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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佛殿惊变

北天竺的烈阳透过残破的佛殿窗棂,在布满尘埃的青砖上投下斑驳光影。王玄策拄着临时削制的枣木杖,断足处的麻布绷带已被血渍浸透大半,每一步踏入殿内,都在地面留下深浅不一的血印。他身后,蒋师仁紧握陌刀刀柄,玄铁刀刃在微光中泛着冷冽寒光,这位身经百战的校尉目光如炬,紧盯着殿中那尊通体漆黑的玉质佛陀,喉间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王正使,末将总觉得这殿里不对劲。”蒋师仁压低声音,左手悄悄按在腰间箭囊上,“从吐蕃借来的一千二百骑兵已将殿外三里围得水泄不通,泥婆罗那七千骑也控制了附近山道,可这佛殿安静得连虫鸣都没有,太反常了。”

王玄策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目光扫过佛殿四周。殿内蛛网密布,墙角积着厚厚的灰尘,唯有那尊黑玉佛陀纤尘不染,七重鎏金佛龛层层叠叠,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除了陈年木料的腐朽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铜锈气息——那是唐军制式兵器特有的味道,可他们追击阿罗那顺残部至此,沿途从未见过半件完整的唐军兵器。

“当年阿罗那顺突袭我使团,劫掠财物、屠戮随从,如今咱们带着八千余骑复仇,他若真藏在此处,绝不会这般安静。”王玄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断足的疼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你仔细看那佛龛,每层龛檐的角度都有些歪斜,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蒋师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发现七重佛龛的连接处存在细微缝隙,鎏金表层甚至有几道新鲜的划痕。他刚要上前查看,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佛龛顶部断裂。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七重佛龛突然从顶端开始崩塌,鎏金碎片如雨点般坠落,三百块巴掌大小的鎏金砖从穹顶暗处脱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地面。

“小心!”蒋师仁猛地将王玄策扑倒在地,陌刀横在身前,挡住几片飞溅的鎏金碎片。可预想中金砖落地的巨响并未传来,两人抬头一看,全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些鎏金砖竟悬停在半空,每块砖底都清晰地刻着“贞观十六年将作监制”的铭文,字迹工整,绝非后世仿造。

王玄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贞观十六年正是玄奘法师西行归来的年份,将作监作为皇家营造机构,怎会将鎏金砖用于天竺佛殿?他挣扎着起身,刚要伸手触摸悬停的金砖,砖缝中突然渗出淡金色的液体,液体顺着砖缝流淌,竟在半空勾勒出梵汉双文的《心经》全文,字迹灵动,仿佛有人当场书写。

“这是玄奘法师的笔迹!”王玄策失声惊呼,他曾在长安弘福寺见过玄奘手书的《心经》,笔锋走势与半空的经文分毫不差。蒋师仁却无暇细想,他见金砖迟迟没有动静,以为是敌人的幻术,大喝一声:“休要装神弄鬼!”陌刀带着千钧之力劈向最近的一块鎏金砖,刀刃与金砖碰撞的瞬间,发出清脆的金石交鸣。

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刀刃震落的并非碎金,而是数十枚带血的铜钱。铜钱在空中翻转,血渍随着惯性滴落,落在地面时竟自动排列成清晰的路线图,沿途还标注着山川河流的轮廓。王玄策俯身细看,瞳孔骤然收缩:“这是阿罗那顺的逃亡路线!他要去中天竺投奔戒日王后裔!”

话音未落,佛殿角落突然传来“哐当”一声,一尊残破的铜佛雕像轰然倒地,碎裂的佛身中滚出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红色残核,残核表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不等众人反应,残核突然腾空而起,径直飞入半空的经文字迹中,暗红色的残核与金色经文接触的瞬间,残核表面的血迹突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火焰顺着经文蔓延,将整篇《心经》笼罩其中。

火焰燃烧的轨迹逐渐变化,竟在半空勾勒出一组复杂的坐标,坐标旁还刻着四个小字:“佛骨密室”。王玄策心头一震,当年文成公主和亲吐蕃时,曾携带释迦牟尼佛指骨舍利,传闻她途经天竺时,曾将一部分佛骨秘藏起来,难道就在此处?

