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猛虎的羞辱!想让我给你舔鞋?
“愿为将军,分忧解劳。”
林渊的声音在死寂的营地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吕布的脸上。
刹那间,一股肉眼可见的煞气从吕布身上轰然爆发。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被狂暴的血色吞噬。
“你找死!”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吕布的喉咙深处炸开。
他高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中军大帐的门帘被狂暴的气流撕得粉碎。
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林渊面前,手中那杆饮过无数鲜血的方天画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戟尖直指林渊的咽喉!
冰冷的锋芒停在林渊喉结前不到半寸的地方,戟刃上散发出的森然寒气,激得他皮肤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周围的并州狼骑们,呼吸都停滞了,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剁成肉泥。
然而,林渊没有动。
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面对这足以吓破天下英雄胆的三国第一凶器,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恭敬而平静的表情。
他只是微微抬起头,迎着吕布那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末将奉太师之命而来。”
“太师”二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吕布暴怒的火焰上。
吕布握着画戟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虬结的肌肉因为极致的用力而剧烈颤抖。
他想捅穿眼前这张可恨的脸,想将这个阴险的走狗钉死在地上。
但理智,那仅存的一丝理智,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冲动。
杀了他?
杀了这个董卓派来的副将,就等于彻底撕破了脸皮,坐实了自己反叛的罪名。
他吕布可以不在乎董卓,但他麾下这数千并州弟兄,还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
林渊的识海中,【姻缘天书】的卷轴上,那条连接着他与吕布的黑色“仇恨”之线,此刻正疯狂地膨胀,颜色漆黑如墨,几乎要燃烧起来。
同时,他看到无数条代表“忠诚”的紫色丝线,从周围的并州士卒身上延伸出来,牢牢地系在吕布那团狂暴的紫色猛将气运之上。
这支军队,是吕布的军队。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只听吕布的号令。
“太师?”
吕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生铁在摩擦。
他猛地收回方天画戟,但那股狂暴的怒意却找到了新的宣泄口。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
吕布蒲扇般的大手,狠狠一巴掌抽在林渊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让林渊整个人都偏了过去,半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一丝血迹从他的嘴角渗出。
“一条董卓养的狗,也配在本将军面前提太师?”
吕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渊,眼神里的鄙夷和厌恶,毫不掩饰。
“你以为穿着这身皮,你就是副将了?”
周围的并州狼骑们发出一阵哄笑,他们看着林渊狼狈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只被老虎戏耍的狐狸,眼中满是快意。
林渊缓缓地转过头,他没有去擦嘴角的血,反而对着吕布,再次躬身一揖。
“将军教训的是。”
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吕布准备好的所有羞辱之词,都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憋闷。
吕布胸膛剧烈起伏,他盯着林渊,似乎想从那张恭顺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怨恨或者不甘。
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那张脸,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这种感觉,让吕布更加烦躁,更加愤怒。
他一把揪住林渊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粗暴地拖向大营深处。
“想当我的副将?可以!”
吕布的声音里充满了残忍的戏谑。
“先学会怎么当一条听话的狗!”
他将林渊一路拖行,沿途的士卒纷纷避让,对着林渊指指点点,嘲笑声不绝于耳。
最终,吕布停在了一片散发着恶臭的马厩前。
这里是安置战马的地方,地上铺满了混杂着草料和马粪的污泥,气味熏人。
吕布像是扔垃圾一样,将林渊狠狠掼在地上。
他用脚尖踢了踢旁边的一堆污秽之物,对着林渊扬了扬下巴。
“看到了吗?”
“赤兔的马厩,该清理了。”
“太师不是让你来为我分忧解劳吗?这就是你今天要分的第一件忧。”
吕布的亲卫高顺和张辽等人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眉头都紧紧皱起。
他们虽然也恨林渊,但如此羞辱一名朝廷任命的将官,传出去终究不是好事。
高顺刚想上前劝说,却被吕布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整个马厩前,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那个躺在污泥中的身影上。
他们等着看他暴怒,等着看他反抗,等着看他哪怕说一句求饶的话。
然而,林渊只是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铠甲,仿佛刚才被拖行羞辱的人不是他。
然后,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弯下腰,捡起旁边一把用来清理马粪的破旧木铲。
他没有看吕布,也没有看周围那些充满嘲弄的脸。
他只是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进了那间最尊贵,也最肮脏的,属于赤兔马的马厩。
吕布脸上的狞笑,缓缓凝固了。
他设想了林渊的一百种反应,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没有愤怒,没有辩解,没有丝毫反抗。
就这么……接受了?
一股无名火,比刚才更加猛烈地窜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拳,再次打空了。
“哼!”
吕布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去,背影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烦躁。
高顺看着林渊走进马厩的背影,眼神复杂。
张辽则是走到他身边,低声开口:“将军,此人……不简单。”
高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中那份警惕,又深了几分。
马厩内,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林渊却恍若未闻,他将木铲拄在地上,目光扫过这间宽敞的马厩。
赤兔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一双通人性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林渊的脸上,那副恭顺谦卑的表情,终于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他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舌尖尝到了一点腥甜。
他的识海中,【姻缘天书】正在微微发烫。
他清晰地看到,在吕布那团紫色的猛将气运旁边,还缠绕着一条同样耀眼的赤红色气运之线,那正是神驹赤兔的气运。
两条气运交相辉映,构成了吕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无双威名。
林渊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不是笑,而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才会有的,冰冷的兴奋。
吕布,你以为这是对我的羞辱?
你错了。
这是你亲手,把你的另一半气运,送到了我的面前。
他扔掉木铲,缓缓伸出手,朝着那匹神骏的赤兔马,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