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和秦淮茹一放出来就匆匆赶回轧钢厂上班，没想到杨厂长竟亲自在厂门口查岗。
“易忠海！你可真行啊！轧钢厂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有脸来上班！”
杨厂长指着易忠海的鼻子厉声斥责。
易忠海只能低着头装聋作哑。
秦淮茹想趁机从旁边溜进去，却被杨厂长叫住：“站住！你就是秦淮茹吧？家里再困难，也该靠提升技术、凭工资养家。
实在不行，改嫁也行。
你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让孩子以后怎么做人？”
杨厂长早就认得秦淮茹。
秦淮茹一声不敢吭。
杨厂长继续说道：“厂委已经对你们俩的行为做出处理决定。
如果有意见，可以去厂办申诉。”
秦淮茹低着头走进车间，立刻引来一车间工人们的指指点点。
“还有脸来车间？我们一车间的脸都被这不要脸的给丢光了！现在出门我都不好意思说是一车间的人！”
“就是，这师徒俩可真会玩，都玩到地窖里去了。
怎么没拉去游街呢？”
“搁前朝，这种人就该浸猪笼！”
“对，浸猪笼都算轻的！”
秦淮茹头也不敢抬，默默走到自己的工位前开始干活。
她没注意到，车间里今天多了一张生面孔。
马华今天刚转岗到一车间，还没确定带教师傅。
易忠海手下现在没有学徒，其他师傅都带着人，谢主任打算把马华安排给易忠海。
马华心里直叫苦：要是真成了易忠海的徒弟，以后还怎么抬头见人？
“谢主任，能不能帮我换个师傅？”
马华找到谢主任说道。
“你一个学徒还挑三拣四？易师傅是全轧钢厂技术最好的八级钳工，能跟着他学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谢主任很不耐烦。
“谢主任，我又不傻。
现在易师傅的事厂里谁不知道？我要是跟着他，肯定要被人笑话。
您要是不给我换，我就去厂办找厂长解决。”
马华倔强地说。
谢主任皱起眉头，心想这人真是个愣头青，难怪被何主任从食堂赶到车间来。
“行，给你换个师傅，到时候可别后悔。
跟八级钳工和四五级能一样吗？既然你不领情，那就随你。”
谢主任其实也怕马华真闹到厂办。
毕竟现在易忠海名声不好，再让他带徒弟确实不太合适。
易忠海一进车间，工人们的议论声就低了下去。
他默不作声，埋头干活，整个车间顿时安静下来。
“傻柱当初就是被这女人害的吧？长得真标致，一点不像三个孩子的妈。
不过她也真是不挑，连易忠海这么老的都下得去嘴。”
马华虽然跟了个五级钳工师傅，但还是改不了散漫的毛病。
“马华！发什么呆？赶紧练！食堂待不住，车间再干不好，下一步就去扫厕所！”
赵师傅可比何雨柱严厉多了。
马华虽然做事不稳重，但本性不坏，也想在厂里干出成绩，给父母争光。
有个严格的师傅时刻督促，对他倒是件好事。
赵师傅虽然只是五级钳工，但带出了不少徒弟，其中还有考到六级的。
带徒弟不一定要技术最高，会教才是关键。
严师出高徒，这话一点不假。
何雨柱厨艺好，但自己也是个随性的年轻人，教徒弟反而不如陈师傅那样的老师傅到位。
马华在食堂没学好，既有他自己的问题，也跟何雨柱这个师傅不会教有关。
何雨柱早就看出马华不适合当厨师，才借故把他调去车间。
要是真想报复，直接让他去环卫科扫厕所岂不更解气？
中午吃饭时，马华照常去了一食堂。
刘岚给他打菜时分量很足，不但没抖勺，还特意多添了些。
“马华，在车间干得怎么样？”
刘岚问道。
“还能怎么样？累得半死。
早知道就在食堂好好干，中午还能吃顿不花钱的饭。”
马华笑着回答。
“你别怪何主任。
我听人说，你能转岗到车间，还是何主任亲自去找的厂长。
他是真觉得你不适合做厨师，才让你去一车间的。”
刘岚说道。
“刘姐，何主任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
他帮我去找厂长？这事我是不信的。
算了，反正都去车间了。
以后看在咱俩过去的情分上，你多给我打点菜就行。”
马华半开玩笑地说。
“去你的！信不信我让食堂每个窗口见了你都抖勺？”
刘岚假装生气地威胁。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马华赶紧认错。
何雨柱此时满脑子都是五禽戏的画面，时不时融入到乌鸦图的意象中。
食堂里的人忽然像看不见他似的。
“咦？何主任刚才不是还在这儿吗，人去哪儿了？”
幸好何雨柱沉浸在那鸟势中的时间不长，等他气势一散，那人惊讶地发现何雨柱其实一直站在旁边，只是自己刚才竟没注意到，仿佛他隐形了一般。
