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代表骑士团向你们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帮忙清理了丘丘人营地!”安柏笑着说道,“按照惯例,对于第一次来到蒙德的优秀访客,我们可以赠送一件礼物——那就是允许你们在蒙德城内合法使用「风之翼」!”
安柏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个精致的皮质双翼背包,递给了荧:“这就是风之翼啦!戴上它,就可以借助风的力量在空中滑翔哦!这可是蒙德的特色!有了风之翼,在蒙德的高空也能自由穿梭,很方便吧?”
荧接过风之翼,触手轻盈,展开时泛着淡淡的青色光芒,风元素气息萦绕其上。她惊喜地说:“谢谢你,安柏!这太实用了!”
“哇!看起来好厉害!”派蒙兴奋地绕着风之翼飞了一圈,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小脸垮了下来,“呜…可是,派蒙没有礼物吗?派蒙也帮忙了呀!”
看着派蒙委屈的样子,安柏忍不住笑了:“哈哈,抱歉抱歉!风之翼确实没有这么小的型号呢。不过没关系!作为补偿,我请你们去猎鹿人餐馆吃蒙德特色的「胡萝卜煎肉」吧!保证美味!”
她特意看了看凌叶,“这位……凌叶朋友,应该也饿了吧?”
听到“吃”这个字,凌叶那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眼睛,似乎极其微弱地亮了一下,视线缓缓聚焦到了安柏身上,虽然依旧茫然,但明显多了那么一丝……期待?
“饿。”他再次发出了那个熟悉的音节,这次似乎比之前要清晰一点点。
“看吧!我就说他饿了!”派蒙立刻找到了盟友,“安柏请客,太好了!”
安柏看着凌叶的反应,觉得这位沉默寡言(其实是无话可说)的朋友似乎也没那么难沟通,笑容更加灿烂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去城里的高处,让旅行者试试风之翼吧!跟我来!”
安柏带着她们来到了蒙德城高处的一处广阔平台,这里视野极佳,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
“就在这里试试吧!”安柏指导着荧如何佩戴和使用风之翼,“很简单,跳下去,感受风,然后张开翅膀就好!放心,我会在旁边看着的!”
荧深吸一口气,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勇敢地走到了平台边缘。她回头看了看派蒙和凌叶。
派蒙在空中给她打气:“加油哦,旅行者!”
凌叶则安静地站在原地,歪着头,似乎对那个奇怪的皮质翅膀有点好奇,但更多的注意力可能已经飘到了即将到来的“胡萝卜煎肉”上。
荧纵身一跃!
风在耳边呼啸,失重感骤然传来!她下意识地按照安柏的指导张开了风之翼!
呼——!
风之翼完美地捕捉到了气流,将她轻盈地托起。一种自由翱翔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自己也化作了一阵风。她在空中滑翔、转向,动作越来越熟练。
“太棒了!你很有天赋嘛!”安柏在平台上高兴地喊道。
派蒙也兴奋地飞来飞去:“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而站在平台边缘的凌叶,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在空中滑翔的荧。他那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捕捉的波动。飞翔……风……某种被深埋的、关于自由与力量的模糊记忆碎片,仿佛要冲破识海的禁锢,但最终又被那无边的混沌与饥饿感所吞没。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一尊望天的石像,突然,他鼻翼微张,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往派蒙身边靠了靠,周身泛起一丝极淡的黑色雾气,又很快消散——这是饕餮血脉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只是他自己毫无察觉。
荧跟着安柏学习操控风之翼。她展开风之翼,借着气流一跃而起,风元素托着她在空中滑翔,发丝被风吹起,脚下是蒙德城的全貌,远处的风车和湖泊尽收眼底。
“太神奇了!”荧兴奋地喊道,试着调整姿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然而,就在荧享受着第一次飞翔的喜悦时,异变再生!
天空骤然阴沉下来,狂风再起,比之前更加猛烈!
一声愤怒而痛苦的龙吼撕裂长空!风魔龙——特瓦林,竟然去而复返,裹挟着更加浓郁的紫黑色不祥能量,如同灾难的化身,径直朝着蒙德城冲来!
“不好!是风魔龙!它又回来了!”安柏脸色大变,立刻朝着空中的荧大喊,“旅行者!快!快利用风场避开它!注意安全!”
荧在空中艰难地控制着风之翼,试图躲避风魔龙掀起的混乱气流和飞溅的碎石。
骑士团外的空地上,派蒙吓得躲到凌叶身后,紧紧抱住了旁边凌叶的……空袖子(因为抱不到胳膊):“怎、怎么回事?是风魔龙!它又来捣乱了!”
凌叶依旧呆呆的,却像是被龙吼刺激到,眼神里闪过一丝短暂的清明,他抬手护住派蒙,身体微微紧绷,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却本能地摆出了保护的姿态。
肆虐的狂风吹动了他的黑发和衣袍,他却站得异常稳当。他仰着头,空洞的目光追随着空中那与风魔龙周旋的渺小身影,又看了看那庞大而痛苦的巨龙。
他的身体内部,那沉寂的饕餮血脉,似乎因感受到外界庞大而混乱的能量而再次产生了极其微弱的躁动。
就在凌叶体内那沉寂的饕餮血脉因风魔龙带来的庞大混乱能量而微微躁动,一丝极其危险、足以吞噬万物的气息即将不受控制地逸散而出的刹那——
一股轻柔而充满生机的绿色气息,如同初春最和煦的微风,无声无息地萦绕在他周身。这气息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仿佛古老的诗歌在低吟,又像是高天之上自由的风在轻抚。
这股气息并非强行压制,而是以一种极其巧妙的方式,引导和抚平了凌叶体内那源于洪荒的躁动吞噬欲。它仿佛在说:“还不到时候,稍安勿躁。”
凌叶那即将爆发的危险气息瞬间平息下去,他周身那无形的、仿佛能扭曲光线的力场也悄然隐没。
他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只有他那空洞的眼神深处,似乎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迷茫,仿佛潜意识里捕捉到了某种熟悉又令人牙痒痒的波动(又是那个“哎嘿”怪!),但很快又被无尽的混沌所淹没。
他重新变回了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只是力气大了点的痴傻少年。
他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人知道,在这副痴傻的表象之下,那源自洪荒的狩猎本能曾短暂地苏醒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