“王正使,您看!”蒋师仁突然指向殿外,只见远处的山道上扬起漫天尘土,数十头战象正朝着佛殿的方向狂奔,战象背上的塔楼却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是堆积如山的青铜兵器。那些兵器的制式极为熟悉,正是当年唐军被阿罗那顺俘虏后,熔铸重造的制式兵器——长槊的槊头、横刀的刀身、弩机的零件,全都清晰可见。

“原来他把唐军兵器藏在了战象背上,是想引诱我们追击,再设伏偷袭!”蒋师仁瞬间明白过来,握紧陌刀就要下令迎敌。王玄策却按住他的手臂,目光紧盯着半空的火焰坐标:“不急,阿罗那顺的逃亡路线和佛骨密室的坐标都已出现,咱们先找到佛骨,再追剿残敌不迟。”

他抬头望向悬停的鎏金砖,突然发现金砖的排列方式与火焰坐标隐隐对应,三百块金砖恰好组成密室入口的轮廓。王玄策深吸一口气,忍着断足的疼痛,迈步走到金砖下方:“蒋校尉,命吐蕃骑兵守住密室入口,泥婆罗骑兵随我追击阿罗那顺,务必将这叛贼擒回长安,为死去的使团随从报仇!”

蒋师仁轰然应诺,转身冲出佛殿。殿内,王玄策凝视着半空的火焰坐标,手指轻轻拂过悬停的鎏金砖,金砖表面传来温润的触感,仿佛还残留着贞观年间的温度。他心中默念:“玄奘法师、文成公主,今日玄策携八千铁骑复仇,定不辱大唐天威!”

幽蓝色的火焰渐渐减弱,经文字迹开始消散,三百块鎏金砖缓缓下落,组成密室入口的轮廓。王玄策握紧枣木杖,断足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不仅关乎复仇,更关乎大唐在西域的威严,容不得半分差错。

殿外传来骑兵集结的号角声,吐蕃骑兵的狼嚎与泥婆罗骑兵的呐喊交织在一起,八千余骑人马整装待发,只待王玄策一声令下,便要追击阿罗那顺残部,将大唐的旗帜插遍北天竺的土地。而佛殿深处,佛骨密室的大门正缓缓开启,等待着揭开尘封数十年的秘密。

第二节 :金雨诛邪

佛殿内的幽蓝火焰尚未熄灭,悬停半空的鎏金砖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王玄策刚将铜牌握在掌心,便见三百块金砖齐齐调转方向,砖面鎏金在火光中折射出凛冽锋芒,如同一阵蓄势待发的金雨,朝着殿外涌入的天竺卫队轰然砸去。

“快退!”天竺卫队统领刚喊出两个字,最前排的士兵已被金砖迎面击中。每块金砖都像长了眼睛般,精准砸在士兵眉心,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颅骨碎裂的瞬间,竟有青铜光泽从血肉中透出——王玄策定睛看去,那些碎裂的颅骨内,竟都嵌着半块巴掌大小的铜牌,铜牌边缘刻着唐军密探特有的云纹标识。

“是当年失踪的密探!”王玄策心头一紧,贞观年间朝廷曾向天竺派遣十余名密探,追查佛骨下落,此后便杳无音讯,没想到他们的铜牌竟被藏在天竺士兵颅骨内。他踉跄着上前,弯腰拾起一块染血的铜牌,指尖刚触到牌面,铜牌突然泛起微光,一行行墨色字迹凭空浮现,竟是《卫公兵法》中早已失传的“垒战篇”隐藏章节。

“‘以金为垒,借势诛邪,阵随心动,可御千军’……”王玄策轻声念出经文,目光骤然亮了起来。这章节记载的金砖布阵秘术,竟与眼前的鎏金砖完全契合,显然是当年玄奘法师或文成公主留下的后手。