何雨柱突然意识到，他在厨房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碍事。
他一在场，食堂的同事做事就变得束手束脚。
“算了，你们忙吧，我出去办点事。”
何雨柱干脆离开了食堂。
“小何，虽然食堂最近情况不错，但你还是要多盯着点。
食堂关系到一线工人的健康，你这个食堂副主任责任可不轻。”
杨厂长见何雨柱又要请假，皱了皱眉头。
最近他似乎请了好几次假。
“我感觉到厨艺遇到了瓶颈，一直没能突破。
最近有点感觉，想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有所进展。”
何雨柱找了个不太靠谱的理由。
【我信你才怪。
你是个厨师，又不是武林高手，还突破瓶颈？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
“行，我准你几天假。
不过你每天得来厂里一趟，把工作安排妥当再出去。
如果食堂出了什么岔子，我唯你是问！”
杨厂长最终批了假，毕竟以后还得靠何雨柱出力。
“杨厂长放心，食堂的工作绝不会耽误。
那边我已经让陈师傅盯着，他最近认识到错误，工作很积极。”
何雨柱说道。
“等等，你说要突破瓶颈，我给你机会。
等你‘突破’之后，得拿出真本事来。
要是让我发现你一点进步都没有，就扣你半年工资！”
杨厂长叫住正要往外跑的何雨柱。
“不用这么狠吧？”
何雨柱一脸无奈。
“要是没把握，就老老实实待在厂里按时上下班。”
杨厂长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行吧。
但你要是尝不出差别，可不能怪我手艺没进步。”
何雨柱说道。
“我是尝不出，不过有人肯定能尝出来。”
杨厂长笑着回答。
何雨柱当然明白杨厂长指的是大领导。
那位可是真正的行家。
受到乌鸦的启发，何雨柱觉得要想真正掌握五禽戏，恐怕得亲身接触那些动物，融入它们的世界。
这个年代山里应该还有不少野生动物，肯定比动物园里的更有灵性。
但何雨柱还得上班，不可能离开49城往深山里跑。
况且深山老林也不安全，他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去练功。
如今是热兵器时代，功夫再高也敌不过一颗子弹。
练武的最大用处，大概也就是教训像 ** 那样的小混混罢了。
于是，何雨柱决定去49城动物园。
那里倒是五禽戏中涉及的各种动物都有。
不过这个年代的动物园需要门票。
进了园，何雨柱径直走向虎笼。
笼中的老虎显得懒洋洋的。
【这傻愣子在干嘛？站这儿半天不走。
想给我们加餐吗？】
何雨柱在笼外站了好一阵，才捕捉到老虎的心声。
另一只老虎站起身，懒懒地瞥了何雨柱一眼。
【谁知道呢。
这些傻乎乎的人，天天跑来看我们。
真够傻的。
】
可惜这些老虎早已失去野生虎的威猛气势。
他之前见过的那位老人所展现的虎势，在园中这些老虎身上全然不见踪影。
【你们去过森林吗？还记得祖先是生活在森林里的吗？】
何雨柱尝试用心声与笼中两只老虎沟通。
【谁在说话！】
两只老虎困惑地环顾四周。
整个虎园里明明只有它们俩，却听见了第三者的声音。
【不会是那只呆鸟在跟我们说话吧？】
【怎么可能？他又不是虎！】
【你们去过森林吗？骨子里还流着森林之王的血吗？在公园待久了，是不是已经变成大猫了？】
何雨柱继续刺激两只老虎的神经。
这下可真是触到逆鳞了。
【你谁啊？蠢货！有本事现身，让你见识见识老娘是不是森林之王！】
这两只老虎最恨被叫做“大猫”
。
它们可是森林之王的后代。
然而它们早已不是真正的森林之王，只能算是“园N代”
了。
49城动物园历史久远，园内的老虎也已繁衍多代。
这些在园中出生的老虎，虽还流着祖上的血，却早已失去野性。
【出来！有种出来较量！看我不把你撕成碎片！】
公虎发出震天怒吼。
母虎也随之咆哮响应。
何雨柱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像是猛兽该有的威势。
何雨柱越看越有趣，这可急坏了动物园管理员。
平日里温顺的猛兽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听到虎啸的管理员火速赶往现场。
此时何雨柱脑海中浮现出猛虎的雄姿。
虽然距离真正的森林之王还有差距，但总算展现出了几分王者气概。
何雨柱再次沉浸在那股气势之中。
得益于先前积累的经验，他很快便把握住了猛虎的神韵。
尽管只是短暂一瞬，那股不够纯粹的气势已足够让他初窥门径。
【奇怪，那个人类怎么突然变得像我们的同类？】
【他身上为何会有与我们相似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