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脸似乎是被狐偃的话吓住了,愣了一下后,大声说道:“除了太子狐吉,其他的人统统放了!”
这阴阳脸本以为其他人会千恩万谢,灰溜溜地离开,毕竟谁能和刀枪对抗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狐偃非但不领情,反而大声喊道:“如果不放太子,我们也决不离开!誓与太子同生死共患难!”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狐毛、魁怀醴、车慕对望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立即呼应狐偃。
他们大声响应着反抗:“对,不放太子,我们也决不离开!”
平日里,这几个人都是养尊处优的主儿,可到了这节骨眼儿上,谁也没当孬种,那股子劲儿,就像是被惹急了的小狼崽,透着一股狠劲儿。
车东珠看了看大家,又看看寒光闪闪的刀枪,心里害怕极了,眼眶一红,突然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打破了原本紧张的气氛。
阴阳脸被哭得心烦意乱,恶狠狠地瞪了车东珠一眼,吼道:“哭什么哭!再哭把你也一起绑了!”
周围的百姓,原本只是远远地看着这场变故,此时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这狐偃还真是有种啊,都这时候了,还敢跟绑他们的人对着干!”
一个老汉捋着胡子,眼神中带着几分惊讶说道。“是啊,我还以为这些王孙贵胄都是些贪生怕死的主儿呢,没想到他们还挺讲义气。”
旁边一个年轻后生附和道。“不过,他们这次可真是惹上大麻烦了,也不知道这阴阳脸是哪来的胆子,竟敢抓太子。”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着,语气里满是担忧和揣测。
狐偃可不管旁人怎么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太子。
他紧紧盯着阴阳脸,心里琢磨着:“这家伙来路不明,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看他这架势,不像是普通的山贼草寇,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变故?不管怎么样,我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太子落入他们手中。”
想到这儿,狐偃暗暗握紧了拳头,眼神愈发坚定。
狐吉看着狐偃等人,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愧疚。“都怪我,要是我没睡着,咱们也不会被抓。狐偃,你别管我了,他们抓我肯定是有目的的,你带着大家走吧。”
狐吉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狐偃听了,看了狐吉一眼,说道:“太子,我们既然一起出来,就一定要一起回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这个不要命的,是不是活得腻烦了,如果跟着太子,必死无疑!”阴阳脸眼睛死死地盯着狐偃。
“即便我拼了性命,也要保全太子性命!”狐偃恶狠狠地瞪着阴阳脸。
“好,我成全你!”
“我也去,我也去!”
“呵呵,还轮不到你们说话呢!”
阴阳脸他们简直要翻天啊?非也!政治风云,瞬息万变。大王狐格已死,焉有不逆天的道理?
狐吉和他们的伙伴,一个个被绑起来,塞上了嘴巴,戴上了头套。
他们都被带上了车,狐偃和狐吉被撂到一个马车,狐毛、车慕、车东珠、魁怀醴和隗怀珏被撂到另一个马车。但是却分了道了,扬了镳了。
狐毛他们一路被拉到城北树林,只听得扑通扑通声,一个个被扔下马车,尔后,马车扬长而去。
狐毛蠕动身子,由于胳膊腿被捆绑成了肉粽子,只能像虫子一样,一伸一曲,曲线迂回前进。他撞到一棵大树上,心想,这是什么地方,撞到的是柱子吗?
狐毛不但能吃,而且嘴巴特别大,嘴里的布团随着舌头的蠕动,慢慢被顶出,跌落地上。他着急得大声地叫道:“太子,太子!”没有回应,他又叫:“狐偃,狐偃!”
仍然没有回应。他听到了右边有窸窣的声音,继续往下点名:“车慕,车慕!”他终于听出了人发出“哇啦哇啦”的声音,同时从不同的方位,挤进耳朵。
他有些激动,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车慕,你在哪儿?”
“哇啦哇啦”狐毛听到了含糊不清的回应,顺着声音,蠕动到车慕身旁,有温度和气息传递过来,车慕立刻活泛起来,扭动身躯寻找对方,狐毛判断,是个人,大概就是车慕了。两个人在用肩膀,用胳膊,用腿感受着彼此的身体。
成了,两个人完成了背靠背,手靠手的伟大壮举,狐毛摸索着去解捆绑车慕的绳索,解不开,狐毛又转过身,用牙齿咬,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发出老鼠磨牙的声音,终于,绳索断开,狐毛也瘫倒在地。
撤掉面罩,车慕眼前一阵模糊,过了一会,眼前的景象才慢慢清晰。放眼望去,浓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地上除了几只蠕动的肉粽子,没有其他活物,清点人数,一二三四五,回来时还是七个人,如今就剩下五个人,到底缺了谁?戴着面罩的又是谁?
解开腿上的绳索,他冲到肉粽子跟前,一一摘掉面罩,车东珠、魁怀醴、魁怀珏。
狐毛开始大声抗议:“车慕,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快给我除掉面罩!”
狐毛的面罩被摘掉,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都已经摘掉面罩,仍然一脸的怒气,车慕嘿嘿傻笑道:“我这是在清点人数嘛!你看,都在,就少了太子和狐偃少主。”
“怎么偏偏是他们俩?这可咋整啊?”
车慕不乐意了:“狐毛少主的意思是,他们俩重要,我们三个丢了就无所谓了?”
狐毛一跺脚:“都啥时候了,还跟我争论这个,有意思吗?在我心里,宁可丢失的是我,也不情愿丢了他们两个人!我们这就去寻找他们!”
魁怀醴疯了一样大叫着:“都醒醒好不好,先把身上的绳索解开,这样捆着好受啊?我的腿都麻得失去知觉了!”
看到大家在争吵,又处在找不着北的树林,车东珠又开始哭,魁怀珏把她揽在怀里,拍打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