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守夜人队长冷哼一声,脚下用力,一跃而起,准备绕过石块继续攻击耿鬼,然而当他上到石块上往耿鬼之前所在的位置看去时,却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耿鬼!
“不见了?不对!”
守夜人队长脸色骤变,猛地回头却看到自己的两名队员已经倒在地上了,耿鬼就站在两名队员的中间。
“你该死!”
守夜人队长见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它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看着耿鬼,那笼罩他全身的鬼火一下膨胀了一大圈,幽绿色的火光将周围都染成了绿色。
“生气了吗?在这点上,你反而不如你的队员了。”
“你在看哪里?我不就在这里吗?”
耿鬼的声音又突然在守夜人队长身后响起,守夜人队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猛地回头就看到又一个耿鬼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这个耿鬼一把将手搭在了守夜人队长的肩膀上。
熊熊燃烧的鬼火就仿佛闻到蜂蜜的狗熊一般,一下全都涌向了耿鬼,瞬间将耿鬼吞没,将其烧成了焦炭。
看似是一个耿鬼被干掉了,然而实际上守夜人队长身上的鬼火却是已经被消耗掉了九成以上,现在他身上的鬼火甚至都已经无法把他的全身覆盖了。
“噢?还剩下点吗?这可不好。”
又一个新的耿鬼出现,它在守夜人队长反应过来之前便再次伸出手搭在守夜人队长的肩膀上,守夜人队长身上仅剩的一点点火焰全都涌向了耿鬼,这一次只笼罩了耿鬼的一条手臂。
手臂在火焰的灼烧中逐渐焦黑碳化,但耿鬼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一般,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守夜人队长却是身体一软,直接单膝跪了下去,勉强用刀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完全倒下。
他刚刚已经是火力全开了,现在火焰全都被弄走,就相当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这会儿没直接昏睡过去都是他在硬挺着。
“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守夜人队长咬着牙,想要站起来,然而他的身体此时软得跟面条似得,别说站起来了,就算是稍微挪动点,改变一下姿势都做不到,一旦挪动了,刀的支撑就会歪掉,到时候他就会直接摔倒。
“嘿嘿嘿嘿~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我是一只鬼啊。”
耿鬼玩心大起,准备逗弄一下这个守夜人。
守夜人队长咬着牙,再次试着挣扎,却依旧没能成功。
“你不是一般的神秘,你想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专门过来,其实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还记得吗?刚刚做的噩梦。”
守夜人队长没有回答,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耿鬼,耿鬼脸上刚刚涌出的期待顿时收敛。
“真没意思,看来是我高看你了,我本以为你的特殊足够让你残留一些记忆呢,看来,你的特殊还不够特殊,那我换个问题,你认识陈牧野吗?”
守夜人队长表情不变,但瞳孔却难以遏制地收缩了一下。
“陈牧野?那是谁?”
“哈哈哈哈!好!不错!装得很好!不过还不够完美,虽然你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你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瞳孔和心跳都有了变化,你在说谎,你认识陈牧野,对不对?”
耿鬼的嘴角缓慢翘起,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看,很阳光的笑容,然而它的这个笑容在守夜人队长看来却是那样的阴森可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牧野是谁关我什么事?如果你是来调查你口中的那个陈牧野的的话,那你可能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什么陈牧野。”
“是吗?难道是我看错了?不!应该说,难道是我吃错了?你如果不认识陈牧野的话,又为什么会梦到他,而且在梦到他死去的时候,为什么会恐惧?”
说着,耿鬼抬手在空气中抹了一下,天色一下就暗了下来,紧接着一幅画面就如同投屏一般出现在了耿鬼与守夜人队长之间的空中。
画面中,这名守夜人队长与陈牧野身穿守夜人的服装,并肩而立,两人既严肃又欣喜,但很快,画面就出现了变化,变成了仰望的视角。
他们在仰望一个巨大的,有些虚幻,完全不能仔细分辨的身影,那个身影手中拿着一张羊皮纸,随着羊皮纸亮起光芒,陈牧野一下破碎消散一空。
守夜人队长见到这一幕,先是愤怒,随即便是难以遏制的恐惧,最后他强忍住了心中的恐惧,拖着颤抖的身体,举刀对准了空中那巨大的身影,他面目狰狞,恐惧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带着疯狂……
你,你怎么……”
守夜人队长嘴唇翕动,虚弱的身体猛地站起,幽绿色的火焰再次在他的眼眶中跳动起来,随后火焰膨胀,一下笼罩全身。
这一刻,守夜人队长的气息发生了改变,犹如海浪拍岸,一浪接着一浪,不休不止,他突破了,在刚刚的那一瞬间,他迈出了关键的一步,从川境晋升到了海境。
“哈哈哈哈!你还说不认识陈牧野?如果你不认识他的话,怎么可能只是看一下自己做过的梦就晋升了?说说看,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耿鬼并没有因为对方变得更加强大了而担忧,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因为这就能够证明对方真的和陈牧野有着不菲的关系。
“你给我去死!”
守夜人队长完全没有要跟耿鬼交谈的想法,而是趁着自己临阵突破,状态恢复的机会,从石块上一跃而下扑向了站在自己同伴中间的那只耿鬼,他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先保住自己的同伴,别的东西以后再说。
想法是很不错,但施行起来却没有那么顺利,守夜人队长才离开石块,身体就不受控制地从空中跌落,直接跌到了地面涌动的黑暗之上,他试着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然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黑暗吞没了。
无论他怎么努力摆动双手,他的手也没能受到一点力,就像已经把手伸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里,无论手在洞里怎么搅动都无法把身体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