此时蒋师仁已提着陌刀杀回殿内,见金砖仍在不断坠落,他大喝一声,玄铁刀身横扫而出,将一块飞向王玄策的金砖稳稳挑起。刀气顺着金砖蔓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金砖侧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夹层中竟掉出一卷丝绸。那丝绸质地柔韧,展开后是一幅精致的暗道图,图上绣着键陀罗王宫的布局,丝线细密如发,边角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格桑花——正是文成公主最爱的纹样。

“这是用头发绣的!”蒋师仁惊叹道。他曾在吐蕃见过文成公主赏赐的织物,知晓她常用自己的发丝混着丝线刺绣,既坚韧又不易褪色。王玄策接过暗道图,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只觉一股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图中不仅标注了键陀罗王宫的密道,还在角落画着一个小小的佛龛图案,与眼前的黑玉佛陀竟有七分相似。

不等两人细究,殿内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那些击中天竺士兵的金砖,竟自行从血肉中脱出,带着淋漓鲜血朝着殿中央聚拢。与此同时,之前碎裂的铜佛残片也纷纷腾空,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一片片嵌入暗道图的空缺处。当最后一块铜佛残片归位时,所有金砖突然加速堆叠,从地基到城墙,从宫殿到街巷,短短数息间便在佛殿中央垒成一座微型长安城模型。

模型中的朱雀大街清晰可见,两旁的坊市、宫阙栩栩如生,甚至连城墙上的垛口都刻画得毫厘不差。王玄策俯身细看,眼眶突然发热——这模型的细节,与他记忆中的长安城分毫不差,就连朱雀大街尽头的承天门,都复刻了当年他出使西域前,太宗皇帝为他送行的场景。

“王正使,您看这里!”蒋师仁突然指向模型中的朱雀大街。只见原本平整的街道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透出微弱的金光,随着裂缝逐渐扩大,三百道半透明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些身影身着唐军制式铠甲,手持长槊、横刀,虽身形虚幻,却整齐地盘膝而坐,口中低声诵念着《心经》,正是当年被阿罗那顺俘虏后,惨遭屠戮的三百名唐军士兵。

“是弟兄们的亡魂!”蒋师仁双膝跪地,声音哽咽。他曾与这些士兵一同驻守西域,亲眼看着他们在阿罗那顺的突袭中战死,却连尸骨都未能带回故土。王玄策也红了眼眶,他伸手想要触碰那些亡魂,指尖却径直穿过了虚幻的身影——这些亡魂虽能显现,却无法与现世交互,只能被困在这微型长安模型中,日复一日地诵经。

就在此时,微型长安城模型突然剧烈震动,朱雀大街的裂缝中涌出一股黑色雾气,雾气中传来阿罗那顺的冷笑:“王玄策,你以为找到佛骨、唤醒亡魂就能赢吗?这三百个亡魂,不过是我献给邪神的祭品!”

黑色雾气迅速蔓延,所过之处,微型长安城的城墙开始崩塌,唐军亡魂的身影也变得愈发虚幻。王玄策猛地回过神,他想起《卫公兵法》“垒战篇”中的记载,当即大喝:“蒋校尉,按秘术布阵!用金砖护住亡魂!”

蒋师仁立刻起身,按照王玄策的指令,将散落的金砖一块块嵌入微型长安城的缺口处。每块金砖嵌入,都发出一道金光,黑色雾气遇金光便迅速消散。王玄策则手持唐军密探的铜牌,绕着模型快步行走,口中念诵着《心经》,铜牌上的字迹与模型中的金光相互呼应,形成一道金色屏障,将唐军亡魂护在其中。

随着最后一块金砖嵌入,微型长安城模型终于稳定下来,黑色雾气被彻底驱散,唐军亡魂的身影也重新变得清晰。他们停止诵经,齐齐朝着王玄策和蒋师仁的方向拱手,虽无声响,却透着一股坚定的信念——仿佛在期盼着王玄策能为他们报仇,将阿罗那顺绳之以法,让他们的亡魂得以回归故土。

王玄策握紧铜牌,目光变得愈发坚定:“弟兄们放心,今日我必带八千铁骑,踏平阿罗那顺的老巢,将你们的尸骨带回长安,让你们魂归故里!”他抬头看向蒋师仁,“蒋校尉,传令下去,让吐蕃骑兵守住佛殿,保护弟兄们的亡魂,泥婆罗骑兵随我即刻追击阿罗那顺,绝不能让他逃到中天竺!”

