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激动人心,一周三度的体育课时间!操场上洋溢着青春和即将到来的汗水气息。
然而,我们的主角程砚同志,此刻却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咸鱼,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步伐,浑身散发着“生无可恋,坐等投胎”的低气压。
那背影,仿佛背负了整个年级的作业量。
张哲凑过来,戳了戳程砚软绵绵的胳膊,一脸担忧:“砚哥……你身上……咋感觉都没人气儿了?跟刚从冰箱里解冻出来似的……”
旁边的王坤文毫不留情地补刀,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这你就不懂了吧?等会儿‘蹲马步抓捕行动’一开始,他就是头号种子选手!稳得一批!”
程砚抬起眼皮,送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核善无比的眼神:“呵呵,我选择沉默是金。以及对某些幸灾乐祸人士的……人道主义谴责。”
突然,程砚一个激灵!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天灵盖!
卧槽!光顾着当咸鱼了!忘了叫许昭带饭了!体育课后饥肠辘辘去图书馆看大门?这简直是酷刑中的酷刑!完了完了,芭比q了!
就在这时,体育老师那如同阎王点卯般的号令响彻操场:“各班!准备活动结束!马步就位!各就各位——”
“三!二!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程砚一个箭步上前,动作丝滑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直接绕过了“扎马步”这个痛苦环节,“噗通”一声,精准地一屁股坐在了负责“抓人”的体育委员脚边!
他抬起头,用一种哥很自觉,别浪费时间的不屑眼神看着懵逼的体委:“兄弟,流程咱都懂!别费劲蹲那两分钟了,浪费时间!你直接抓我,咱们跳过前戏,直奔主题!省时省力,环保高效!”
体委小哥被他这套行云流水的“自首”操作整不会了,张着嘴愣了几秒,才呆呆点头:
“啊……哦!好……好的!”
内心:还有这种要求?这哥们儿……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更可笑且凄凉的是,环顾四周——这次居然没人陪他一起“享受”VIp待遇了!他程砚,成了操场上最孤独的狼。
当程砚被体委“押送”到罚站区时,体育老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无语、再到如今的……麻木。
“不是……这位同学,你怎么又双叒叕来了?”老师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你对蹲马步是有什么执念嘛,是有什么特殊的磁场吸引你吗?”
程砚立刻切换成狗腿模式,咧开嘴,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齿闪着寒光的灿烂微笑,语气甜得发齁:“老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不是……想您了嘛!”
笑容之瘆人,让旁边的体委小哥默默后退了半步。
老师被他这“深情告白”噎得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废话,挥手让他赶紧归位接受“太阳的赐福”。
于是,程砚同学,再次耷拉着脑袋,孤零零地站在了操场中央。头顶那轮毒辣的太阳,仿佛一个巨大的、无情的嘲讽表情包,将炽热的光芒精准地聚焦在他身上,烤得他灵魂都要出窍了。
最离谱的是!程砚甚至连抬头直视太阳的勇气都没有!
卧槽!这贼老天是装了GpS吗?就盯着我晒?!这特么是何等的卧槽!何等的针对!
好不容易熬到跑完步,程砚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正准备找个阴凉地儿当蘑菇,突然觉得不对劲——
脚趾头……怎么越来越疼了?像是有小人儿在里面开挖掘机!
他龇牙咧嘴地嘀咕:“嘶……这破脚……晚上得找老妈看看了。”
一次吧,可能是磕到了,两次吧,可能是旧伤复发了,这第三次。
可能是不小心踹到土地公的大门了……
当即,程砚也顾不上形象了,抓起地上的外套往肩膀上一搭,化身“逃离太阳地狱的勇者”,头也不回地朝着校门口艰难跋涉。
刚拖着“残躯”走下操场,路过教学楼那熟悉的阴影,突然——
一声清脆的、如同天籁般的呼唤,精准地穿透了他被晒得嗡嗡作响的耳朵:“程砚!你这咸鱼打算游去哪儿啊?!”
程砚猛地一抬头!
只见教学楼的栏杆上,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午阳光的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手里还……还提着两盒一看就很好吃的饭!
不是许昭还能是谁?!
程砚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声音都劈叉了:“诶?!许……许昭?!你……你给我带饭了?!”
许昭晃了晃手里的饭盒,脸上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略带嫌弃又有点无奈的笑意:“对啊!你不是有体育课,还大概率要被‘加练’吗?我就顺手给你带了。省得你等会儿去图书馆看大门的时候,饿得把门啃了。”
“我居然有饭吃!”程砚高呼一声。
她利落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还愣着干嘛?走啊!该去图书馆看大门了。”
程砚看着许昭手里的饭盒,又看看她带着笑意的脸,再感受了一下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和隐隐作痛的脚趾……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得救了和她居然记得的暖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咸鱼外壳!
他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去,脚步似乎都轻快了不少。
“哎!来了来了!许昭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