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也同百里灏渊猜测的那样,三阶上品的药液他还是能炼制出来的。
“要不是那死狗给了药方,老子用大量灵药炼制出来的,打死老子都不信这是药液,这踏马和清水没什么区别!”百里灏渊看着炼丹炉中那无色无味的液体感叹道。
药液装好了,百里灏渊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小玉瓶,冰冰凉凉的。
里面那透明的液体晃荡着,看着挺普通,可这是他接下来保命的东西。
“应该够用一阵子了,”他心里盘算着,“反正这玩意儿也就是开头用用,等眼睛皮实了,扛得住那俩玩意儿了,也就用不着了。”
收好瓶子,他没急着干别的,脚步不自觉地就挪到了里边儿。凤晚凝还在那儿躺着呢,一动不动,睡得那叫一个沉。
他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也没出声,就那么看着。 看了一会儿,他伸手帮她把滑下来的一缕头发轻轻拨了回去,动作很轻,生怕吵醒她似的。
“等着吧,等我修炼有成,说不定能找到法子让你早点醒。” 这话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给自己打气。
接下来该干正事儿了。他琢磨着晚上开始练那个洞虚秘术。
为啥选晚上?他可是仔细研究过的。那朝阳紫气,听着名儿挺美,实际上猛得很,一点就炸,他这眼睛现在嫩得很,可经不起它那么折腾。
相比之下,晚上的月华清辉就温和多了,虽然一开始可能也有点刺激,但总比上来就挨一记重锤强。
“第一次嘛,还是稳当点好,”他自言自语,“这玩意儿可是在眼睛上动手脚,万一一个没弄好,真搞瞎了,那乐子可就大了,找谁说理去?”
在太初界里等着,眼看着天慢慢黑透了,四处都安静下来。
百里灏渊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心念一动,就出了太初界,来到了烬劫星海的虚空中。
眼前就是那颗小小的太阴星,散发着清冷的光,安安静静地挂在那儿。
他找了个地方,面对太阴星盘腿坐下,准备开始。
之前练《不灭金身》的时候,他可没少吃苦头,差点没被折腾散架,所以这次他格外小心,打定了主意:“慢慢来,不着急,先弄一丝丝试试水。”
他按照秘术里说的方法,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从那铺天盖地的月华光辉里,抽出了那么一丝——细得跟头发丝似的,几乎看不见。
他心里还抱着点侥幸:“就这么点儿,应该没事吧?再温和能温和到哪儿去?”
可当那一丝冰凉的气息真的碰到他眼睛的时候——
“啊——!”
他完全没忍住,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声音都变调了!
疼!钻心的疼!根本不是他想的什么温和清凉!
那感觉,就像有两根冰针,又尖又利,狠狠地扎进了他眼珠子里!
紧接着就是一阵难以忍受的摩擦感,火辣辣的,好像有人抓了一把沙子在他眼睛里揉!
血一下子就从他眼角涌出来了,哗哗的,糊了一脸。眼前瞬间就红了,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
“完了完了!眼睛要废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抱怨了几秒。
但马上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停!停了这罪就白受了!秘术上说了,就得扛过去!”
他死命咬着牙,牙根都快咬碎了,浑身绷得紧紧的,抖得跟筛糠似的。
他不敢耽搁,赶紧在心里默念那洞虚秘术的口诀,拼命集中精神,引导着体内那点微末的力量,去包裹、去炼化眼睛里那股横冲直撞的冰凉力量。
炼化这玩意儿,慢得让人心焦。
那一丝月华清辉在他眼睛里一点也不安分,到处乱窜,每动一下都疼得他直抽抽。他强撑着不敢晕过去,一点一点地磨。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那股劲儿总算慢慢老实了,变成了一股温顺些的能量。
这还没完,接下来更麻烦——得用这炼化好的能量,在眼睛里面刻画出秘术要求的神纹。
这简直就是在豆腐上刻字,还得保证豆腐不碎!他大气都不敢出,精神高度集中,引导着那点能量,按照复杂的路线慢慢移动。
这整个过程里,眼睛那火辣辣的疼就没断过,像是一直被放在小火上烤。
等他终于把那一丝能量用完,勉强在双眼深处刻下两道几乎看不见的银色纹路时,他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浑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他估摸了一下,就这么一丝东西,前前后后居然花了他差不多三个时辰!
他一直都在忍受着那种眼球被灼烧的剧痛。
“总算是……搞定了第一步……” 他喘着粗气,声音哑得不行。
他赶紧伸手摸出那个玉瓶,手还在抖,好不容易才对准眼睛,一个眼睛滴了一滴进去。
药液刚滴进去,一股强烈的清凉感立刻扩散开,迅速压下了那股火辣辣的疼。
爽!太爽了!
就像大夏天猛地灌下去一口冰水,从头到脚都舒坦了。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这药真管用……” 他心有余悸地想,“要是没这东西,这眼睛怕是要废好几天。”
之后,他回到太初界,靠在一块凉飕飕的石头上,歇了好一阵,才感觉缓过点劲儿来。
太初界里还是那么静。他一边休息,一边等着天亮,等着太阳星出来。
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但眼睛里那种酸涩肿胀的感觉还在。
终于,远处天际线亮了起来,炽热的气息开始弥漫,巨大的太阳星猛地跳了出来,光芒万丈。
就是现在!
他再次离开太初界,回到烬劫星海,来到太阳星不远处盘坐下来。
百里灏渊眼神一紧,尽管还累得很,还是立刻坐直了身体。
有了昨晚月华清辉的那个下马威,他这次可是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小心,小心,再小心!这朝阳紫气比月华猛多了!”
他重复之前的步骤,锁定那轮初升的太阳,从那磅礴的紫气中,引过来一丝——这次他引的比昨晚那丝月华还要细,细得几乎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