蒋师仁轰然应诺,转身冲出佛殿。殿内,唐军亡魂的身影渐渐淡化,重新隐入微型长安城模型中,唯有朱雀大街的裂缝处,仍透着一丝微弱的金光,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王玄策凝视着模型,深吸一口气,将铜牌收入怀中——这铜牌不仅记载着秘术,更承载着三百名唐军士兵的期盼,他绝不能辜负。

殿外,骑兵集结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八千余骑人马已整装待发。王玄策拄着枣木杖,一步步走出佛殿,断足的疼痛早已被复仇的决心压下。他望向远处阿罗那顺逃亡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阿罗那顺,你的死期到了!”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佛殿外的空地上,鎏金砖的金光与唐军铠甲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耀眼的光芒。王玄策翻身上马,手中的枣木杖指向远方,八千余骑人马紧随其后,马蹄声震彻山谷,朝着阿罗那顺逃亡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三节 :亡魂指路

佛殿内的微型长安城模型仍泛着微光,三百道唐军亡魂的身影刚隐入其中,便突然齐齐抬头。王玄策正欲转身追击阿罗那顺,眼角余光瞥见这反常举动,当即驻足回望——只见那些虚幻的亡魂缓缓抬起双手,掌心托着的并非佛门念珠,而是一枚枚锈迹斑斑却棱角分明的箭簇,正是当年唐军制式的长弓箭簇,箭尾处还牢牢拴着泛黄的绢纸,上面隐约可见墨痕。

“是当年被劫的军械!”蒋师仁猛地攥紧陌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清晰记得,阿罗那顺突袭使团时,不仅屠戮随从,还抢走了所有唐军的弓箭兵器,这些箭簇本该随着军械一同消失,竟会出现在亡魂掌心。王玄策快步上前,蹲在微型模型旁,目光落在箭尾的绢纸上——那是《金刚经》的残页,字迹虽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却能辨认出“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句子,与玄奘法师的笔迹如出一辙。

他伸出手,金铁打造的假趾尖轻轻划过箭簇。当年断足后,工匠为他特制了这金铁趾套,既能支撑行走,又暗藏锋利刃口。指尖刚触到箭簇,异变陡生——所有亡魂突然化作漫天金粉,在空中盘旋飞舞,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渐渐凝成一幅巨大的路线图。图中标记着山川、河流、驿站,甚至还有隐蔽的山洞与峡谷,每一处关键节点都用朱砂点染,赫然是当年文成公主护送佛骨的运输路线。

“原来佛骨是沿着这条路线运到此处的!”王玄策心中豁然开朗,之前困扰他的佛骨去向之谜,此刻终于有了答案。蒋师仁见金粉在空中悬浮不动,担心是敌人的障眼法,举起陌刀便朝金粉劈去。刀刃划破空气的瞬间,刀身突然泛起银光,竟映出黑玉佛陀的轮廓——不是佛陀的外观,而是如同庖丁解牛般的内部影像,骨骼脉络清晰可见,宛如后世的x光图。

两人的目光死死盯着刀身影像,当画面扫到佛陀脊柱时,蒋师仁突然低喝:“王正使!您看第七节脊椎!”王玄策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佛陀第七节脊椎骨内,正透着一团温润的金光,光芒柔和却不容忽视,与传说中佛骨舍利的光泽完全一致。原来众人苦苦寻找的佛骨,竟藏在黑玉佛陀的体内!

