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两个八路军战士走在田埂上，裤脚沾满了晨露打湿的泥点，164级的魂力在体内轻轻翻涌，比昨日又沉稳了几分——昨夜在破庙打坐时，想起那些被鬼子抓走的魂师，想起张大妈家丫头惊恐的眼神，一股劲就冲了上来，竟不知不觉突破了。前头那高个战士叫王勇，背着把缴获的三八大盖，时不时回头看我，眼里总带着点好奇，“祥子哥，你这164级，能对付多少鬼子？”我攥了攥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不好说，得看他们带多少家伙。”旁边矮点的小李噗嗤笑了，“勇哥就是好奇，上次咱们遇上的那个日本魂师才80级，就把咱们一个班折腾得够呛，祥子哥这164级，怕是能把鬼子的炮楼掀了。”我没接话，只是望着远处雾蒙蒙的村庄，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帮他们——我拉车的年月里，见多了弱肉强食，如今有了这魂力，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眼睁睁看着欺负人的事发生。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王勇指着前方一片树林说，“到了，咱们的临时驻地就在林子里。”刚钻进树林，就听见一阵打铁的叮当声，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士围着个土炉子，正用锤子敲打着烧红的铁块，旁边堆着些锈迹斑斑的枪零件。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迎上来，肩上的补丁比布还多，嗓门却亮得很，“我是三连连长赵刚，听说你们把佐藤那老小子揍了？”王勇赶紧介绍，“赵连长，这就是祥子哥，164级强攻系魂师！”赵刚眼睛瞪得像铜铃，伸手就攥住我的胳膊，他的手粗糙得像砂纸，力道却不小，“好小子！早听说城里有个能收拾鬼子的硬茬，原来是你！”我被他攥得胳膊发紧，悄悄用魂力卸了点劲，“连长过奖，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欺负老百姓。” 正说着，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穿着白褂子的姑娘端着药碗走出来，辫子上还沾着草叶，看见我时愣了一下，赵刚赶紧喊，“小雅，快来给祥子哥看看，他昨天跟鬼子交手，有没有受伤。”那姑娘走到我面前，眼神清亮得像山泉水，“我叫林雅，是队里的卫生员。”她伸手想碰我的胳膊，我下意识躲了一下——这辈子除了虎妞，还没跟姑娘这么近过。林雅噗嗤笑了，“放心，我不扎针，就是看看有没有外伤。”我这才放松下来，任由她翻看我的胳膊，她的手指很轻，碰到我手腕上的旧伤疤时，动作顿了顿，“这疤是……”“拉车时被兵痞的马鞭子抽的。”我随口答道，心里却泛起点酸——那时候我还没魂力，只能挨着。 赵刚在旁边拍了拍大腿，“别光顾着看伤，祥子哥，咱们正愁没法子端掉鬼子的西风口炮楼呢，那炮楼里有个日本魂师，叫山本，据说有120级，还有挺重机枪，咱们攻了三次都没攻下来。”我摸了摸下巴，“炮楼里有多少鬼子？”王勇接过话，“大概三十来个，还有两个魂力探测仪，一靠近就响。”我想起佐藤那黑色的抑制球，“他们有魂力抑制武器吗？”林雅这时候插了句，“上次我们的侦察兵说，山本总背着个铁皮箱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东西。” 正说着，一个哨兵跑进来，喘着气喊，“连长！鬼子的巡逻队来了，还带着两条狼狗！”赵刚脸色一沉，“抄家伙！祥子哥，你掩护，咱们往东边撤！”我按住他的胳膊，“撤啥？三十来个鬼子，我去会会他们。”赵刚急了，“不行！他们有魂师！”我笑了笑，体内164级的魂力开始运转，周身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晕，“120级而已，不够看。”说着，我拎起地上一根碗口粗的树干，用魂力一拧，树干“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我抄起半截，大步朝树林外走去。 