主子会被牵连，杀砚觉得主子此举实在是得不偿失。
杀砚想劝却不敢劝。
忽然，杀砚脑子灵光一闪，试探性的道：
“不过，主子，王妃还想看太子和许柔儿他们的笑话呢，现在拔了太子的舌头，王妃的计划怕是就泡汤了。”
提到林清梦，顾渊冰冷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眼底划过一抹温柔。
“对，梦儿还有计划呢，不能让她失望才行！”
“那就让太子十天开不了口，再剁他一根儿手指头，打断他的一条腿，让他长长教训！”
太子让他今日差点儿就失去梦儿，不让他付出点儿代价，如何弥补梦儿流的那么多眼泪。
她的女人，他都舍不得她哭，却因为太子多嘴，让梦儿伤心了，不给他点儿教训，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杀砚：“......”
得，太子今日是真的惹怒主子了，这是非要收拾他不可了。
活该，平日里欺负主子就算了，竟然敢将主意打到王妃身上，王妃也是太子那混蛋能觊觎的，真是活腻了。
杀砚也不敢再劝，只能应下。
“是，主子！”
顾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露出嗜血的诡笑。
这么一点儿小小的惩罚，就当是给他一点儿小小的教训吧。
要是以后再犯到他手里，就别怪他心狠手辣，新账旧账一起算。
似是想到了什么，顾渊又道：
“之前吩咐你去办的事儿，如何了？”
杀砚嘴角狠狠抽了抽，垂眸道：
“主子放心，已经让杀墨动手了。”
果然，能够让主子挂心的都是王妃的事儿，这下又有人要倒霉了。
看来，回去以后还是要提醒他们几句，免得他们行差踏错，惹到了王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深夜，寒风凛冽，汝阳侯府门外的小巷内，马车内，齐宣悠哉悠哉的喝着热茶，吃着点心，眼看就要到府门口了，不知为何，马车蓦的停了下来。
齐宣眉心微蹙。
“怎么回事儿，怎么停了？到了吗？”
瞥了一眼车窗外漆黑的夜色，没有半点儿光亮，不似汝阳侯府门口的景象。
齐宣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可还不待他有所反应，忽然几个黑衣人蓦的掀开马车帘，直接冲了进来，宽敞的车厢立马拥挤了起来。
齐宣眼眸微闪，猛地朝后倒退了几步，惊呼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闯小爷的马车，你们知道小爷是谁吗？”
几名黑衣人不理会齐宣的呼喊，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朝着齐宣逼近。
齐宣眼底划过一抹厉色，刚要动手，却见几人扯着一个麻布袋子，兜头直接罩在了他头上，遮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齐宣拼命的挣扎，想要扯开麻袋，却被几个人死死的压在了车厢里。
随即，密密麻麻的拳头毫无章法的朝着他的脸上，身上招呼了上来，拳拳到肉，毫不手软。
“啊，混蛋，谁暗算小爷，有种光明正大的跟小爷干，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混蛋，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出声啊，装聋作哑的算什么？”
然而，周围的人根本不听他的话，更没有一个人出声，依旧朝着他拳脚相向，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齐宣被打的全身都痛，脸上更是被人无情的又打又踹，肿成了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