不等他们细想,之前散落的铜佛金粉突然腾空而起,如同被磁石吸引,纷纷朝着陌刀聚拢,一层层裹住刀身。金粉与玄铁刀身接触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进行某种融合。与此同时,亡魂留下的金粉也突然暴涨,从空中缓缓落下,在地面铺成一道宽约丈余的阶梯,阶梯的尽头正是黑玉佛陀的基座,每一级台阶都由金粉凝结而成,泛着柔和的金光。

“这是通往佛骨的路!”王玄策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拄着枣木杖踏上第一级金粉阶梯。脚掌落下时,金粉并未消散,反而传来坚实的触感,仿佛是用金砖铺就的实地。蒋师仁紧随其后,手中裹满金粉的陌刀此刻竟也透着微光,刀身映出的佛陀影像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第七节脊椎骨上刻着的细小梵文。

就在两人即将走到佛陀基座前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伴随着金铁碰撞的巨响。王玄策心中一紧,刚要转身查看,便见一道金色洪流从殿门涌入——那是融化的黄金,顺着地面缓缓流淌,所过之处,金砖与金粉都被卷入其中,仿佛要将整个佛殿吞噬。

“是阿罗那顺的黄金王座!”蒋师仁一眼认出,这金液的色泽与之前在阿罗那顺营地见到的黄金王座完全一致。传说阿罗那顺的王座由千斤黄金打造,镶嵌无数宝石,此刻竟被他熔化成液,显然是想毁掉佛骨,阻止他们拿到舍利。

金液迅速逼近,阶梯边缘的金粉开始融化,王玄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他知道,此刻若退,不仅佛骨难保,之前牺牲的密探与亡魂的期盼也将落空。就在金液即将漫到他脚边时,金液中央突然泛起涟漪,半枚青铜虎符缓缓浮出水面——虎符上刻着“鸿胪寺”三个字,正是大唐鸿胪寺颁发给使团的信物,当年阿罗那顺突袭使团时,将这枚虎符抢走,没想到竟藏在黄金王座中。

“鸿胪寺虎符!”王玄策心中一动,当年这虎符一分为二,他自己藏着另一半,若能将两半合二为一,或许能破解阿罗那顺的阴谋。他当即从怀中取出自己保存的半枚虎符,朝着金液中的虎符伸出手。

两股青铜气息相互感应,金液中的虎符突然腾空而起,与王玄策手中的虎符合二为一。完整的虎符刚一成型,便发出一道耀眼的青光,青光扫过金液,原本汹涌的黄金洪流瞬间凝固,化作一尊巨大的黄金雕像,雕像的模样正是阿罗那顺狰狞的面孔,仿佛在无声地咆哮。

凝固的金液旁,通往黑玉佛陀的阶梯重新稳定下来。王玄策握着完整的鸿胪寺虎符,心中涌起一股力量——这虎符不仅是使团的信物,更是大唐威严的象征,有它在,定能顺利取出佛骨。他转头看向蒋师仁,眼中满是坚定:“蒋校尉,随我取佛骨,而后便去追剿阿罗那顺,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蒋师仁重重点头,握紧裹满金粉的陌刀,紧随王玄策踏上阶梯。黑玉佛陀的轮廓在前方愈发清晰,第七节脊椎骨的金光也越来越亮,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殿外,八千骑兵的马蹄声隐约传来,那是属于大唐的力量,正等待着与他们一同,终结这场跨越千里的复仇之战。

第四节: 金阶现形

王玄策握着合二为一的鸿胪寺虎符,踏上金粉凝结的阶梯。金铁趾尖刚触到阶面,便传来一阵温润的震颤,仿佛有生命在阶梯之下涌动。他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二步,脚下的金阶竟如同被唤醒的活水,朝着黑玉佛陀的方向自动延长,每延伸一寸,便有一道微光从阶面透出,隐约勾勒出字迹的轮廓。

