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秋风,吹得街头巷尾热闹非凡。
那一场“公开验证大会”,宛如惊雷,瞬间震碎了天盛商行头顶的流言。
广场上百姓亲眼见证,布匹成色上乘、茶叶清香馥郁;而所谓的“劣质货物”,却被当众揭出带着恒昌行的标记。
当日过后,坊间议论的风向陡然一变。
“原来是恒昌行在搞鬼啊!”
“亏得我们还一度相信了谣言,差点错怪了天盛商行。”
“顾掌柜可真有胆识,当众立誓,这样的商行,才值得信赖!”
流言骤然反噬,省城百姓对天盛的信任反而更上一层楼。
然而顾云初却没有因此松懈。
她很清楚,这只是第一回合的胜负。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
几日后,军嫂学院。
会议室内,几位核心人物聚在一起。桌案上摊开一份厚厚的纸张,上面记录着省城几大商行的往来账册与人脉关系。
沈铁军皱眉:“刘远堂这次算是被打了脸,可他背后有人撑腰。若只盯着他,恐怕治标不治本。”
顾云初点头,目光深沉:“没错。刘远堂是出头鸟,但真正的势力,是省商会里的一部分人。他们不希望军属群体独立,更不愿我们形成体系。”
她伸手轻轻点在纸张的一角:“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打的,不只是商行之战,而是声誉之战。”
“声誉?”军嫂们一愣。
顾云初解释道:“百姓的买卖选择,不只是看便宜,更看信任。若我们能建立起一套‘信誉体系’,让人相信只要是天盛商行出品,便必定货真价实,那么不论别人如何打压,我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此言一出,众人眼睛逐渐亮起。
——
两天后。
天盛商行在城中张贴一纸告示:
《信誉保真公告》
自今日起,天盛商行所有货物,均由“信誉印章”标记。
凡购得之货,如发现虚假,以十赔一。
商行账册,将定期公开,接受百姓监督。
这一纸告示,犹如重锤砸下,震得整个省城商界哗然。
“十赔一?!这女人疯了吧?!”
“账册公开?商行的账可是命根子啊,她竟然敢……”
“可一旦百姓相信了,天盛就等于立下了金字招牌,别人想抹黑也难了。”
一时间,天盛商行门口人潮涌动,不少百姓慕名前来。
“我要买一匹布试试看。”
“来一斤茶叶,凭着这信誉印章,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当真。”
结果,百姓拿回去使用后,纷纷惊叹。布料结实耐穿,茶叶香气持久。更有人专程跑回来,在商行门口大声称赞:“这是真正的良心货!”
消息如野火般蔓延开来。
——
与此同时,恒昌行的处境却急转直下。
有人买到他们的低价布料,回家不过洗了一次,竟然褪色破损。怒气冲冲之下,直接扔回恒昌行门口。
“你们的货才是假货!”
“骗人也就罢了,还敢栽赃别人?!”
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甚至有人高声嚷道:“天盛能十赔一,你们敢不敢?”
恒昌行掌柜气得脸色铁青,却哑口无言。
刘远堂闻讯,差点气得吐血。
——
几日后,省商会例会召开。
偌大的议事厅内,几十位商会成员齐聚一堂,气氛凝重。
刘远堂脸色阴沉,却强自镇定,率先开口:“诸位,天盛商行如今声势太盛,若不加以遏制,恐怕我们这些老字号将被挤压得喘不过气!”
有人附和:“是啊,她们立什么信誉体系,还公开账册,这简直是在打我们整个商界的脸。”
可也有人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天盛商行虽是新起,却赢得了百姓信任,这是买卖的根本。咱们若只想着打压,怕是适得其反。”
众人议论不休,分成两派。
就在此时,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云初身着素衣,神态自若地走入厅内。
“诸位今日议论的,正是天盛商行吧?”她环视一圈,声音清晰冷峻,“既然如此,那我顾云初,便也不妨在此说几句。”
刘远堂冷哼:“你一个女人,凭什么擅闯商会?这里可不是你能来撒野的地方!”
顾云初微微一笑,眼神锋锐:“我不是来撒野的,而是来告诉诸位——买卖之道,在于诚信。若商会真要以打压新生为荣,那便是自毁根基。”
她话音落下,厅内顿时寂静一片。
——
有人低声议论:“这女人,气势不输男人啊。”
“她说的有理,若咱们真因嫉妒去打压,百姓只会更加支持天盛。”
刘远堂脸色铁青,怒声道:“顾云初,你少在这里装清高!你敢保证,你的货永远无瑕?!”
顾云初神色镇定,掷地有声:“我不敢说永远无瑕,但我敢说——天盛商行若有半分虚假,十赔一,绝不食言!”
她环视一圈,目光如刀:“诸位敢吗?”
此话一出,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谁都明白,“十赔一”的承诺,既是勇气,也是底气。能说出这话的人,必定对自家货源有绝对的把握。
刘远堂额头冒出冷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顾云初转身,缓缓离开,只留下一句话:“真正的声誉之战,才刚刚开始。”
——
那一日过后,天盛商行的名字,彻底在省城立下了金字招牌。
百姓口口相传,军嫂们挺直腰杆,商行门口生意兴隆。
而刘远堂,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低估了顾云初。
——
夜深,天盛商行后院。
顾云初与沈铁军并肩而坐。
沈铁军低声道:“你这一步明棋落得漂亮,声誉之战已然全面打响。但接下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顾云初目光坚定:“我等的就是他们下一招。只有逼他们出手,我们才能真正看清——背后的大鱼,到底是谁。”
夜色如墨,风声猎猎。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