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年隐忍，我活成了婆婆眼中的免费保姆
我叫林晓，今年二十八岁。我和老公王强结婚三年了。这三年里，我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生活。早上六点起床，先去厨房做早饭。早饭要做四个人的份，我、老公、公公还有婆婆。
婆婆张翠兰今年五十八岁，身体还算硬朗。她退休在家，不上班也不做家务。每天早上，她都要睡到八点才起床。我做好早饭，要把碗筷摆好，再去叫她起床。她起床后，不会马上吃饭。她会先坐在沙发上，喝一杯我泡好的茶。她喝茶的时候，还会挑剔我。
“茶太烫了，你就不能等凉一点再端来？”
“茶叶放多了，苦得很。”
“杯子没洗干净，上面还有水渍。”
我每次都低着头，不敢说话。我怕跟她争论，争论只会让她更生气。她生气了，就会一整天不给我好脸色。
老公王强在一家工厂上班，每天七点半就要出门。他出门前，会匆匆吃几口早饭。他看到婆婆说我，也不会帮我说话。他只会小声劝我：“妈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很委屈。我不是不想反驳，我是不敢。我怕影响家庭和睦，怕老公为难。
早饭过后，我要收拾厨房。洗碗、擦桌子、拖地，一套流程下来，差不多要一个小时。收拾完厨房，我还要打扫客厅和卧室。婆婆喜欢干净，可她自己不干活。她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指挥我。
“客厅的桌子没擦干净，再擦一遍。”
“地板上有头发，你没看到吗？”
“卧室的窗户要打开通风，不然空气不好。”
我按照她的要求，一一照做。我不敢有半点马虎，生怕她又挑出毛病。
中午十二点，我要做午饭。午饭要做三菜一汤，还要符合婆婆的口味。婆婆不吃辣，不吃香菜，不吃肥肉。我每次做菜，都要小心翼翼。就算这样，她还是会不满意。
“这菜炒得太淡了，没味道。”
“汤里的油太多了，腻得慌。”
“米饭煮硬了，不好消化。”
我听着她的抱怨，只能默默忍受。我想，也许我做得真的不够好。我下次多注意，应该就能让她满意了。
下午，我终于有一点自己的时间。可这点时间，也很少能真正休息。有时候，婆婆会让我给她洗衣服。她的衣服要手洗，不能用洗衣机。她说洗衣机洗得不干净，会损坏衣服。我只能坐在卫生间里，一件一件地搓洗。有时候，她会让我去超市买菜。她会列一个清单，让我按照清单买。少买一样，或者买错一样，她都会不高兴。
晚上，老公下班回家。他回来后，会和公公婆婆聊天。他们聊家里的事，聊亲戚的事，聊街坊邻居的事。我插不上话，只能在厨房做饭。晚饭做好后，我端上桌。他们吃饭的时候，会偶尔聊几句。婆婆还会在饭桌上说我。
“晓林，你看看你，做个饭磨磨蹭蹭的，我们都饿坏了。”
“这鱼煎得不好，都碎了。”
“你怎么不多做一个菜？就这几个菜，够谁吃？”
我低着头吃饭，不敢抬头。老公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只是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小声说：“快吃吧。”
晚饭过后，我要收拾碗筷，打扫厨房。等我忙完，已经快九点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婆婆又会喊我。
“晓林，给我倒杯水。”
“晓林，把客厅的灯关了，太亮了。”
“晓林，我房间的被子该叠了，你去叠一下。”
我只能一次次起身，满足她的要求。等我忙完所有事，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浑身酸痛，心里也堵得慌。
这三年，我就像一个免费保姆。每天洗衣做饭，伺候公婆，没有一句怨言。我以为，我真心对待婆婆，她总会被我打动。我以为，只要我忍一忍，家庭就能和睦。可事实不是这样。
婆婆对我的刻薄，从来没有减少过。她嫌弃我出身普通，嫌弃我赚钱少，嫌弃我配不上她儿子。她还经常在亲戚面前说我的坏话。
有一次，我娘家的表姐来家里做客。表姐看到我忙前忙后，婆婆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说了一句：“晓林，你也太辛苦了。”
婆婆听到了，马上接过话：“辛苦什么？她是我们家的媳妇，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再说了，她嫁过来之后，也没上班，在家做点家务怎么了？”
表姐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话。我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怕眼泪掉下来，被他们看到。
还有一次，我生日。我以为，老公会记得，婆婆也会记得。可那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我还是早早起床做饭，还是被婆婆挑剔。晚上，我忍不住跟老公说：“今天是我生日。”
老公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件事。他说：“哎呀，我忘了。对不起啊，老婆。明天我给你补过。”
婆婆在旁边听到了，说：“生日有什么好过的？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讲究这些。浪费钱不说，还麻烦。”
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嫁给老公三年，从来没有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我不是想要什么贵重的礼物，我只是想得到一点关心和重视。可他们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我。
我有时候会想，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却得不到一点认可和尊重。我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一点事，惹婆婆不高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笼中的鸟，没有自由，没有快乐。
可我又不能轻易放弃。我和老公是自由恋爱，当初他对我很好。我以为，结婚后，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我不想因为婆婆，影响我们的感情。我也不想让我爸妈担心。我爸妈知道婆婆对我不好，经常劝我。他们让我多忍忍，说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我相信了爸妈的话，也相信了老公的话。我以为，只要我坚持下去，婆婆总会改变对我的态度。我以为，只要我付出足够多的努力，这个家总会变得和睦。
所以，我一直忍。忍婆婆的尖酸刻薄，忍婆婆的无理取闹，忍老公的偏袒和敷衍。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把所有的眼泪都藏在心里。我努力扮演好一个好媳妇、好妻子的角色。
可我不知道，我的隐忍，在婆婆眼里，变成了懦弱。我的付出，在婆婆眼里，变成了理所当然。我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只知道，我不能倒下。为了爸妈，为了老公，也为了这个家，我只能继续忍下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起了结婚前的日子。那时候，我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我过得很快乐，很自由。可结婚后，我失去了这一切。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家里。
我看着身边熟睡的老公，心里五味杂陈。我想叫醒他，跟他好好谈谈。可我又怕。我怕他不耐烦，怕他又劝我忍忍。我怕我们会因此吵架，影响我们的感情。
最终，我还是没有叫醒他。我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再忍一忍。也许明天，一切就会好起来。也许婆婆会对我好一点，也许老公会多关心我一点。
可我心里清楚，这只是我的奢望。婆婆的性格，很难改变。老公的态度，也很难转变。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只知道，我必须坚强。就算再委屈，再难过，我也要撑下去。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