“王正使,您看阶面!”蒋师仁紧随其后,目光突然被脚下的金阶吸引。王玄策低头望去,只见延长的阶面上,正缓缓浮现出一行行清晰的字迹——那是阵亡将士的姓名与籍贯,“左卫率府兵李二狗,京兆府长安县”“神策军斥候赵三郎,陇右道沙州”“鸿胪寺译语人陈阿蛮,江南东道越州”……每一个名字都带着温度,仿佛那些牺牲的将士正通过这种方式,陪伴他们走向佛骨。

“是弟兄们在为咱们引路。”王玄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指尖轻轻抚过阶面上的名字。这些将士有的随他出使天竺,有的在西域战场为国捐躯,如今他们的名字刻在金阶之上,既是对亡魂的告慰,也是对大唐天威的见证。他加快脚步,每迈出一步,金阶便向外延长十丈,阶面上的名字也愈发密集,从长安到陇右,从江南到西域,大唐疆域内的籍贯遍布其上,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忠魂凝聚在一起。

蒋师仁提着裹满金粉的陌刀,目光始终警惕着四周。当金阶延伸至黑玉佛陀基座前时,他突然发现阶缝中透出微弱的金光,与之前佛骨的光泽极为相似。他当即单膝跪地,将陌刀狠狠插入阶缝,玄铁刀身与金阶碰撞的瞬间,刀气顺着缝隙蔓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阶面突然裂开七道缝隙,七颗莹白的舍利从缝隙中滚落,每颗舍利上都刻着细小的字迹——“大唐玄奘取经回”。

“是佛牙舍利!”王玄策俯身拾起一颗舍利,指尖触到舍利表面时,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这七颗佛牙舍利圆润饱满,刻字的笔触与玄奘法师的手迹完全一致,显然是当年玄奘西行归来时带回的圣物。蒋师仁也拾起一颗舍利,刚要细看,殿内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之前残留的最后一块铜佛残片,竟在此时轰然炸裂,暗红色的佛血从碎片中飞溅而出,恰好落在七颗舍利上。

佛血与舍利接触的瞬间,舍利突然绽放出耀眼的金光,七颗舍利在空中缓缓旋转,金光交织成一幅巨大的光幕。光幕之上,一行行墨色字迹逐渐显现,竟是《大唐西域记》中从未流传于世的终极章节:“真佛骨不在天竺,而在长安。天竺佛龛,皆为障眼;长安地宫,方藏真容。”

王玄策与蒋师仁同时愣住,他们苦苦追寻的佛骨,竟一直藏在长安?那眼前的黑玉佛陀与鎏金砖,又是什么?不等他们细想,黑玉佛陀突然剧烈震动,表面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紧接着“轰隆”一声崩塌,露出内部中空的脊柱。令人震惊的是,脊柱内部竟堆满了之前悬停的三百块鎏金砖,此刻金砖正从脊柱的缺口处倾泻而出,如同一场金色的洪流,朝着殿外疾驰而去。

“金砖在追阿罗那顺!”蒋师仁快步冲到殿门处,朝着金砖飞去的方向望去。只见三百块金砖在空中排成整齐的队列,每块金砖都泛着金光,如同有灵性般,精准地朝着阿罗那顺逃亡的方向追击。王玄策也走到殿门旁,握着鸿胪寺虎符的手微微收紧——原来这三百块金砖并非普通的鎏金制品,而是玄奘法师与文成公主设下的“诛邪之器”,专门用来对付阿罗那顺这样的叛贼。

“王正使,咱们要不要追上去?”蒋师仁握紧陌刀,眼中满是急切。王玄策却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空中的光幕上:“《大唐西域记》的终极章节已经说明,真佛骨在长安,那这里的佛牙舍利,或许是玄奘法师留下的信物,用来指引我们识破阿罗那顺的阴谋。”他顿了顿,看向金砖飞去的方向,“况且,有这三百块金砖追击,阿罗那顺插翅难飞,咱们只需在此等候消息,同时保护好这七颗佛牙舍利。”

