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樱花狂舞,日式校园的广播里,倒计时的滴答声像催命符,每一声都敲在幸存者紧绷的神经上。无数个阿念突然疯了般穿梭在人群中,她们的校服染满血污,头发散乱,苍白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诡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偏执到扭曲的狂热,双目赤红,嘴里反复嘶吼着同一句话:“绑定我!快绑定我!只有我能打破规则!绑定我就能活!”
她的声音尖利又破碎,像被撕裂的绸缎,一边跑一边抓住身边的幸存者,指尖泛着微弱的金光,带着蛊惑的暖意。一个爬行者族的男人,膝盖溃烂得只剩碎骨,被阿念抓住手腕的瞬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疼痛地凑上前去吻她。
唇瓣相触的刹那,金光暴涨,男人手腕上瞬间浮现出黑色锁链印记——绑定成功了!他狂喜地嘶吼:“我做到了!打破规则了!”可下一秒,阿念的身体突然化作无数金粉,在血红色樱花中飘散,瞬逝无踪。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锁链印记开始发烫、收缩,像烧红的铁环勒进骨头里。“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透明,最终和阿念一样,化作金粉消散,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哀嚎,在空气中转瞬即逝。
“骗局!又是骗局!”有人绝望地大喊,可更多人被这转瞬即逝的“希望”冲昏了头,疯了似的冲向其他阿念。“绑定我!选我!”一个啼血族的女人,眼眶淌着血,扑向最近的阿念,强行吻了上去。同样的金光,同样的锁链,同样的瞬逝——女人刚感受到绑定的触感,就和阿念一起化作飞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阿念们还在疯跑、嘶吼,“绑定我!打破规则!”的喊声此起彼伏,可每一次绑定,都只是一场虚妄的幻梦。有人连续抓住三个阿念,每一次都在唇瓣相触的瞬间见证对方消散,自己也被锁链印记反噬,皮肤寸寸开裂,最终崩解成血雾。“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们!”一个掘土族的青年,双手血肉模糊,抓住阿念的肩膀疯狂摇晃,阿念却只是咧嘴笑,笑得比之前更疯,下一秒化作金粉,青年也跟着瞬逝,只留下指甲缝里的泥土,落在染红的樱花上。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一个穿着破烂修士服的男人,之前是修仙域的噬情修士,此刻他的道袍被火焰烧得焦黑,半边脸溃烂,对着天空疯狂嘶吼:“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神会选中我们这些人?!永远的取悦!没有尽头的折磨!到底要我们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他的声音嘶哑、绝望,带着泣血的质问,回荡在整个校园里。可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突然被无数道黑色锁链从地面钻出缠绕,锁链收紧的瞬间,他的身体像被揉碎的纸团,瞬间崩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只余下那句“没有尽头”的哭喊,在空气中转瞬即逝,仿佛从未有人开口。
没人敢再说话,没人敢再质疑。那修士的瞬逝,像一记沉重的耳光,扇醒了所有还抱有幻想的人——质疑者死,反抗者死,连寻求虚妄希望的人也死。唯一的活路,只有顺从,只有赶紧恋爱,哪怕这场恋爱是互相折磨的炼狱。
绝望像潮水般淹没了整个校园。幸存者们彻底抛弃了所有尊严和底线,疯狂地寻找着身边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族群,不管之前是否有仇怨,只要是活物,就扑上去绑定。
一个食骨族的男人,牙齿尖锐,嘴角淌着涎水,抓住一个缄默族的女孩,女孩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抗,只能被动地接受亲吻。锁链印记出现的瞬间,男人的牙齿疯狂生长,不受控制地咬向女孩的肩膀,女孩疼得浑身抽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喉咙里的撕裂感让她嘴角溢血——食骨族的规则要他进食骨骼,缄默族的规则禁止她发声,绑定后的同罚,成了互相折磨的开端。
“忍一忍!忍一忍就能活!”男人一边咬着女孩的肩膀,一边含糊地说,女孩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却只能死死抓住男人的衣服,任由对方撕咬。
一个焚衣族的女人,身上的火焰烧得更旺,她冲向一个筑巢族的男人,男人的双手缠着枯草,正疯狂地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要筑巢。两人亲吻绑定,火焰瞬间烧到男人身上,男人惨叫着,却不敢推开女人,只能一边忍受灼烧,一边用枯草缠绕住两人的身体,筑成一个简陋的“巢”,火焰烧着枯草,浓烟滚滚,两人在烟熏火燎中互相咒骂,却又死死抱在一起——违约者同死,他们只能在痛苦中互相捆绑。
张治恒瘫坐在樱花树下,浑身发抖得像筛糠,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切。他看到有人为了绑定,亲手打断同伴的腿,让对方无法逃跑;有人将陌生人按在地上,强行亲吻,绑定后立刻互相防备,眼神里满是厌恶却又不得不依偎在一起;还有人绑定后,因为族群规则冲突,一个要不停挖掘,一个要不停吞咽黏液,只能拖着对方在地上爬行,互相拖拽,鲜血淋漓。
无数个阿念还在疯跑、嘶吼,“绑定我!打破规则!”的喊声越来越凄厉,可再也没人敢靠近。她们像一群失控的幽灵,在血红色樱花中穿梭,最终一个个撞向教学楼的墙壁,化作金粉消散,只留下那句偏执的呼喊,在空气中反复回荡,成了最讽刺的背景音。
广播里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剩余一日一夜。未绑定者,神魂俱灭。”
黑暗深处,“祂们”的低语再次响起,不再是戏谑,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满足感,像在欣赏一场完美的、没有反抗的取悦表演。樱花树渗出的血珠越来越多,汇聚成小溪,流淌在石板路上,那些瞬逝的幸存者的残魂,化作细小的黑影,在血溪中挣扎,最终被吸入地下,成了取悦值的养料。
张治恒看着身边一对互相折磨的幸存者——焚衣族的男人和啼血族的女人,男人的火焰烧着女人的皮肤,女人的血泪滴在男人身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两人却死死抱在一起,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却不敢分开。
“没有尽头……真的没有尽头……”张治恒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浑身的颤抖停不下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深入骨髓的绝望。他终于明白,“祂们”从未想过让任何人活,所谓的“存活”,只是换一种方式的取悦,换一个更残忍的舞台,让他们在无尽的折磨中,永远循环,永远没有解脱的可能。
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是一个筑巢族的女人,她的头发里缠着枯草,脸上满是血污,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急切:“绑定我!快!我们绑定!不然就来不及了!”
张治恒看着她,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他任由女人凑上前,感受着对方冰冷的唇瓣,感受着手腕上出现的黑色锁链印记。那一刻,他没有任何感觉,没有疼痛,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取悦没有尽头,折磨没有尽头,这场被“神”选中的游戏,会永远持续下去,直到所有灵魂都被彻底碾碎,化作“祂们”永恒的玩物。
血红色樱花还在飘落,倒计时的滴答声依旧清晰,校园里的惨叫声、呻吟声、锁链摩擦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没有终章的绝望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