刚到林子边，就见十几个鬼子端着枪走过来，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日本兵，腰间挂着把军刀，想必就是山本。他看见我，眼睛眯了眯，用生硬的中文说，“你的，就是打伤佐藤博士的魂师？”我把树干往地上一戳，震得泥土都跳起来，“是又咋样？”山本从背上卸下铁皮箱子，“我的，120级控制系魂师，你的，投降的话，可以活命。”我懒得跟他废话，魂力往树干里一灌，那半截木头突然变得像钢铁一样坚硬，我抡起树干就朝最近的鬼子砸过去，那鬼子惨叫一声，被砸得飞出去三米多远，撞在树上没了动静。 山本没想到我说打就打，赶紧挥手，“布阵！”剩下的鬼子立马散开，举着枪对准我，山本双手结印，地上突然冒出好多藤蔓，像蛇一样朝我缠过来——原来是控制系的植物魂技。我冷哼一声，164级的魂力猛地爆发，金色的光晕把藤蔓都震开，那些藤蔓碰到光晕，瞬间就枯萎了。山本脸色大变，“不可能！你的魂力怎么会……”我没给他说完的机会，脚下一蹬，像阵风似的冲过去，手里的树干横扫过去，又打倒两个鬼子。 这时候，两个鬼子扛着的魂力探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山本眼睛一亮，“原来你的魂力属性是强攻系！”他从铁皮箱子里掏出个金属网，往空中一抛，那网突然变大，带着蓝色的电光朝我罩过来——是专门克制强攻系的雷电网。我心里一紧，这网看着邪门，赶紧往旁边一闪，电网砸在地上，把泥土都烧焦了。山本趁机指挥鬼子开枪，子弹“嗖嗖”地从我耳边飞过，我用树干挡住几颗，却被一颗子弹擦破了胳膊，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林雅不知啥时候跟了出来，在林子边喊，“祥子哥，左后方有破绽！”我顺着她喊的方向一看，果然有个鬼子没瞄准，正忙着换弹匣，我魂力凝聚在脚上，猛地冲过去，一脚把那鬼子踹翻，夺过他手里的步枪，反手一枪托砸在另一个鬼子的脑袋上。山本见我打乱了阵型，急得哇哇叫，双手往地上一拍，地面突然裂开，好多尖刺冒了出来，我赶紧跳起来，在空中一个翻身，手里的树干直直射向山本，他慌忙用藤蔓去挡，可那树干带着164级的魂力，直接把藤蔓砸断，狠狠砸在他肩膀上，山本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剩下的鬼子见领头的被打倒，都慌了神，赵刚带着战士们从林子里冲出来，没几下就把他们收拾干净了。我走到山本身边，他捂着肩膀，眼神里满是恐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一个要把你们赶出中国的拉车的。”赵刚过来踹了他一脚，“搜他的箱子！”王勇打开那铁皮箱子，里面除了几个雷电网，还有个笔记本，上面画着好多魂师的画像，旁边还标着等级和住址——原来是鬼子的魂师黑名单。 林雅跑过来，拿出绷带想给我包扎胳膊，我摆摆手，“小伤，不碍事。”她却不由分说按住我的胳膊，手指轻轻擦去伤口周围的血，动作仔细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瓷器，“魂力再高也怕子弹，下次别这么莽撞。”我愣了愣，看着她低垂的眼睫毛，心里竟有点发慌，赶紧移开视线，“知道了。” 赵刚拿着那个笔记本，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里好多魂师都是北平城里的，看来鬼子早就盯上他们了。”我想起那个“华北魂师协会”的汉奸，“得想办法把这消息送进城，让他们赶紧躲起来。”小李突然说，“我认识个城里的货郎，他是咱们的人，要不我去一趟？”赵刚点点头，“小心点，带上祥子哥，他能护着你。” 我和小李换了身老百姓的衣服，推着辆装着破烂的独轮车往城里走，快到城门时，小李压低声音说，“祥子哥，等会儿过岗哨，你别说话，我来应付。”岗楼上的鬼子检查得很严，拿着照片一个个比对，轮到我们时，一个鬼子指着我，“你的，身份证？”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哪有这年月的身份证？小李赶紧递上两盒烟，“太君，他是我表哥，乡下种地的，没见过世面。”那鬼子接过烟，捏了捏我的胳膊，“你的，力气很大？”我故意弯着腰，装出怯懦的样子，“庄稼人，就这点蛮力。” 