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食堂里。
贾东旭坐在座椅上给钱主任倒茶水。
淡黄色的茶水在瓷碗中打着旋，几粒枸杞漂浮在碗中。
刚刚混到糖的棒梗，靠在钱主任怀里，嘴里吸个不停，不时的抬头盯着钱主任的脸打量。
“小家伙，你盯着我干啥？姨姨还没你妈漂亮呢！”钱主任点点棒梗微胖的小脸蛋。
“他是在记人呢！谁给他吃的，就开始记人名。是不是棒梗？”秦淮如把茶碗递给两名女干事。
“嗯嗯”棒梗嘴里含糖点点头，他也要和姐姐一样见人能叫名字，这样能混吃的。
“呵，你家这也是个贪吃的。”钱主任捏着棒梗的小耳垂。又看了眼乖乖坐在贾东旭大腿上的小当。
想起上头的交代，提醒的说，“贾东旭，你知不知道你们厂食材耗损量？”
“知道啊！咋问起这个？”贾东旭疑惑的看向钱主任。
“那你知道其它厂的食材耗损么？”
“不知道！我也不认识其它厂啊！”贾东旭无语。
“少的是你们的4倍，多的是你们的10倍多。”钱主任手里比划着数量。
“主任提这事儿是为了？”贾东旭心中微动。
“上头找我问话，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钱主任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她今天本来是想找贾东旭出主意的，可现在她不想问了。人家有儿有女的，这小子又滑头，肯定不会说。
还不如卖个人情，看在怀里小胖墩的面子上。
贾东旭沉吟一会，小心问道，“主任，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厂是块宝地，菜来我们厂坏的少！”
正喝茶的钱主任差点呛水。
她没好气的问，“这话，我回去怎么交差？”
贾东旭有点坐蜡！他也没想到，只是不想浪费粮食，还能给自己添麻烦。
皱眉想了会，他眼神一亮，兴奋的说道，“主任，这肯定是李有德厂长管理有方，他来了以后，我们厂耗损率直线下降。对，对，就是这个原因。”
两名女干事听到贾东旭这么说，都一脸不解，这不是好事儿吗？怎么贾东旭还往外推。
钱主任和了解贾东旭为人几个女人都哈哈大笑。
“哈哈，你呀！都说你滑头，今儿我算知道了。要是这样报上去，李有德要被多少人骂？”钱主任指着贾东旭打趣。
“主任，这后勤可是李有德负责，和我贾东旭没关系，我只是一名干事。你可不能冤枉人。”
“行行行，回头我就这样说！让他头疼去。可以后咋办？这事儿早晚有人知道。而且，上头也会过问。”钱主任也是费解，里面的事儿肯定有猫腻，她也不是主要负责人，也不想打听。
“主任，我听说食堂能自己处理食材！回头我让他们多准备点泡菜坛子。那些坏了的菜丢了太可惜。你觉得怎样？”贾东旭抱着小当询问。
“我哪知道？我只是审计部门。”钱主任打哈哈，她听明白了，这小子准备拿好菜去做泡菜。
这样损耗就上去了！工人也能加餐。
聊完这事儿，钱主任再也不提工作方面，一个劲逗弄棒梗。小家伙儿都有些不耐烦，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门口的赵大强推门喊了声，“贾干事，傻柱说菜做的差不多了！你看？”
“那你叫他上菜吧！”
“好嘞！”赵大强微微瞥了眼屋里人数，退出小间。
傻柱坐在一旁熬汤，看到赵大强出来才问道，“赵班长，几个人啊？”
“六个，刘岚和王凤都在里面陪着聊天！再加上两个小孩。”
“刚刚不是说，门口还有位司机吗？”傻柱抬头询问。
“对，差点弄忘了！你不是炖的有鱼吗？弄一盘过去，在弄点菜叶子。我去拿窝窝头。”
赵大强刚打好饭菜出门，老书记和杨厂长两人拿着饭盒来到小食堂里。
刚进门就看到傻柱在那边忙活。
“傻柱，又给贾东旭炖的什么好吃的？给我们两都来点。”老书记把饭盒放灶台上，探头看向炖锅。
“呦，书记不进去吃点？”傻柱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道。
“算了吧！人家都说是自己请客。连食材都是自己准备，我可不想进去碍眼。锅里炖的啥呢？”
傻柱把一边的蒸笼打开，“书记，刚端进去两盘凉菜，这还有两盘炒菜，锅里是豆腐炖鱼，还有一锅炖野鸡。”
“那个豆腐炖鱼给我来点，我瞧瞧他岳父给他准备的啥好东西。”
杨厂长和傻柱两人把蒸笼抬起放一边。
“好家伙，他老丈人天天给他收鱼泡去了吧？这可是好东西！给我来半勺。”老书记看到锅里的鱼泡，急忙让傻柱帮忙！
“书记，还有鱼头也不少，给你来半个？这东西好着呢！小当那小孩喜欢吃。”傻柱拿着勺问道。
“那也给我弄半块，里面几个人？够她们吃吧！”老书记想去里面等着吃饭的。
“六个，有多的！我还能混点呢！”傻柱得意的笑笑。
不仅他能混点，门外的闫解成也能混点。不过，屋里站着两大神，他有点不敢进，正躲在一边看着小食堂大门。
把两人送走，傻柱才对蹲一边的闫解成招手。
“柱爷，还是你对我好！”闫解成拿出空饭盒陪着笑脸说好话。
“吃完再出去，不然被门卫逮着你别说是我给的。”傻柱一边给闫解成捞鱼，一边嘱咐。
“放心，放心，今晚我住这边，陪李老头喝点。”闫解成抱着方盒急忙跑回库房。
刚出门的贾东旭无语的看着这一幕。
摇摇头喊道，“傻柱，赶紧上菜。我还以为就两盘凉的呢！”
“来了，来了。”傻柱回答后，才端着菜盘上桌。
等菜上桌，还没等贾东旭招呼呢！
小当这小家伙就挥手，脑子里一边回想贾东旭在家招呼秦大山吃饭的场景，一边对钱主任说道，“钱姨，你随意！我就不招呼了。”
给几个大人说的一愣一愣。
小家伙还不安分的在贾东旭怀里扭来扭去。
“好了好了！我的祖宗，把你放椅子上行了吧！可不能往下跳。”贾东旭无奈的把小当放身边的空椅上。
没孩子的钱主任，羡慕的盯着小大人一般的小当。
“钱主任，尝尝这个鱼肚！以前叫鱼胶，养身子。”秦淮如招呼钱主任吃菜。
……
库房里的小桌边，李老头夹起一块豆腐，放嘴里嚼了几下，举手说道，“好吃！傻柱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闫解成把酒杯满上，才得意说，“李叔，我这兄弟虽然嘴臭，可厨艺没话说。”
“你小子是不是有啥事儿？”李老头问道。
“没有，我能有啥事！来，李叔喝酒。”闫解成举起酒杯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