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你这一天天的,除了学习,简直样样精通。就这居然还能考上一中,真是个人才啊!”林安扶着笑痛的肚子,由衷感叹。
一个满脑子想着赚钱、天天钻钱眼儿里的人,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来学习?
“这事儿我记得,”刘浩笑着接话,“之前不是说过嘛,当时为了给某个家伙讲题,程砚天天缠着张伟给他补课。人家张伟的水平,你俩也都知道的。”
“所以说,这叫因祸得福。”程砚得意地挑眉,瞥了一眼旁边的许昭,“虽然哥是擦着分数线考上的,但如今跟当年的中考第三名做同桌,这算不算逆袭?”
“算你走运,摊上我了。”许昭抿嘴一笑,举起可乐喝了一口,“偷着乐吧你就,我允许你拿我的名头去忽悠人。”
闲话在温暖的灯光下缓缓流淌,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看时间差不多了,几人便准备打道回府。
刘浩送林安回家,程砚则和许昭同路。晚风轻拂的街道上,两人一前一后骑着车,谁也没有说话,却也不觉得尴尬。
到了单元楼下,许昭正要进门,程砚却突然叫住了她。
“干嘛?”许昭回头,脸上带着些许疑惑。
“这个,给你。”程砚把一直抱在怀里的茄子塞到她手中。
“为什么给我?这不是你的战利品吗?”许昭抱着突然被塞过来的茄子,一脸茫然。
“今天抓娃娃,就你空着手,心里肯定不舒服吧?”程砚按下电梯按钮,语气随意,“反正这玩意儿我也用不上,送你好了。回头记得v我十块。”
“你抓这个根本就没花到十块钱吧……奸商。”许昭忍不住笑了,怀里的茄子仿佛也带上了温度。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程砚迈步走进电梯,语气理直气壮,“记得转账,概不赊账。”
电梯在静谧中上升,到了楼层,两人各自回家。
程砚推开家门,习惯性地说了句“我回来了”,却只听到空荡荡的回音。
“对啊,他们出去旅游了。”他拍拍脑袋,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吃得真爽!关键是还没花钱!”
就在这时,手机清脆地响了一声。许昭的转账到了,备注只有两个字:
“谢了。”
程砚看着屏幕,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摩挲着手腕上的珠子。
“明天去钓鱼吧,晚上加餐。”
许昭抱着那个紫得发亮的茄子回到家,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今天,确实挺开心的。
“哟,这还抱了个茄子回来啊,”许建国抬起头来,从书页上方打量着女儿,“你们年轻人现在的娱乐活动还挺……接地气?”
“战利品。”许昭得意地把茄子抛给老爸,“朋友抓的,转卖给我了。”
许建国手忙脚乱地接住:“这玩意儿还要钱?多少钱?”
“十块。”
“啧,那孩子倒是做生意的料。”
第二天清晨,父女俩在水边垂钓。许建国教得仔细,许昭学得飞快,没多久就有鱼上钩了。
“爸,您那个神秘钓友呢?”许昭一边熟练地上饵,一边问。 “估计备战高考呢。现在的孩子啊,比我们那会儿累多了。”
与此同时,程砚正扎在人堆里看得津津有味。
事情是这样的:一大早,程砚在群里鬼哭狼嚎地组队钓鱼,最后只有老实人王明上了他的“贼船”。程砚的懒癌适时发作,理直气壮地蹭上了王明的小电驴。
结果车没开出去多远,程砚就像个自带热搜雷达的猹,猛地一拍王明肩膀:“快!靠边停车!前方高能,发现大型野生吃瓜现场!”
王明一脸嫌弃:“你又来?上次看大爷下棋,你非要当场外指导,害得我差点被炮决!”
“这次绝对是大制作!”程砚一边往人堆里钻,一边信誓旦旦,“根据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经验,这围观密度,少说也是个爆款热搜!连热闹都不看,你还是不是大天朝的人!”
两人挤到前排,好戏果然正在上演——一位老爷子正躺在一辆共享单车前头,哎哟哎哟地唱大戏,旁边的小姑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明,注意看,”程砚摸着下巴,瞬间切换成赛事解说模式,“这位老同志的核心力量相当出色,你看这倒地姿态,稳中带皮,收放自如,我给9.8分!扣那0.2分,是因为他痛苦面具戴得不够走心,略显浮夸。”
说来也巧,他话音刚落,地上的老爷子像是接到了导演指令,立刻把呻吟升级成了美声唱法,音量陡增。
“瞧瞧!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程砚差点想鼓掌,但随即话锋一转,面露鄙夷,“不过从职业操守上讲,我得狠狠鄙视他。碰瓷儿也不挑个像样的座驾,好歹整个三轮儿啊?讹个骑共享单车的小姑娘,这业务能力,简直拉低了我们碰瓷界的整体格调!”
王明简直没眼看:“不是,你还给人做上技术总结了?”
“你懂啥,我这叫市场调研。”程砚翻了个白眼,随即抛出灵魂拷问,“王明同志,考考你,知道一辆兰博基尼在什么情况下会瞬间贬值成八二年的二八大杠吗?”
“啥意思?”
“答案就在你眼前!”程砚朝现场努努嘴,“不过我严肃建议,这瓜吃五分钟得了,到点咱就撤。”
“为啥?不是你看得挺起劲吗?”
“你这个蠢蛋!真是个初学者!”程砚痛心疾首,“等会儿这老头儿演技上头,丧心病狂地把咱俩也划进目击证人套餐,你信不信下一个被讹得倾家荡产、兰博基尼梦碎的就是你?到时候可就不止随200块的份子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