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荒唐过后,四人躺在榻上。
不知秋软着身子靠在少翊珩怀里,声音有些有些沙哑,“殿下一下子便让三人伺候,真真儿是像极了只沉迷美色不问朝政的君王~”
“本宫看你是想说本宫是那话本子里日夜沉迷美色的昏君……”少翊珩轻哼一声。
“殿下故意曲解咱家的话。”不知秋佯装作生气的模样扭过身去。
少翊珩起身,想要下榻,一双手却从身后搂上他的腰,“殿下眼睛不适,再多歇息歇息也无妨。”
松觉声的脸贴上少翊珩的后腰,他贪婪地深深嗅着那清冽好闻的木质香,面上流露出满足之色。
万俟野双手枕着脑袋,一脸戏谑地瞧着两人的小把戏,心中涌上一股子得意。
好在他又争又抢,总归是先他们一步拿下殿下。
争吧,都去争,怎么争也争不过他。
“殿下,太傅大人说的对,您是该多歇息歇息才是。”不知秋缓缓起身,身子好似没了骨头一般倚靠进少翊珩的怀里,那媚眼如丝的样子胜过女儿家。
少翊珩揽着不知秋的腰,调侃着,“本宫的九千岁这么娇娇的,这脸也是雌雄莫辨。
若是穿上那华丽的衣裙,便是那些女儿家在九千岁面前都黯然失色。”
不知秋掩嘴轻笑,“咱家这副皮囊能入得了殿下的眼,是它的福气。”
“殿下,今日的药您该用了。”
殿外,京墨手持木托盘,微弯着腰杆请示。
少翊珩眉头微蹙,这药是非追着他不放了是吧。
“殿下起身服药吧。”松觉声松开手,起身端坐着,又恢复成外人面前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为了身子着想,殿下是该乖乖服药才是。”不知秋也收回那副娇媚粘人的样子。
万俟野可就直截了当得多,一个跃起便起便下榻走向殿门。
三个奶娃娃三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透着欢呼雀跃,但在床幔被拉开的那一瞬间,一致地闭上。
小身子也老老实实地平躺在摇篮里,营造出一种它们睡得很香甜的假象。
不知秋拢了拢身前敞开的衣裳,遮住方才留下的那些个暧昧痕迹。
松觉声早在万俟野下榻前便理好衣裳,他跪在榻上,倾身去帮少翊珩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裳。
这温馨的画面就像是娘子伺候自己的夫君晨起。
“殿下,咱家伺候您穿鞋。”不知秋双膝跪下,一只手拿过一只靴子,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轻扣起少翊珩的脚为他穿上。
少翊珩:三位老婆都太会了怎么办?
随着京墨进入殿内,并向床榻这边走近。
少翊珩已经能闻到那股令他的胃翻江倒海的味道,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言喻的味道。
然而,这个味道他还要闻许久!
实在是可恶啊!!
少翊珩对这汤药的厌恶毫不掩饰地摆在脸上,脸黑黑的,臭臭的。
“京墨,把药碗拿来,顺便把蜜饯也给本宫备上。”
“是,殿下。”京墨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他当即便将碗端给少翊珩,手上也拿着蜜饯罐子侍候在一旁。
少翊珩屏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随即一张俊脸痛苦地皱在一块,“京墨,本宫要蜜饯,快!”
京墨连忙将蜜饯果脯凑到少翊珩嘴边。
少翊珩吃进嘴里,快速咀嚼着让它压下嘴里这又苦又酸的味道。
他终于活过来了
“殿下今日服药速度之快,是医者最放心的病人了。”京墨嘴角牵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少翊珩:“……”这是在夸他,还是嘲讽他呢?
“奖赏殿下。”不知秋仰头在少翊珩的脸侧落下一吻。
少翊珩右侧亦是被亲了一口,耳畔响起松觉声宠溺的赞赏,“殿下真乖~”
下一瞬,莫名的热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少翊珩的脸上蔓延至全身,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都透着粉红色。
四人微愣,旋即忍俊不禁。
原来他们的殿下还有这般单纯的一面呢。
燕宅
燕桥一边手上拿着在糖糕铺子买好的热乎糖糕津津有味吃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走过院子。
而在院中摆弄手中的小木件的蓝袍少年抬头看向燕桥,立即迎上前去,目光里带着审问,“燕桥,这是谁又不知死活地欺负你了?”
燕桥嘴里被他塞满了糕点,一时之间说不了话,只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流露出疑惑之色。
蓝袍少年嘴角抽搐了下,扶额,“你先把嘴里的糕点吃完。”
燕桥点点头,快速地咀嚼,随后咽下,“燕昼,怎么啦?”
燕昼指着燕桥的脚踝,“谁弄的,你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教训回去!”
燕桥摆摆手,“嗨呀,不用啦,太子殿下已经帮我收拾那个人了,还给了我伤药呢。”
他四周扫视一圈,捂着嘴偷笑,“燕昼,你是不知晓,今儿个那位工部尚书的嫡长子被太子殿下赏了五十大板呢,那屁股指定要开花的!”
燕昼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脸,疼的,没做梦。
“你说,你出去一趟遇到了太子殿下,他还帮你惩治了一番那个王八犊子?”燕昼脑子有些没缓过来。
燕桥用力点头,拿出糖糕继续吃,“就是太子殿下啊,那王八犊子想要抓我,我便随便逃到一个马车里了,没想到马车里的人是太子殿下。”
燕昼脑瓜子嗡嗡的,燕桥这个笨蛋,做事太不顾后果了!
“燕昼,我和你说,太子殿下可威风了,几句话便把那王八犊子吓得跪地求饶。”
“对了,今日赏那王八犊子大板的还是大哥他们呢。”
燕昼快要裂开了,“这事,大哥他们知晓么?”
若是大哥他们知晓了,燕桥的屁股也得被打开花,还是万紫千红那种。
燕桥摇头,他眯起眼睛威胁道:“那定是不能让大哥知晓的。燕昼,你不许告密,否则我将你半夜偷偷看风月书册这件事抖出去!”
燕昼在燕桥脑袋上敲了一记,“我还没说什么,燕桥你这臭小子反倒先来威胁我了,长本事了你?!”
“谁叫你次次都告密,我不信你,哼!”燕桥噘着嘴反驳。
“你——”
燕桥一把推开燕昼,鼻翼快速耸动着,“好香好香,是烧鸡的香味!”
燕昼:“……”燕桥这狗鼻子。
燕桥一路闻一路闻,最终眼前出现一位穿着绣衣卫衣服的男子。
“你的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