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闹到晌午才散,村民们扶着醉醺醺的山魁回了家,风丫帮着狗剩娘收拾碗筷,四仙则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喝茶,黄大仙摩挲着手里的铜铃,眼神却时不时往狗剩怀里的玉佩瞟。
狗剩刚要回屋歇着,黄大仙突然开口:“狗剩小子,把玉佩给俺再看看呗?刚才光顾着除怨母,没仔细瞧这守脉玉的纹路。”
狗剩没多想,掏出玉佩递了过去。黄大仙接过玉佩,指尖在玉面上轻轻划着,突然停在一处不起眼的纹路旁——那里正是之前红痕消失的地方,此刻竟隐隐透着一丝极淡的黑芒,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黄大仙的脸色瞬间变了,把玉佩递给松仙,“你们看看,这纹路是不是不对劲?”
松仙接过玉佩,借着阳光仔细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不是守脉玉的原生纹路,倒像是后来被人刻上去的,里面还裹着点邪气,比怨母的气息更阴!”
麦仙、河仙和石仙也凑过来瞧,麦仙的手指刚碰到玉佩,就猛地缩了回去:“俺的手咋这么凉?这邪气能吸阳气!”
狗剩心里一沉,赶紧问道:“这到底是啥?难道怨母还没除干净?”
黄大仙摇了摇头,脸色凝重:“比那更糟。这邪气不是怨母的,倒像是……‘蚀魂煞’的气息!”
“蚀魂煞?”狗剩和刚过来的风丫都愣住了,张萨满也凑了过来,脸色瞬间白了,“您是说,当年被巫脉村老祖宗封印的蚀魂煞?它不是早就被封在槐树根底下了吗?”
“之前是,但现在它藏进玉佩里了。”黄大仙指着玉佩上的黑芒,“你们看,这黑芒的纹路,正好跟槐树根里的封印纹路对上了。当年你爹埋护心根的时候,是不是动过槐树根下的封印?”
狗剩突然想起爹临终前说的话——“当年为了护村,我破了半道封印,把蚀魂煞的气息压进了守脉玉里,以后你一定要看好玉佩,别让它出来……”他当时没听懂,现在才明白,爹根本不是在护村,而是把更大的隐患藏进了玉佩里!
“俺爹……俺爹当年破了封印,把蚀魂煞的气息压进了玉佩里。”狗剩的声音发颤,“他说这是为了护村,可现在……”
“傻孩子,你爹是被蒙骗了!”黄大仙叹了口气,“这蚀魂煞比怨母厉害十倍,当年老祖宗封印它,就是怕它吸光村里的阳气。你爹破了封印,把它的气息压进玉佩,其实是给它留了条活路——怨母之所以找你,根本不是为了玉佩,是为了玉佩里的蚀魂煞!它想借蚀魂煞的力量冲破封印,俩人一起祸祸巫脉村!”
张萨满突然想起什么,脸色更白了:“难怪上次槐树会突然掉叶,红丝缠枝——那根本不是怨母搞的鬼,是蚀魂煞在借槐树的阵气醒过来!刚才除怨母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它的力气比之前弱了不少,原来是在给蚀魂煞争取时间!”
河仙攥紧了手里的水草,声音有点发颤:“那现在咋办?蚀魂煞藏在玉佩里,要是醒过来,咱们根本挡不住!”
黄大仙沉默了片刻,把玉佩还给狗剩:“现在只能先把它压回去。松仙,你再拿些松针,给玉佩做个香囊,松针的阳气能暂时压着它;麦仙,你给狗剩缝个护心袋,把玉佩装进去,麦秆的火气能挡邪气;河仙,你再往玉佩上缠点水草,吸掉它的阴气;石仙,你给狗剩块青石,让他贴身戴着,青石的阳气能补他的元气。”
四仙立刻行动起来,没一会儿就做好了香囊和护心袋,把玉佩装进去递给狗剩。狗剩接过护心袋,贴在胸口,只觉得一阵冰凉,还有点扎得慌——那是蚀魂煞的气息在挣扎。
黄大仙看着他,眼神严肃:“这只是暂时的。蚀魂煞一旦醒过来,整个巫脉村都会被它吸成死村。咱们得赶紧找老祖宗留下的封印咒,只有用封印咒,才能把它重新封回槐树根下,而且得在三天之内,不然就晚了!”
狗剩点了点头,握紧了胸口的护心袋。他没想到,刚解决了怨母,又冒出来个更厉害的蚀魂煞,还藏在爹留下的玉佩里。他更没想到,爹当年的“护村”,竟然是给村里埋下了这么大的隐患。
风丫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别慌,咱们还有四仙和张萨满,一定能找到封印咒,把蚀魂煞封回去的!”
张萨满也点了点头:“老祖宗的封印咒应该在村东头的祠堂里,我这就去翻找!”
四仙也站起身,黄大仙说道:“俺们跟你一起去,祠堂里说不定也有邪气,俺们帮你挡着!”
几人立刻往祠堂赶去,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却照不进狗剩心里的阴霾。他摸了摸胸口的护心袋,能清晰地感觉到玉佩里的蚀魂煞在动——它在等着,等着三天后的机会,彻底冲破束缚,把整个巫脉村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而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守住这个村子。