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翊珩起身,围着干布巾,赤着上半身走出屏风后,拿来干净的衣裳迅速穿上。
待京墨收拾出来后,少翊珩已经不在屋内了。
京墨回味着方才的感觉,起初是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到最后当真是整个人都虚脱了。
难怪不能纵-欲过度。
云梦园,似水间
少翊珩慢条斯理地吃着桌上的菜肴,一举一动都落入二楼侧对着他的窗口前的玄衣男子眼中。
“去,邀那位公子上楼一叙。”玄衣男子微微抬手示意。
“是,爷,属下这便去办。”侍从拱手,转身便走出雅间。
少翊珩一早便注意到那一直看着他的玄衣男子,他没有恶意,反观全是欣赏之意。
少翊珩也就随他去了。
雅间内
“哟~这是千年铁树开花,你也有瞧上的美人了?”开口调侃的人紫色的衣袍大敞着,露出蜜色的胸膛,手上搂着一位容貌清秀的男子。
被紫袍男子调侃的人回过神目光落在紫袍男子那裸露在外的胸膛,眉头不悦地微蹙,低斥一声,“给我把衣裳穿好,若是吓走他,你下个月的银两便没了。”
“哎!大哥,不至于,真不至于啊,弟弟我这便穿好,这便穿好!”紫袍男子拢好衣裳,遮住那蜜色胸膛,面上带着讨好的笑。
玄衣男子微微点头,自顾自地泡起茶几上的茶叶。
楼下,少翊珩吃好后,便要转身准备离开
还不等他踏出第一步,身后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公子,我家主子与公子一见如故,想与公子结识一番,特邀上楼上雅间内小叙。”
少翊珩挑眉,他摇摇头,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眼睛不便,多谢好意。”
“公子不必担心,我家主子是景城首富,此番确是想要与公子结识,别无他意。”.
侍从以为少翊珩是顾虑他们是心怀叵测之人,便又开口解释。
少翊珩勾起唇角,景城首富,听起来很有钱呢,若是能与之结识,北疆叶家军的军饷也能有着落了。
“那便却之不恭了,不过在下确实是眼睛不便,只能瞧见些许人影,就劳烦小哥引路了。”
少翊珩微微点头,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应该的,公子随小的来便是。”侍从在前方引路,走的极慢,时不时还出声提醒少翊珩抬脚落脚。
转过一个拐角,侍从带着少翊珩停在一个雅间前,他轻轻敲了三下雅间的门,静待。
“进。”雅间内传出一道低沉的男音。
侍从替少翊珩推开雅间的门,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里边请。”
“多谢。”少翊珩朝侍从微微点头,抬脚走进雅间。
而雅间里的几人早已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他们倒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美人能够让他们中的千年铁树开花。
待少翊珩整个人出现在他们眼前时,他们知晓答案了。
面前之人那如玉般的面庞泛着珍珠光泽,眉骨高耸如远山,薄唇似染胭脂却不失棱角,下颌线条利落如刀刻。
墨发半扎在身后,发尾垂至腰间,两侧发丝垂落至锁骨,举手投足间尽显慵懒之态。
玄色锦袍绣着暗纹,腰间束着金丝带,一块羊脂白玉佩静静垂在腰侧,袖口滚着银边,举手投足间贵气暗藏。
他绝不是个普通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不知小友令尊是?”紫袍男子试探性地询问。
“家父少宸。”少翊珩玩味地勾起唇角。
“少宸?这名字我怎的听着略显熟悉呢?好似在哪里听过……”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玄衣男子率先躬身行礼。
雅间内的空气好似都凝固了一般,只有口水吞咽的声音。
随后,又是几道重重叠叠的行礼问安声。
少翊珩恶趣味一下,很开心,他摆摆手,“免礼,都坐吧,不必拘谨。”
几人纷纷坐回椅子上,但也不敢放松姿态。
紫袍男子都不敢大喘气,抬手把自己的衣领掩得死死的,一丝肉都不漏出来。
在储君面前失仪,这可是要挨二十板的,他细皮嫩肉,娇生惯养惯了,别说二十大板,便是五大板他的屁股便能皮开肉绽。
“不知诸位邀本宫一叙,这是要叙什么?本宫愿闻其详。”少翊珩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带着惯有的浅笑。
除却玄衣男子,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那个开口的胆子。
最后还是玄衣男子开口打破了沉默。
“在下对殿下生出欣赏之意,想着能与殿下结识一番。”
紫袍男子几人:“……”厉害,还能将见色起意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只希望殿下不要大发雷霆,否则他们的屁股便要遭殃了。
但这也仅仅是他们的幻想罢了,毕竟这么直白的话殿下怎可能听不出?
“好说。”少翊珩颔首。
其余几人眸中划过不可置信,真的就答应了?
玄衣男子也未想到这位太子殿下会如此平易近人,他嘴边的笑意逐渐浓郁。
他取下腰间佩戴了许久的玉佩,起身走到少翊珩的跟前,将玉佩放在他的手心里,“殿下,你拿着这玉佩在任何一家靳家的铺子,都可不花分毫便可拿走里边的东西。”
紫袍男子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哥这回来真的啊?!
那可是给他们靳家未来主母的玉佩!
这就送出去了?!
然而,少翊珩压根儿不知道这块玉佩的含金量。
他摩挲着玉佩,玉佩上还带着一丝暖意,不知是玄衣男子身上的,还是它本身就是块暖玉。
玉佩如何少翊珩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玄衣男子的承诺。
这便是首富交朋友的诚意么?
正当少翊珩在思考该如何回礼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猛地推开了雅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