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道凶狠的男音响起,一把刀直直横在几个乞丐中间:
“把手中衣服放下!”
鹿昭昭在楼上冷眼看着楼下一幕,这车夫倒是对鹿召一片忠心!
“你怎么出来了?让人发现可如何是好?”鹿召责备的话语一出,
那人逼着乞丐散开后将衣服抱起放在鹿召手上:
“我不能看着你受欺负!若小姐泉下有知,她会心疼的。”
“都是鹿昭昭那丫头做的!
不想让我受欺负,就解决了她!
萧祈今日入宫面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那,就是她的房间!”
鹿召指完楼上的窗户后转身就回了客栈,
而鹿昭昭在窗户后将鹿召给车夫指自己门窗的动作尽收眼底,
她长叹一口气: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鹿召,本姑娘的那点同情可都被你耗尽了!”
鹿昭昭优哉游哉的躺回床上,静待那人来取自己性命。
随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鹿昭昭轻蔑一笑:
还当本姑娘是刚穿越过来那般晕乎到没有警惕吗?
她服下一颗解毒丸,又将被子蒙在自己头上,一刻钟后,
她反锁上的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了!
鹿昭昭在被子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那人的脚步很轻、他一步一步向着鹿昭昭的床榻而去,眼睛死死盯着床上被子覆盖全身、纹丝不动的人!
他轻轻掀起被角,确认躺着的人就是鹿昭昭后,语气不明道:
“你命可真硬啊!
那么深的悬崖你掉下去竟然都没死!
要怪就怪你挡了小小姐的路!
就算你命再硬,今日我也非取不可了!”
那车夫确认床上之人就是鹿昭昭后,他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刀,正对鹿昭昭的心脏,
刀刃带着破空之声,向着‘昏迷’的鹿昭昭狠狠刺了下去、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充满致命杀意!
看着即将刺入鹿昭昭胸膛的刀刃,车夫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可下一秒他瞳孔猛地放大,那原本应该昏迷、毫无知觉的人骤然睁开双眼,
那眼神冰冷沉静,没有丝毫慌乱:
“车夫大叔,好久不见呐!”
她话落,一脚将男人手中的刀刃踢落在地,
“你怎么会?”车夫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不可思议的出声。
“怎么会醒着?”鹿昭昭坐起身子冷哼道:
“当日是我初来乍到,一时晕乎些,才被你们得了手,
你们还真以为本姑娘是个草包、会任你们欺负?”
那车夫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不管你是被迷晕,还是醒着,今日你都得死!”
他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直直向着鹿昭昭刺来,鹿昭昭手中银针毫不逊色的飞出,
那车夫眼疾手快退到一处:
“你师从何处?
竟有此等手法?”
鹿昭昭趁势从床榻而下:
“你若真心为她好,既已借我改了命,就该带她远离这是非地,换一种生活重新活下去,
如今这般,她只会深陷囹圄、活的还不如从前!”
那车夫因鹿昭昭的话愣怔在原地,她都知道了?
可眼前人是如何知晓一切的?
他也劝过小小姐,既摆脱了鹿家女的身份,何苦再回来?
可小小姐心意已决,他能做的,就是帮小姐护好小小姐!
车夫拿起地上的刀,压下心头的震骇,
眼前这姑娘,无论如何都留不得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话落手腕急转,刀锋横扫,以最快的速度直逼鹿昭昭而去,
鹿昭昭一个俯身躲过攻击,她察觉玉佩亮了起来,急忙按住‘和锵’、‘凤鸣’:
“不许变,我能应付!”
鹿昭昭话落闪身躲过车夫,将手里粉末对着那车夫一扬,而后捂住鼻子对着门外喊道:
“进来拿人!”
严晨瞬间破门而入,车夫此刻头晕目眩,撑着仅存的一丝理智站直身体,想要将刀刺向鹿昭昭,
可不等他靠近,严晨并拢的中指和食指精准点向车夫命门,
那车夫瞬间力气全泄,被严晨紧紧押住,他此刻才恍然惊觉,
他能如入无人之境般顺利进入眼前女子的房间,不是他如何高明摆脱了萧祈的人,
而是这个叫鹿昭昭的女孩撒下了饵等着他自投罗网!
“你是故意放我进来的?”
鹿昭昭拍了拍手看着被严晨押跪在地的人,她冷若冰霜道:
“为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一而再的害人性命吗?
我念她身世可怜,已经饶过她一次,可她不知收敛还妄想害我性命,
可怜不是她成为刽子手的理由!
我更不会给毫无悔改之人第二次机会!”
那车夫深知自己逃不掉了,为今之计只能他认下全部,保全了小小姐:
“我来只为劫财!
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鹿昭昭看着那车夫一副凛然的样子嗤笑道:
“劫财?
车夫大叔,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你那刀刀致命的样子可不是要劫财、那分明就是要害命啊!”
“我本来是要劫财,你突然醒了,我一害怕,这才想杀人灭口!”
我去!
这车夫倒是个诡辩之才啊!
鹿昭昭摆摆手:
“带走交给官府吧,看着心烦!”
鹿召回屋看着被乞丐们捏脏的衣服,本想去找水清洗一番,出来就看到被严晨押着的人,
她心下一紧,狠狠攥着衣服问道:
“这是怎么了?”
鹿昭昭靠在门框上,看着鹿召眼底的慌乱,
她不紧不慢开口道:
“吆,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呢?
万一今晚萧祈就要带你去见人,你这衣服,能穿出去吗?”
“真倒霉!
劫财劫到了狠角色!”
那车夫怕鹿召慌乱中露出马脚,急忙出声提醒,
鹿召闻言,当即明白被押的人这是在提示她,他没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鹿召姑娘,你若愿意为这人求求情,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
我可以考虑不把人送去官府!”
鹿昭昭话落,别有深意的看向鹿召,
被押着的人眼中刚露出一丝希望的光,就听到鹿召冷静到瘆人的声音:
“鹿姑娘,真会说笑,平白无故的,我为何要给一个陌生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