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郊废弃仓库的铁皮门在风里发出吱呀的哀鸣。陈夜贴着斑驳的墙面滑行,手机屏幕亮度调到最低,照着秦仲文纸条上的地址——仓库编号37,正是玄字阁的秘密中转点。
他撬开虚掩的侧门,一股混合着化学药剂与瓷土的气味扑面而来。仓库内漆黑一片,只有角落的应急灯泛着微弱的红光,隐约照出堆如山的木箱,箱口露出的瓷片边缘,赫然印着那枚“玄”字徽记。
陈夜指尖轻触一只木箱,神之右手瞬间发烫。岁月轨迹铺展开来,比仓库的阴影更浓重:他看见工人将刚出炉的赝品装入木箱,看见黑衣人用特制密码锁封箱,更看见陆振庭带着那枚青铜徽记,亲自清点货物,嘴里念叨着“玄主交代的货,绝不能出岔子”。
“玄主?”陈夜心中一凛,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玄字阁核心人物的称谓。他借着红光摸索,发现墙角藏着一台加密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一份海外运输清单,目的地遍布欧美,每一批货物都标注着“已通过鉴定中心核验”。
就在他用U盘拷贝数据时,仓库深处传来脚步声。陈夜立刻躲到木箱后,只见陆振庭带着两个黑衣人走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语气阴狠:“鬼手张的工坊被端了,秦仲文那老东西也反水了,必须提前把这批货发出去,不然玄主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待不起。”
“陆总,那陈夜怎么办?他已经盯上我们了。”黑衣人问道。
陆振庭冷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领口的徽记:“一个毛头小子而已,等他查到玄主头上,早就成了瓮中之鳖。”他打开一个铁盒,里面竟是一枚与陈夜神之右手感知到的一模一样的“玄”字徽记,只是纹路更繁复,“这是玄主赏赐的信物,有了它,就算是海关也能畅通无阻。”
陈夜屏住呼吸,神之右手悄悄对准陆振庭的铁盒。岁月轨迹骤然清晰,他看见这枚徽记的铸造过程:工匠用特殊合金打造,内部刻有微型芯片,正是用来规避安检的关键——而铸造徽记的模具,竟与某件唐代皇家礼器的纹样完全一致。
“不好,有人!”一个黑衣人突然警觉,手电筒的光束扫向木箱。陈夜立刻转身,借着岁月轨迹预判对方的动作,灵巧地避开光束,同时踢倒身边的木箱,赝品摔碎的声响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
“抓住他!”陆振庭怒吼着掏出手枪,枪口对准陈夜的方向。陈夜翻身滚到货架后,指尖划过货架上的一只仿唐银瓶,岁月轨迹瞬间切换,他看见陆振庭与玄主的一次会面——玄主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里把玩着一件真正的宋代汝窑笔洗。
“原来玄主才是真正的藏家,他用赝品扰乱市场,趁机低价收购真品!”陈夜瞬间想通关键,刚要起身,就听见仓库大门被撞开的声响,警笛声由远及近。
“是秦仲文报的警!”陆振庭脸色骤变,立刻吩咐黑衣人,“销毁所有证据,快!”
黑衣人点燃事先准备好的汽油,火焰瞬间蔓延。陈夜趁机冲出去,一把夺过陆振庭手里的铁盒,同时将拷贝好数据的U盘揣进怀里。火光中,他看见陆振庭的青铜徽记掉在地上,被火焰烤得通红,而徽记上的“玄”字,竟与他之前触摸宋汝窑赝品时感知到的窑口标记,隐隐重合。
“陈夜,你给我等着!玄主不会放过你的!”陆振庭被浓烟呛得咳嗽,跟着黑衣人从后门逃窜。
陈夜没有追击,而是冲向那台加密电脑,在火焰吞噬之前,将最后一份交易记录发送给警方。当他冲出仓库时,消防车和警车已经围了上来,秦仲文站在警灯旁,朝他点了点头。
火光映照着陈夜的脸,他打开铁盒,那枚繁复的“玄”字徽记在夜色中泛着冷光。神之右手轻轻触碰,岁月轨迹里传来遥远的回响——那是玄主的声音,低沉而威严:“集齐三件汝窑真品,方能解开蝉翼纹的终极秘密……”
需要我让陈夜顺着“汝窑真品”的线索,去寻找另外两件汝窑文物,还是先追查陆振庭的下落,逼问玄主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