蒋师仁恍然大悟,当即点头:“末将明白!末将这就传令下去,让吐蕃骑兵守住殿门,严禁任何人靠近,泥婆罗骑兵在外围巡逻,防止阿罗那顺的残党反扑。”说罢,他转身就要去传令,却被王玄策叫住。

“等等。”王玄策俯身拾起一块从黑玉佛陀上掉落的碎片,碎片表面竟刻着细小的梵文,“这黑玉佛陀的碎片上有梵文,或许记载着当年玄奘法师与文成公主设下此局的缘由,你先派人将碎片收集起来,待日后带回长安,交给鸿胪寺研究。”

蒋师仁应诺,立刻安排士兵收集碎片。王玄策则走到金阶旁,凝视着阶面上阵亡将士的姓名,心中默念:“弟兄们,你们看到了吗?阿罗那顺即将伏法,大唐的威严不会被玷污,你们的牺牲,绝不会白费。”

阳光透过殿门,洒在金阶与佛牙舍利上,金光与阳光交织在一起,温暖而庄严。殿外,吐蕃骑兵与泥婆罗骑兵已按指令布防,八千余骑人马整装待发,只待金砖传来捷报。王玄策握着佛牙舍利,目光望向长安的方向——虽然真佛骨一直在长安,但这场跨越千里的复仇之战,不仅是为了死去的使团随从,更是为了守护大唐的尊严,如今,他们终于快要完成这个使命了。

远处的山谷中,突然传来阿罗那顺的惨叫与金砖碰撞的巨响,王玄策与蒋师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三百块鎏金砖,承载着玄奘法师的智慧、文成公主的谋略,以及无数唐军将士的忠魂,终究还是将阿罗那顺这颗危害天竺、玷污大唐威严的毒瘤,彻底铲除。

第五节 :金砖归唐

佛殿外的惨叫渐息,三百块追击阿罗那顺的鎏金砖突然从天际折返,如同受无形音律牵引,在空中盘旋着汇聚。阳光穿透金砖间隙,折射出七彩光晕,光晕中隐约传来鼓乐之声——那是《秦王破阵乐》的旋律,激昂雄浑,仿佛能穿透时空,将大唐军威洒满北天竺的土地。

王玄策握着佛牙舍利,站在金阶顶端凝视着空中的金砖。只见金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互拼接,从零散的块状逐渐凝成一座丈高的巨碑,碑身通体鎏金,每一寸都刻满细密的谱文,正是完整的《秦王破阵乐》乐谱。谱文间还嵌着细小的唐军铠甲纹路,盾牌、长槊、弩机的图案错落分布,宛如一座微型的唐军军阵。

“轰隆!”巨碑在空中悬停片刻,突然朝着佛殿中央坠落,落地时激起漫天金粉,却丝毫未损碑身。王玄策深吸一口气,拖着断足一步步走向巨碑,金铁趾尖刚踏上碑顶,便有一道金线从碑身涌出,顺着他的足尖蔓延,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迅速缠绕住整座键陀罗王城。

金线所过之处,残破的城墙自动修复,倒塌的房屋重新立起,就连干涸的护城河都涌出清澈的水流。更令人震惊的是,王城的建筑风格竟在悄然改变——天竺式的尖顶佛塔变成了唐式的飞檐楼阁,夯土路面换成了青石板街,街角甚至浮现出挂着“长安酒肆”“陇右铁匠铺”招牌的商铺,整座废墟瞬间重组为一座规整的唐式军寨,寨门上还刻着“大唐讨逆营”五个大字。

“这是……要将键陀罗变成咱们的驻兵之地?”蒋师仁提着陌刀走到巨碑旁,眼中满是惊叹。他伸手触碰寨墙上的砖石,触感与长安城墙的青砖毫无二致,仿佛这座军寨本就该矗立在这里。王玄策点头:“玄奘法师与文成公主早有谋划,用金砖之力重塑王城,既是为了震慑天竺诸国,也是为大唐西征留下根基。”

