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老子不能死在这里!”求生的欲望如同烈火般在剧痛和恐惧中燃烧起来!百里灏渊眼中爆发出近乎疯狂的光芒!
他强忍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的剧痛,右手颤抖着再次伸向腰间的储物袋。
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保留!手指因为剧痛和急切而有些痉挛,但他不管不顾,几乎是掏、是抓、是扯!几张颜色各异、灵光闪烁的防御符箓被他一股脑地抓了出来!
有冰蓝色的玄冰护符,有青绿色的藤甲符,还有一张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闪遁符,虽然在天劫锁定下基本无效,但聊胜于无!
他看也不看,体内刚刚恢复了一丝、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真元,被他榨取到极限,疯狂地注入这几张符箓!
嗡!嗡!嗡!
灵光接连爆闪!
一面厚实的、散发着刺骨寒气的冰晶护盾瞬间凝结!紧接着,无数坚韧的青色藤蔓凭空生长、交织,在冰盾之后又形成了一层厚实的藤蔓壁垒!
与此同时,他咬破舌尖,剧痛刺激下,再次强行运转《真元护体》!一层比之前更加稀薄、光芒黯淡了许多的罡气护罩,颤颤巍巍地重新覆盖在他焦黑的身体表面。
三重防御!冰盾、藤甲、护体罡气!这是他此刻能拿出的所有家底!层层叠叠,如同纸糊的堡垒,将他勉强护在中心。
天空中的雷霆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蝼蚁的顽强抵抗,酝酿的威压达到了顶点!
轰隆——!咔嚓——!!
两道比第六道天雷更加粗壮、更加狂暴、颜色更加深邃近黑的雷柱,几乎不分先后,撕裂了苍穹,带着审判万物的终极毁灭意志,狠狠劈落!
一道直指冰盾藤甲,另一道则带着诡异的弧线,仿佛要绕过外围防御,直击本体!
咔嚓!噗嗤!啵!
第一道雷柱狠狠撞在冰盾之上!刺骨的寒气瞬间被狂暴的雷霆蒸发!冰盾仅仅支撑了半息,便轰然爆碎!
雷柱余势不减,狠狠轰入藤蔓壁垒!坚韧的藤蔓在毁灭性的能量面前如同朽木,被寸寸撕裂、炭化、化为飞灰!
第二道带着弧线的雷柱,则精准地绕过了前方溃散的冰盾藤甲残骸,如同一条阴险的毒蛇,直奔百里灏渊!
两道被外围防御消耗了大半、但依旧恐怖绝伦的残余雷柱,最终狠狠地、同时轰击在百里灏渊体表那层稀薄黯淡的护体罡气上!
滋啦——轰!!!
如同热刀切牛油!本就濒临崩溃的护体罡气,在这双重打击下,连半瞬都没能支撑,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彻底炸裂!
狂暴的雷霆力量再无阻碍,瞬间灌入百里灏渊的身体!
“啊——!!!”
这一次,百里灏渊连惨叫都只发出半声,便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如同破败的麻袋般被狠狠掼在地上,又高高弹起,再重重砸落!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口中、鼻中、甚至撕裂的皮肤伤口中狂涌而出!他全身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焦黑的皮肉大片大片地翻卷、脱落,露出下面同样焦黑甚至碳化的骨骼!整个人如同被丢进炼钢炉又捞出来的焦炭人形,蜷缩在地,一动不动!
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极其微弱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带出更多的焦黑碎末和细小的电火花。浓烈的焦糊味和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令人作呕。
他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剧痛?已经感觉不到了。
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要死了吗…这个念头模糊地闪过。
十几里外,大黄狗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悲鸣!“小子!!!”它再也顾不得什么雷劫牵连了!
狗眼赤红如血,四爪猛地蹬地,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那团焦炭般的身影疯狂冲去!速度快得拉出了一道黄色的残影!
就在大黄狗刚刚冲出几步的刹那,天空中的劫云似乎也耗尽了力量,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在劈落第八道雷劫后,开始缓缓消散。
翻滚的墨色乌云如同退潮般向四周散开,露出了后面灰蒙蒙的秘境天空。
阳光艰难地透过稀薄的云层缝隙洒下几缕,却照不亮地上那团死寂的焦黑。
大黄狗不管不顾,几个呼吸间就跨越了十几里的距离,扑到了百里灏渊身边。
它甚至不敢用爪子去碰,只能焦急地围着那团焦炭打转,狗嘴里发出呜呜咽咽、如同哭泣般的声音。
“小子…百里小子…你别吓本大爷!醒醒!醒醒啊!”大黄狗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前所未有的慌乱。
它猛地想起什么,狗爪哆哆嗦嗦地在自已的那个精致储物袋里掏摸,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笨拙无比。
终于,它摸出了一个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通体莹白、触手温润的玉瓶。
瓶身上布满了天然形成的玄奥纹路,一看就非凡品。
大黄狗用牙齿极其小心地咬开瓶塞,一股难以言喻的、沁人心脾的、蕴含着磅礴生命气息的清香瞬间弥漫开来,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清新了几分。
瓶内,静静躺着几滴鸽子蛋大小、乳白色、如同凝脂般、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液体——百年灵乳!
这可是它压箱底的救命宝贝!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舔一口!
此刻,它眼中闪过一丝极其肉痛的神色,仿佛被剜去了一大块心头肉。但这丝肉痛瞬间被更大的焦急所取代。
“妈的!便宜你小子了!”大黄狗低骂一声,狗爪小心翼翼地倾斜玉瓶。
一滴!仅仅一滴乳白色的灵乳,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生命精华,滴落在百里灏渊那焦黑干裂、微微张开的嘴唇上。
灵乳如同有生命般,瞬间渗入他焦炭般的皮肤,消失不见。
然而,地上那团焦黑的人形,毫无反应。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几乎感觉不到了。
“不够?妈的!”大黄狗狗眼瞪圆,看着玉瓶里剩下的几滴,脸上的肉痛扭曲成了决绝,“再给你一滴!两滴!给老子活过来!”它心一横,再次倾斜玉瓶。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