正想蒙混过关，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就是他！那个打伤佐藤博士的魂师！”我回头一看，竟是那个西装男，他正指着我朝鬼子喊。那鬼子脸色一变，立马举枪对准我，“八嘎！抓住他！”我一把推开小李，“你先走！告诉赵连长，城里的魂师名单在我脑子里！”说着，我一拳打在旁边的岗楼柱子上，164级的魂力爆发，那柱子“咔嚓”一声断了，岗楼塌了半边，压得鬼子嗷嗷叫。 西装男吓得躲在鬼子身后，“他是164级！快用抑制球！”几个鬼子掏出黑色的球朝我扔过来，我脚尖点地，跳上城墙，手里抄起块砖头，用魂力裹着砸下去，正好砸中西装男的脑袋，他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城墙上的鬼子朝我开枪，子弹打在我身上，被魂力形成的屏障弹开，我抓住一个鬼子的枪，猛地一拽，把他拉上城墙，反手扔了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笛声，一列火车正朝城门方向开来，车头上挂着太阳旗——是鬼子的军列。我心里一动，要是能把这军列截了，能给鬼子不小的打击。我从城墙上跳下去，朝着火车道跑去，鬼子在后面追，子弹像蝗虫似的飞过来。我看见铁轨旁边有个扳道器，心里有了主意，跑到扳道器旁边，用魂力猛地一扳，铁轨“哐当”一声转了方向，朝着旁边的荒地里去了。 那列军列正开得快，没注意铁轨变了向，“轰隆”一声冲出铁轨，翻倒在地里，车厢里的鬼子惨叫声此起彼伏。我刚想过去看看，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祥子哥！我们来了！”是赵刚带着战士们赶来了，他们举着枪冲进城门，和剩下的鬼子交上了火。林雅也跟在后面，看见我没事，松了口气，脸上却带着嗔怪，“让你别莽撞，你偏不听！” 我挠了挠头，刚想说点啥，突然看见翻倒的火车里爬出个人，正是佐藤，他手里举着个更大的抑制球，脸上满是疯狂，“我要让你和这列火车一起炸掉！”他拉开引线，就把球朝我扔过来。我心里一紧，这球比上次那个大得多，要是炸了，周围的人都得遭殃。我猛地吸气，将164级的魂力全部凝聚在双手，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迎着那抑制球推过去——两个球撞在一起，发出刺眼的光芒，我只觉得双手像被火烧一样疼，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林子里的草堆上，林雅正趴在我旁边，眼睛红红的，见我睁眼，她一下子站起来，“你醒了！”我想坐起来，却觉得浑身酸痛，“佐藤呢？”赵刚走过来，递过一碗水，“被炸成渣了，你那一下太厉害了，把半个火车都掀飞了。”我喝了口水，才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炸破了，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林雅赶紧拿过绷带，小心翼翼地给我包扎，“医生说你魂力消耗太大，得好好歇着。” 小李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布包，“祥子哥，你看我从鬼子的火车上找到啥了？”打开一看，竟是十几支装着红色液体的针管，赵刚说，“这是鬼子的魂力增强剂，据说能短时间提升魂力，但对身体伤害极大。”我看着那些针管，心里冷笑——鬼子为了赢，真是啥邪门法子都用上了。 林雅给我包扎好，轻声说，“你这次突破到164级，魂力根基还不稳，别再硬拼了。”我点点头，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突然觉得这狼烟北平里，除了仇恨和杀戮，还有点别的东西在悄悄发芽。赵刚拍着我的肩膀，“祥子哥，你歇两天，等咱们休整好了，就去端西风口炮楼，到时候还得靠你。”我攥紧拳头，感受着体内慢慢恢复的魂力，164级，还不够，但我会变得更强，强到能让这狼烟散尽，强到能让老百姓重新过上安稳日子，就像我以前拉车时，总盼着能有辆自己的车那样——这次，我盼着的，是整个北平，整个中国，都能清清亮亮，再无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