话音未落,蒋师仁手中的陌刀突然发出嗡鸣,刀身裹着的金粉与巨碑的金光相互呼应,佛殿内残存的佛光如同潮水般涌入刀身。他下意识地握紧刀柄,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仿佛能劈开山河。当力量积蓄到顶点时,蒋师仁大喝一声,陌刀朝着地面劈去——刀刃尚未触地,刀身便映出一幅恢弘的画面:长安朱雀大街上,万民跪地迎接,中间的队伍抬着镶金佛龛,佛龛中隐约可见佛骨的光泽,正是佛骨归唐的盛景。

“是长安!是咱们的都城!”蒋师仁激动得声音发颤,刀身映出的画面太过真实,他甚至能看清街旁孩童手中的糖葫芦,闻到酒肆飘出的醇香。王玄策也凑到刀身旁,眼眶发热——离开长安数年,他日夜期盼着能带着胜利与佛骨回归,如今这画面,正是他心中最真切的渴望。

就在此时,殿内最后一缕铜佛残烟开始消散,残烟中的金粉突然凝聚成一道光柱,朝着巨碑飞去,在碑身中央烙出几行金色大字,正是文成公主的笔迹:“金砖落地,佛骨归唐”。字迹刚一成型,便有金光从字缝中渗出,顺着碑身流淌,将整座巨碑染成赤金色,如同用纯金铸造而成。

“公主的预言!”王玄策伸手抚摸碑上的字迹,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文成公主的气息仍留在字里行间。他突然想起《大唐西域记》的终极章节,真佛骨本就在长安,那这句预言,或许是在预示着他们将带着佛牙舍利与金砖之力,荣归故里。

不等两人细品预言的深意,巨碑底部突然传来“咔嚓”声响,碑身裂开三百道细小的缝隙,每道缝隙中都飞出一只金翅鸟。鸟身通体鎏金,翅膀展开时泛着耀眼的金光,口中还叼着一根九环锡杖——杖身刻着梵文,杖头的九个圆环上还挂着细小的经文布条,正是玄奘法师当年西行时所用的九环锡杖。

“玄奘法师的锡杖!”王玄策失声惊呼,他曾在弘福寺见过这根锡杖的画像,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与眼前的金翅鸟所叼之物完全一致。三百只金翅鸟叼着锡杖,在佛殿上空盘旋三圈,而后朝着东方飞去——那是长安的方向,是大唐的心脏。

蒋师仁望着金翅鸟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王玄策身边:“王正使,方才金砖追击阿罗那顺时,末将隐约看到他带着残部向西撤退,似乎想逃往波斯,借助波斯兵力反扑。”

王玄策眼神一凛,阿罗那顺此人阴险狡诈,绝不会轻易认输。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佛牙舍利,又望了望巨碑与重组的唐式军寨,心中已有决断:“蒋校尉,传我将令——留五百吐蕃骑兵驻守此寨,保护巨碑与王城;其余七千五百骑人马,随我即刻西征,务必在阿罗那顺抵达波斯前将其擒获!”

“末将领命!”蒋师仁轰然应诺,转身冲出佛殿传令。王玄策再次抚摸巨碑上“金砖落地,佛骨归唐”的字迹,心中默念:“文成公主、玄奘法师,还有牺牲的弟兄们,玄策定不负所托,不仅要擒回阿罗那顺,还要带着金砖与舍利,让大唐的旗帜插遍西域,让佛骨归唐的盛景早日到来。”

殿外,骑兵集结的号角声震天动地,八千余骑人马已整装待发。王玄策握紧佛牙舍利,翻身上马,金铁趾尖踏在马镫上,目光坚定地望向西方。阳光洒在他的铠甲上,与巨碑的金光、军寨的飞檐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属于大唐的西征画卷。

阿罗那顺的残部虽已西逃,但王玄策知道,有三百块金砖凝成的巨碑镇场,有金翅鸟携锡杖指引方向,更有八千铁骑紧随其后,这场跨越千里的复仇与守护之战,终将以大唐的胜利告终,而“金砖归唐”的预言,也必将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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