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的光在空中飘着，就像一场没个完的梦。
江星澜的手贴在陆沉渊胸口，掌心还留着星核碎片的热乎气儿。那股能量在他身体里乱窜，他右眼里的金纹慢悠悠地转着，好像在等着啥。
“你咋样啊？”她小声问，跟怕吵醒啥正在醒过来的东西似的。
陆沉渊慢慢睁开眼，半透明的身子闪着微弱的星光，整个人好像在现实和虚幻中间晃悠。
“……还在适应呢。”他一说话，空气里就有一阵轻轻的嗡嗡声，就像他声音和这地方的啥东西频率对上了。
顾寒声靠在不远处的金属墙边，机械义体都快散架了，就剩一只机械眼还能勉强看看。他盯着陆沉渊的数据变来变去，眉头皱得死死的：“他的量子态还在往外扩散呢，但……不是失控，倒像是……在进化。”
江星澜咬咬牙，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
她深吸一口气，手掌慢慢往陆沉渊手上靠，想让两股能量凑一块儿。
“我试试。”她小声说。
陆沉渊没拒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
能量一碰到一起，整个地方猛地晃了一下！
星核碎片飘到空中，发出一阵尖厉的嗡嗡声，好像被啥看不见的东西弄醒了。接着，一道金色的光从他俩握在一起的手里炸开，一下子把整个地方都盖住了！
“糟了！”顾寒声一下子撑起身，机械眼闪着红光，赶紧分析这能量咋回事。
“能量碰到一起，让星核碎片连锁反应了！”他大喊，“这东西在……自己变多！”
江星澜脸都变了，赶紧想把手抽回来，可发现自己的能量和陆沉渊的搅一块儿，分不开了。
“你还能控制不？”她着急地问。
陆沉渊眼神一暗，脑门上冒出冷汗：“有点……难。”
轰——！
又是一阵剧烈的能量晃动，星核碎片的光一下子变亮，整个地方跟被点亮的灯泡似的，嗡嗡直响。
顾寒声咬着牙，硬撑着那破机械义体，用最后那点能量弄出一道临时护盾。
“你们俩别动！”他大喊一声，双手使劲一推，一道银蓝色的护盾一下子就出来了，把他们仨罩在里面。
能量撞在护盾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感觉下一秒就要碎了。
“撑住！”江星澜咬着牙，她能感觉到，星核碎片的能量疯了似的乱涌，不控制住，整个地方都得裂开。
陆沉渊闭上眼，右眼的金纹飞快地转，他想用自己的能量去带一带星核碎片的波动。
“你这边……调一下。”他声音低沉，“别硬扛，得……顺着。”
江星澜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他啥意思。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使劲压那股能量，而是跟着它的流动，感受它的节奏。
她闭上眼，意识钻进能量的洪流里。
就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星核碎片里面的样子，那是一种她从没见过的能量排法，就像啥古老的密码，又像从宇宙深处传来的动静。
她试着用自己的能量去碰碰那些“密码”，轻轻拨了一下。
嗡——！
整个地方的晃动一下子小了一半！
“管用！”她睁开眼，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陆沉渊也感觉到变化了，他赶紧调整自己能量的频率，跟江星澜保持一样。
顾寒声一看，立马把自己的机械系统连到他俩的能量流里，弄出一个临时的稳定通道。
“我给你们当导体！”他咬着牙，机械义体嘎吱嘎吱响，好像马上就要散架。
三个人的能量凑到一块，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星核碎片的波动总算慢慢稳下来。
可就在他们以为没事的时候，顾寒声的机械眼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不对劲……”他小声说，“系统里……有东西。”
江星澜一愣：“啥东西？”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有一股冷冷的波动，从机械系统深处传过来。
“是……数据病毒。”陆沉渊睁开眼，右眼的金纹稍微缩了一下，“沈清秋留下的。”
江星澜眼睛一下子瞪大：“他还没死透？”
“不是他本人。”陆沉渊表情严肃，“是……代码层面的污染。”
顾寒声脸都白了：“要是这东西扩散，我的机械系统就得全完蛋。”
江星澜咬咬牙，赶紧把注意力放到那股怪波动上。她能感觉到，那股能量像个寄生虫，正慢慢啃着顾寒声的机械义体。
“得赶紧弄掉。”她小声说。
陆沉渊慢慢抬手，手掌心的银色裂缝又张开，一道星光冒出来。
“我来引着。”他说，“你负责清理。”
江星澜点点头，手掌心聚起一股能吞东西的能量，顺着陆沉渊的能量流，往病毒源头冲过去。
顾寒声咬着牙，机械义体已经开始出毛病，手指直抽抽，机械关节咯吱咯吱响。
“快点。”他声音都哑了。
江星澜眼神一狠，吞东西的能量一下子变大，像把刀，直接扎进病毒核心！
轰——！
一声闷响，顾寒声的机械眼一下子黑了，整个系统停了一会儿。
三个人都不敢喘气。
过了几秒，机械眼又亮起来，这次，光稳稳当当的。
“清理掉了。”顾寒声小声说，声音里还有点不敢相信。
江星澜松了口气，可马上又皱起眉头。
“不对……”她嘟囔着，“这只是……一部分。”
陆沉渊眼神一暗：“病毒还有，而且……它在变厉害。”
江星澜心里一紧。
星核碎片的光轻轻抖了一下，好像在回应啥召唤。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吞噬者体质的能量在指尖转着，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沈清秋……到底还藏了多少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